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昭仪失子(2 / 2)
木樨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刘侍读和那些张三李四们顿了顿脚,皆一副惧怕的神情。
厅里的女人等得有些不耐烦,叱问:“到底是谁?”
刘侍读回道:“禀娘娘,就是去年八月随殿下去皇宫赴宴的那位姑娘。”
女人稍微忆了忆,命道:“把她带进来。”
刘侍读口上应“是。”行动却没有。张三李四你推我,我推你,却没一个敢向前拿人的。倒是木樨挺自觉地向正厅走去。
去年赴宴前,刘侍读给过她一本宫廷礼仪的大册子。她虽读得囫囵吞枣,却还记得些基本的礼仪。她记得殿下说,吉拜是向吉事行的礼,而凶拜是向不吉之事行的礼,便向那女人行了凶拜礼。
女人认得这个着黄衣裳的小丫头,还有一个很雅致的名字叫“木樨”。她称不上喜欢这丫头,却感激她救过滋儿的命,只是后来京城传出妖魔作怪之事,且种种迹象都指向了她。她也曾怀疑过木樨不是人。但后来,传张天师在京城捉妖,妖未捉到,只说是邪祟附身。
女人居高临下沉声开口:“本宫记得你,你是木樨。”
木樨觑了觑那女人。先前她没识得那声音,但见了脸,她记起来了,正是夔王殿下的生母吴昭仪。
“正是!”木樨恭敬道。
那个说话阴阳怪气的凑着吴昭仪的耳,小声道:“这姑娘衣裳的颜色看着好生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
吴昭仪盯牢木樨,冷冷问:“听说上元节后,你就离开了夔王府,那你是何时回来的,又为何回来?”
木樨道:“我是刚来的,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殿下,可刚到府上就见这派景象。”她抬眼扫了一圈满天满地的白布、白花、纸人、纸钱,末了落目于案台上两支几近燃尽的烛火中间的一块牌位上,上面写着皇四子夔王李滋之位。刹那间,她眼中一派煞气腾腾烧起,又开口道:“娘娘,我知道是谁要害殿下。”
如此眼神,吓得那位说话阴阳怪气的抖了三抖。
倒是吴昭仪眸光似剑穷追不舍。
“是谁?”吴昭仪问。
“是”
木樨刚开口,吴昭仪使了个眼色让一群下人们先退去。那说话阴阳怪气的扭扭捏捏,本不想下去,但在吴昭仪的强令下只得退到门外。
“是王——宗——实——”木樨一字一字清晰地念,眼中那团火焰恨不得立马熔了他。
是他?吴昭仪眉梢一扬,目光如炬盯牢木樨,“你可知王宗实何人?”
木樨摇了摇头,答了个“不知。”
吴昭仪面色凝重,又问:“你可知污蔑一个朝廷宦官是何下场?”
木樨不太懂“下场”二字何意,但晓得凡人的肉身在风吹雨淋下大多撑个七八十载。
“无非一命呜呼。”她答道。
“那你为何笃定是他要害滋儿?”
“我”她不愿相告那夜林中之事,噎了一下,“我、我是听说的。”
岂料话音一落,吴昭仪眼中兀的劈过两道闪子,话语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喝道:“无凭无据就敢信口开河,还搬弄是非到本宫头上。说!你到底是谁?接近滋儿究竟是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