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03 家贼难防（2）（2 / 2）

“啊！是我们以前的于老板！”

“金世玉”金店的一个穿着售货员制服的女孩认出了这个自焚者。他正是两个月前关店的“金镖”电子公司的老板，人称“胖鱼”的于凤楼。而这个女售货员就是“金世玉”金店的女老板从“胖鱼”店里那里接手的几个能干的员工之一。

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

“真傻！自己死了，把老婆也搭上了！”

“于老板？就是这之前的那个卖电子的叫什么镖的老板？”

“‘金镖’！听说他们欠了很多钱！高利贷。”那个女服售货员放低声音说。

“阿萍！”一个经理样子的男人担心地大声喊着，制止女个女售货员继续说话，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一个遍身富贵的中年女人。她脸色难看，咬牙切齿地望着阿萍。

“赶紧走吧！真是晦气！”

“是呀！太吓人了！”

迷信的和胆小人们开始撤退。

胆大心硬的人们说笑着，向前凑去，举着设备，饶有兴致地拍摄着眼前烧得焦黑的人体。

那个中年女人的脸色越发难看。她拨开人群，冲到阿萍面前，挥手就是一记耳光，嘴里骂道：“就你多嘴！”

阿萍委屈地捂着脸，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转身要走。那个男经理见状，拉住她的胳膊，连哄带劝地把她带进了办公区。

富贵女一脚跨出门来，指着门前的那个死人大声骂道：“胖鱼，你个死王八蛋！你他妈的要死，到别处去死呀！干嘛到我的门前寻晦气！没本事的东西！你生意破产，关我屁事？！想害我呀？妄想！死肥佬！活该烧死你们公婆王八蛋！要死全家都去死！”

女人恶毒地指着依然燃烧着的死人骂着，渐渐不能克制浑身的颤抖，最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而叫骂依然没有放松。

两个金店员工把哭诉的老板拉进店里。同时，尸体上燃烧的火焰被周围店铺里的人用灭火器扑灭。不远处，几辆警车，消防车和救护车鸣着笛，风驰电掣般地驶来。

他浑身颤抖地僵立着看两个火人先后扑倒在地。他转身就朝店里走去。米露踩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得得得地追过来，大声喊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是不是诚心跟我作对，故意要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他惊愕地站住，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发生的惨剧竟然丝毫没有影响这个女人的关注焦点。在这个时候，她依然只想着她的自尊心和面子。以前他竟然没有发现她是这么一个自私可怕的女人！

他心头的恐惧，委屈和愤怒正无处排遣。看到冲到眼前的米露，他厌恶地瞪着通红的眼睛，大声地喊道：“事情搞一团糟了？还会变得更糟呢！‘梦真’快保不住了，我们要完了！你满意了？”

米露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他。看到她不知所措的样子，他的怒气变成了厌倦和无助。他有心像往常一样安慰她，但是米露抬起脸，嘴唇发抖，克制着即将决堤的眼泪，鄙视地挤出几个字：“你真他妈的没种！”

然后，她仰起头，高跟鞋踩出夸张的音效，把愤怒的金色背影甩给面红耳赤的老公。

艾德加独自神情恍惚地朝公司走去。更准确地说，他下意识地往店里走。他现在不觉得焦虑。或者说他的脑袋里是空空的。于老板夫妇惨烈的死亡在他的眼前电影般地放映着，但是他们的死跟他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就连他自己的麻烦似乎也跟他没有关系。

“老板！老板！”歇莉一边快步走台阶走下来。“有人在里面等你！”她一边轻声地说，一边皱着眉头转头朝店里转了一下头。

艾德加本来沉浸在强迫放空的精神状态。歇莉紧张神秘的表情一把把他拉回了现实的烦恼中。从歇莉的表情来看，又有一个麻烦在等着他。他皱起了眉头，刚想说：“找米总吧！”他的眼前出现了米露被金色半包裹的愤怒的后背。他叹了一口气问：

“谁在等我？”

“张总！就是前几天来过公司的那个。”

“张杰西来干嘛？”艾德加想。他不喜欢这个人，一条老狐狸。今天他最不想见的就是他。但是人家是投资人，是他艾德加的爹，不哄不行呀。但是一个冰冷的警告在他懒惰的脑子里灵光一闪：

“他不是因为技术专利的事情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