番外 我们好像忘了一个重要的人(1 / 2)
最后一战过后,所有人的脑袋都感觉一空,他们好像忘了一个人,于他们而言,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好像一切都归零。
总系统将组织所有的罪证发到了警察厅手里,只要循着罗列的东西找,只是发邮件的人是谁呢?
忘记的人还是没有记起来,就像风一样呼啸而过,什么都没留下,徒留有人遗憾风逝去的太快。
……
那是一抹深秋的风,路面上的树叶层层叠叠跌落在地,叶子的尸体,一踩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就那样,斑驳点点碎了一地。
降谷零呼出一口浊气,身边路过小兰跟园子。
“是安室先生!”园子指着马路对面的降谷零,小兰微笑点点头,又提醒园子,“我听新一说,安室先生其实不叫这个名字。”
园子仰头看向天空,好奇怪,一看蓝色就会想起一个人,她的眼睛也是这样的颜色,只是一瞬间想不起来了。
“谁知道他的真名呢!”园子想不通就没有想,与她们打完招呼,小兰紧接着说了一件奇怪的事,“我最近总是想不起来一个人了。”
“我也是的,小兰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啊!真是奇怪呢!”她们越走越远,擦身而过时,降谷零回头看了一眼,手中提着一些东西。
其实他也有这种感觉,是啊!真奇怪……
打开门,就看到了活蹦乱跳的哈罗,突然想起来,早上光想着锻炼买东西了,哈罗还没有遛。
哈罗也不知从哪里叼出一张照片,他正在和谁合影,最让人奇怪的是,另一个人身影模糊看不清,面颊轮廓都是空白,独独留下来一个身形。
降谷零抿着嘴,一双眸子泛着复杂的情绪,只要一看到这张照片就很难过,特别特别难过。
翻看反面,日期也被模糊了,什么都看不清楚。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也跟着一起被时间偷走了。
他蹲下身,摸摸哈罗的脑袋,“哈罗,你在哪里找到的?”
像他这样的情况,明明不应该会有照片存在,哈罗听不懂歪歪头,摇着尾巴就在原地转圈圈,降谷零无奈,给它戴上胸背套上牵引绳。
那张照片的主人还是没有找到,他长期的卧底生涯也在组织的毁灭之中结束了,进入他长期休假状态,当然也会偶尔做其他任务。
都是一些抓人的任务。
很奇怪的是,散步经常会到一个小区门口停留住,看着单元门口独独的发呆,有时候会怔愣很久。
会发呆,坐在便利店门口,一只上了年纪的黑猫过来蹭他的裤腿,哈罗对它呲牙,猫猫迈着优雅的步子,高昂着头,完全不理会哈罗的呲牙。
蹭完裤腿就走了,降谷零好像听到有模糊的声音传来,呵!果然是欲擒故纵……
猛然看向身边,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就好像有人拨动记忆的那根弦,有人不断的撕扯着那层膜,终有一天,那个人会撕开一条缝来到他的身边。
他站起身,哈罗正对着猫猫离开的房间汪汪叫,“哈罗,走了。”
哈罗不叫了,降谷零继续往前走,离开了那个小区门口,这里好像来过很多次,记忆好像同于现在漫步,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来过,又是什么时候离开。
来到波洛咖啡厅,他曾经在这里打工过,老板好像换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一个壮汉,面容冷硬,最大的反差是居然会做饭。
而且手艺很不错的样子,跟老板打招呼,哈罗也被允许带了进来,现在也不是高峰期,波洛没什么人。
老板人很好,还给哈罗弄了一些零食,只是他的身边放着一本相册,封面空白,看向那个相册,“老板,这个相册是哪来的?”
“不知道,那天我忘了一些东西,这家店莫名其妙就给我继承了,那本相册也是从……从哪里来的?估计是年纪有点大了,总记不起来东西。”
老板的拆下帽子,露出一个光头,他牵起一丝嘴角,“我还记得以前好多人都叫我保镖大哥来着。”
风铃响动,一个提着电脑的少年进来了,少年独有青涩声音传来,“老板,我要一份蛋炒饭。”
降谷零看向那位少年,那是协助他们打败组织的天才少年,他看起来也好像遗忘一些东西。
他现在住在阿笠博士家,叫泽田弘树,阿笠博士家好像还有一个小女孩,叫灰原哀,只是有段时间没看见她了。
至于为什么认识这位计算机的天才少年,好像也不记得,只知道已经认识了很久。
泽田弘树坐在角落,阳光落下的痕迹,睫毛遮住眼睛,留下一片阴影,他低头敲击着键盘,频频看向老板的位置。
眼睛透过那个位置,好像凝望着什么人,随后又继续低头,哈罗不知何时跑到弘树的旁边,朝着他轻轻叫了一声。
弘树认出这只小狗,有些惊喜说道:“哈罗?”再一抬头,微微一笑,“安室先生,你也在啊!”
或许是老板的身形太大,弘树又低头想着自己的事情,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注意到降谷零的存在。
他轻轻点头,哈罗很亲人,弘树喜欢它,也由着他继续摸摸,视线再次定格在相册那里。
降谷零居然期待里面是怎样的场景,为何如此吸引他?
“老板,我可不可以看一下这本相册。”
“看吧……没什么好看的……”保镖大哥说的是假话,因为他每次看都会哭,这本相册就像是一个开关一样。
保镖大哥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把这个相册拿出来遛遛,就好像相册里面的人能看到这一切一样。
其实不止相册,还有一个红铁盒,里面有蓝色项链,还有一些零零散散奇怪的小部件,保镖大哥实在回想不起,盒子是怎么来的……
降谷零的手翻开那一页的时候,手微微有些颤抖,他又看到了那个人,还是模糊不清的画面。
只是在里面看到了他的小时候的照片,相册就像是回忆录,他记起,小时候确实有第三个人的存在,面容始终看不清楚。
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催促着他一页一页的翻下去,此时,沉默的弘树也凑了过来,他的手摸向两个人的合影上面。
明明记得,记忆很重要的两个人都消失了,对于他来说,不止是重要,是家人的存在。
在里面,看到警校时期的他们,还有一点一点长大的他们,但……那个人的面容是模糊的。
很熟悉又很陌生。
合上相册,降谷零抓着自己的头发,看完之后,那个人已经很近了,近能看到她生活的影子。
名字、面容一一不清楚,但无处不在,她已经填满了生活的阴影中,如影随形。
自从看完相册过后,频繁的做一个梦,都是关于埋伏组织基地的那天,他在远处看着自己,他在声嘶力竭拿着对讲机。
看到的一切犹如一场默剧,他的嘶吼是无力的,他正汹涌的想要阻止什么,到底是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
后来他变成了自己,有人从后面拉着他,他看到了诸伏景光,流着泪茫然的看着他,他们的对视,都看到对方的错愕。
他们被人架走,只听见轰鸣的爆炸声,还有斜后方的那栋楼的坍塌,沉默的铁盒子终于在蒸腾的地表之上炸裂开来。
死伤人数很多,清点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光头,他领走了三个人的尸体,无人在意,为什么他老是梦到,远远望着。
情绪好像愚钝的刀锋,它缓缓刺向你,他才慢慢的有所痛觉,拔出来的时候,血液奔涌而出,悲痛也到达顶点。
一阵铃声将他吵醒,看了看时间,起床烧水洗漱,哈罗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起床就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