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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01 小人之见(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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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弟弟好不容易才巨大的精神压力中摆脱出来,最近接连几次陷入黑暗力量的陷阱,一次次地承受精神打击。但是不是所有人都理解。跟二猴子好的几个小兄弟叫叫嚷嚷地质疑甘霖的行为。

就在这时,二猴子猛然睁开眼睛,气喘吁吁地发出一声惊恐的喊声:“啊——!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甘霖的脸色发灰,喘气也有些发急。他平息了一下呼吸说:“我想就是这些东西困住了龙哥。”

“它们是什么东西?是鬼吗?”二猴子紧张地问。

“还不确定是什么东西。你可以说他们是鬼。但是可以确定这种黑暗力量不是咱们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史崇接过二猴子的问话,让甘霖喘口气。

兔子轻轻地问史崇:“你们说的那个黑暗力量跟乱坟岗的那几具尸体有关吗?”

史崇转头望着他,点点头说:“我想有关系。”

最近地下城不太平。

在乱坟岗附近的干沟里,野狗从土里刨出了两具腐败的男性尸体。经法医鉴定,一个人的死亡事件是一个月以前,而另一个比第一个早一个月。从两具尸体的外在特征看,他们似乎都是八九十岁的老者。但是警察在走访地下城居民的时候得知,除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正常死亡,并出示了死亡证明之外,并没有听说其他老人死亡的消息。

不久,警察又在乱坟岗里的一块新挖过的地下挖出另一具老年男性尸体。这一个人的估计死亡在三个月以前。

后来,他们接到一个后街的乞丐的报案,说有三个男性乞丐最近失踪了。警察根据三具尸体的头部骨骼特点,结合乞丐提供的口头描述,模拟除了三个死者的三位头像,基本确定这三个人就是这几个月先后失踪的“马虎眼”“瘤子”和“屎根”。令警方感到蹊跷的是,这三个人的实际年龄跟警方判断的死者年龄对不上。“马虎眼”不到四十岁,“瘤子”也就在四十五岁上下。“屎根”最老,也就是五十出头。

警方不接受那个乞丐的假设。那人说有人用巫术夺走了三个人的生命时光。因此,这三个人的身份在警方案卷中被划上了问号。

警方不信,可是地下城的人都信。最近,这里发生的怪事真不少。首先,越南手下的一个小伙子为了得到一辆豪车,用二十年的时间在“爱物时光”网站上做了交易,结果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近五十岁的人。他后悔莫及,再登陆网站,网页提示,他需要花十年的时间实现他换回生命时光的愿望。他后悔莫及,陷入抑郁,自杀未遂,被送进医院抢救。还有一个被人令人敬畏的女人的传闻。她在一夜之间变得年轻漂亮,而她的男人却老了二十岁,而且变得又聋又哑。这个男人是个酒鬼,女人在他的拳头下唯唯诺诺地度过了二十年。人们都传说女人不知用什么办法让男人同意将几十年的生命时光赠送给她,并让他永远闭嘴。女人报复成功。

为此,红蟹下达了命令,不允许封龙堂内的任何人使用此类网站,违反者最重惩罚的惩罚是肉刑。这种惩罚在二十年前是很常见的,但是对于没有目睹过这个酷刑惨状的新一代来说,这个宣布并没有威慑力。因此,使用各种愿望网站,社交媒体,以及赌博作弊应用的人数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偷偷地增加了。

史崇对小四说:“麻烦兄弟回去转告豹哥,咱们兄弟之间应该停止争斗,而应该坐下来谈谈更重要的事情。”

小四钦佩地看着他,点点头。然后他朝兄弟们招了招手,率先钻进汽车。

“就这么算了?”

土狼显然对小四这么轻易地屈服于对方的几句软语感到很不满意,但是碍于好兄弟的情面,嘴里骂骂咧咧地钻进他那辆被扎漏了老爷汽车。

看着小四一伙人狼狈地开着几辆挂了花的,或者缺胳膊少腿的汽车离开巴别塔,二猴子等人还是忍不住起哄叫好。史崇及时拦下了一个小兄弟。那个孩子捡了一块石头,准备砸碎最后一辆汽车的玻璃,痛打落水狗。

这一次,小四在巴别塔感到了灵魂的震撼。这使他对生活的意义和可能性有了新的理解。一直以来,他认为像他们这些生活在这种地方的人,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他们必须在竞争中,甚至斗争中求生存的人没有崇高的信念和理想。除了可以为他们的兄弟两肋插刀之外,任何其他人的死活都跟他们无关。他的生活日常除了争夺地盘,完成销售任务之外,就是寻欢作乐,争强斗殴。然而,在这段时间他通过对小龙和那个叫史崇的新来的人,以及那个城市姑娘姐弟,包括对小龙手下兄弟们的言行的观察,加上各种渠道的听闻,以及今天的亲眼所见,他看到了自己同他们在人格和精神上的差距。他不会总结,但是在比较之后,感到自己那么下流卑鄙。他自己除过每天泡在粉红街,酒足饭饱之后就跟女孩们厮混,弄得精疲力尽,倒头就睡。周而复始,这跟一头猪有什么区别?这个结论令他很沮丧,也很惭愧。

小龙这个纨绔子弟是什么时候发生蜕变的?也许就在人们嘲笑他为了一个城里姑娘变得像一只被剪掉了爪子的猫。以前他们从来不觉小龙是个猛兽,充其量就是一头装成狮子的猫。人们都说他跟小龙很像,甚至比那只狸猫更健壮,更爷们。他也曾为此沾沾自喜。但是他现在他们之间的差距不在相貌,而在于知识,在于智慧,在于一种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东西——责任。这是他的认知所能够达到的最高最远的地方。他更不敢跟史崇相比。那个人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神,或者说是个他只能仰视的神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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