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醉酒现身(1 / 2)
电光火石间,有人急促地叩了叩寺门。那光居然来了个峰回路转,打了个弯又回去了。
朱红的寺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僧人。
那个扣门人从胸口拿出一块黄橙橙的东西示了示后,僧人就行了大礼,还一口一个“夔王”的叫。
木樨觉得那件血迹斑斑捉襟见肘的衣衫有些眼熟就走近些看。清明的月光照在他半侧的脸上淡淡泛起月牙的白,映着黑漆漆的四空,隐隐生辉。
木樨想了想,惊口叫了声:“李滋。”见那人没反应,就走到他面前。可那人还是没反应,甚至如无物般穿过她,跟随僧人进了寺。木樨心下好奇,又伸手去拉他的衣角,却是抓不住的。她不由自主地向前迈步,不经意间一只右脚跨过了高耸的门槛。
“妖孽!你竟敢入寺?”
话音刚落,一道强光硬生生地将她拉出寺门三丈之远,再重重地摔在台阶上。她撑着皇道上的龙头欲站立起来,却觉手心一片火辣辣地疼,摊开一看,却是被划了几道口子,鲜绿的血正向外淌,空气中还桂香四溢。
那将军肃然杵在木樨面前,冷眼看着她手心的绿血,问:“你和夔王是何关系?他的身上为何会有你的气息?”
“我、我”木樨抬头望了望将军那张比之前愈发狰狞的脸孔,身子不由颤了颤。“我、我和他没关系的。就、就昨夜他误入桂花林,还、还满身是血,后、后来我救了他。我、我不知道那气息怎么回事。”她结巴着道。
这样一交代倒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木樨见那将军眉宇舒展了些,就稍稍放宽了心,又拿着凡人书册上学到的话胡扯道:“那、那个,生又何尝生,死又何曾死。生死皆机缘,万物有轮回。木樨此生不曾害人害物,彼岸往生时,还望将军替木樨在天界净土寻得一席之地,以了修仙之愿。”
将军看着她,原本凶煞的面孔竟然微微泛起一丝祥和,他垂目闭眼,轻烟一叹。
“也罢,今夜本座就看在你行善的份上放你一马。倘若他日,你再敢踏入报国寺半步,本座绝不手下留情。”
木樨赶紧双手合十,五体投地地跪拜:“多谢将军不灭之恩。”
待她重抬头时,那英姿飒爽的将军已不知去向。
木樨下了台阶回望了一眼直插云霄的报国寺。来时她踌躇满志,去时却垂头丧气,不曾想吃个好东西也是极难的,或许成仙对她这样的懒妖当真南柯一梦吧。
第二日,长安城更热闹了,朱雀大街上还多了几个卖饼的摊位。那饼圆圆的,稍稍一嗅,还有一股五谷杂粮的香气。木樨看得垂涎三尺就伸手拿了两个走。摊主数来数去就是少了两个饼,却不知那贼人是何时下的手。她见着顺东西挺方便就接二连三顺了好几个摊位。
木樨用衣袖包着各种各样的饼,大摇大摆地边吃边走,心头乐呵呵的。虽说宝珠没得到,但意外被施的隐身咒还是挺管用,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是以,她一一尝了号称天下第一面的岐山臊子面,肉中之王张飞牛肉,还有人间极品桃花酿。她头一回饮酒,那是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待醒来,已不知何月何日,只觉耳边嘈杂得很。
一个黑胡子数了数地上横七竖八十来个空坛子,又气又恼地道:“一共十八坛,一两银子一坛,你得付十八两。”
一个老头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道:“小丫头,瞧着你模样不错,怎么有爹生没娘教,竟做些偷鸡摸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