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春雨不来(1 / 2)
这半个月李,谁都没来来打扰过胡泽,就连福安华都不知道胡泽去了哪里。
这一个月里,胡泽又准备了许多东西,如一些符咒之类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院子里的药草长的颇有灵韵,也到了可以用药的地步了。
池子里的鱼倒是感觉变化不大,但也都活泼着,没有出现不适应而翻白的情况。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时候正入了夏,天气转热,每到晚上,周围的虫鸣就没断过,天气也有了几分闷热,胡泽也顺应四季,换了件单薄的衣物,不过还算那老样子,没有发髻,只是拿木毡子插住了头发,衣服还算那个款式,宽袍大袖,松松垮垮,一看就不像是下地干活的,再看那气质,就是个饱读诗书的书生文人。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将院子里所有的东西放置好,再在房门上贴上封条,便开始向着预定好的路线出发了。
之前那张糙地图里只标注了大部分的县城及以上的城市,部分大山和河流,像是乐河县这三个字,一看就是之前阴司负责管理文库的人自己加的,毕竟乐河县这体量,属实十有点小。
拿纸包着还带着泥土的药材,然后放到包裹里,包裹放在篮子里,胡泽一手篮子,一手拄着一根木头拐,慢慢朝着乐河县里走去。
乐河县里有一家医馆兼药房,里面两个坐诊的是两个老人家,一个是六十又八的老汉,擅长内症治疗,一个是她的老伴,比他小五岁的一个老婆婆,这个老婆婆除了擅长妇科,同时擅长治疗瘟疫。
听说当年乐河县被周围的大县城连带着闹了鼠疫,是这个婆婆以一己之力,带动着周遭的稳婆之类,从早到晚的清扫街道,热水分发,无偿熬药,让人们保持卫生,开窗通风,得病的则安放在病堂里,凡是进去的人都全副武装,纱布加蜡纸防着呕吐飞沫,病人人人一个痰盂,等每入夜的时候就倒出了,加上沙土干柴烧了。
又让男人们从山里抓了些无毒的小蛇,蛤蟆青蛙什么的用来灭鼠杀蝇。
那一次鼠疫,这个老婆婆把自己嫁妆用了个光,但因为她,县里许多的人活了下来。
县长亲自送上了块“除疫圣手”的牌匾,有些人也私下称呼这个老婆婆叫鼠疫娘娘,颇有几分天花娘娘的意思。
这医馆没多大,但里面所放的药物可不少,像是除了窗户和两道门外,周围三面墙都是药柜,堂上除了这些,就是一个放着杂物账本的柜台,两张小床,两张桌子和几个板凳,其余的则没什么了。
“您是来抓药的还算来看病的?”
一个看着十四五岁的小大人继续擦着桌子,转头问道。
“既不是来抓药,也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卖药的。”
说着,提了提手里的篮子。
“拿您在这先等一会,我去叫师傅去。”
过了一会,三个人从内堂走了出来。
“这几日切不可再吃辛辣之物,肉可吃,但不能多吃,多喝水,汤药于你而言不过是辅助之物,关键还得看你自己,多动动,不要躺着不动。”
另外一个同行的一看就是个因为肠胃问题,面色苍白无力的。
“多谢宋大夫了。”
把此人送走之后,那个学徒给宋大夫递了块毛巾,宋大夫擦了擦手,将毛巾放到一旁后,便坐在了胡泽的对面。
“这位先生是要卖些什么药材,我给看看。虽然不是专门做这行买卖的,但价钱上肯定是亏不了你我的。”
虽然看着头发花白,但状态看着却像四十五六之人的,尤其是声音浑厚,双目明亮,双手有力,身板正直,此人必当长寿!
胡泽从篮子里把纸包拿出,放到桌子之上,而后再一一打开,推到宋大夫的面前道。
“都是自家种的,一个多时辰前才离了土,没有炮制,您看着给就行。”
看着眼前还带着泥,形态良好,药体饱满的草药,宋大夫不禁动容,尤其是在看见长得和小萝卜的人参,专门俯身闻了闻,摸了摸叶子。
好些年没有见过这么好的人参了。
“其他这些,我尚且能给出大概七两的价钱,这两味少见的,我能给三两,至于这几颗人参,怕是我这里拿不出钱来啊。”
说罢,把人参推了回去,其他几个让学徒拿下去洗干净,准备炮制、晾干,储存起来。
寻常人家一年的生活费用差不多也就是九两十两的样子。
“这人参已然是二等而上的药材了,掂量着得两斤有余,这小百两,我这小医馆拿不出来唉。”
这里没什么达官贵人,也没什么兵荒马乱,给的价格也算是符合当地的情况,不过没钱确实是没办法。
“那我顺道问一问,这附近有什么富裕些的县城里有大些的药房医馆之类的,我好去那边看看。”胡泽问道。
“往西北官道走,有个叫瑞康县的县城,那边时常有些来此采买特产,售卖货物的商队,也有个大些的医馆,指不定那边能收的起这些人参。”
说罢,宋大夫从自己柜台那边拿过了几张大些桑皮纸,清了清人参上的土,然后给包了起来。
“那些大药店讲究,总是药好药陪好纸,怕泄了药气,你这写字的宣纸包过去,那些人指不定怎么压价。还有,记清楚了,你这人参,少说得二等,至于能不能算的上头等,我好些年没见过了,也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