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不可恕(1 / 2)
“石雪号”
这艘简装军事运输船正在一条偏僻的航线上飞行,已有十几天保持同一个方向不变,像是静止一样……
“哎哟,行行好,我受够了安静的滋味,姐姐。”
“那就和史蒂文斯上校说去,我与罪犯之间无话可谈。“芳妮琴娃厉声答道。
马克先克大叫大嚷:“罪犯?竟有罪犯在飞船里?啧啧,别怕,让我来保护你!可我没带武器啊!“
“我指的是那个袭击军队、并轰炸欧罗巴无辜民众的人。”。
“无辜?那射杀治安佣兵、轰炸警察码头的人更无辜。”
看到她的脸色,马克先克后悔自己嘴快了……
他只想和芳妮好好独处十分钟。返回地球的旅途对他是场无尽的折磨:身体里因为辐射而发生的病变正侵蚀着生命的长度,也许是对生的留恋,他看见芳妮时就有些不能自己,希望在死去前能得到一丝温度。
每天见到酩酊大醉的杜力少校走进屋里,对着史蒂文斯破口大骂,称他为凶手、屠夫、冷血的怪物,反复又啰嗦……直到他没了力气,才回去睡觉。
有时他甚至想替一直选择沉默的上校回敬过去……但插足两个男人之间的仇恨似乎无趣且危险,这有违他的生存之道。
而见到芳妮时,他却嗅到了一丝微温,尽管她面若冰霜。
“礼貌点,别套近乎!罪犯!”芳妮警告他。“我叫芳妮琴娃,不叫姐姐。”
“哈,还关心罪犯怎么称呼你呀?姐姐!”
“我叫芳妮琴娃!”她顽固地重申道,摆出一幅要好好教他说话的模样,马克先克认为她其实想掰开自己的嘴巴,往里面放一个自动喇叭……
“那么,芳妮琴娃小姐……?”
对方的不自在令马克先克觉得好笑……
“要么是芳妮琴娃女士?”他乐了。
“不,不,开玩笑呀!别当真!别这样!”。医护服下,芳妮取出了注射枪,马克先克尝过里面浅蓝的液体的滋味,那也许是镇静剂,但麻木过后的后劲像是某种激发欲望的春药,不但让他发出猪一样嚎叫,甚至对铁桌子都产生了幻想。
看见这只注射枪,他立刻宣告投降……
独自被关在禁闭室的马克先克已经糟过一次这种罪,当持续36小时的药效消失时,不但手软脚软,全身大汗,甚至连体重都减轻不少……
“路程还很长,如果你总想和我battle的话……”。芳妮冷冷地对他说,然后收起了注射枪。
“和男人吵的时候我会选择用刀或枪解决。但是对你可不行……告诉我,芳妮,太空军的女医生下手都这么狠都吗?”。
他瞟了一眼医护服下的“武器,用叹息的口吻说道:“我真为你遗憾,在沉闷无聊的的战舰上居住,一辈子都没见识过真正的男人!所以才会发明这种变态药物……”
“战舰就是我的家,你的猪脑不会知道那代表什么!”芳妮咕哝了一句:“守卫人类的防线。”。然后,她又大声骂道:“安静,罪犯,否则塞住你的嘴巴。”
“哦~~~守卫人类的防线,那我不打搅你履行伟大的职责了!最后一个请求……”。他用诚恳的目光看向芳妮。
“请你把水递给我好吗?嗯……为了不让你唯一的罪犯渴死……”。
芳妮蹬了他一眼,犹疑片刻,把放在桌边的水瓶递到了马克先克的手上……
“嘿!放……手,混蛋!”脱手的水瓶像被惊叫吓坏了一样,在空中转起了圈。
原来马克先克趁她不留意,一把逮住了她的手,受惊的芳妮连忙放开水瓶,使劲想把手抽回来,谁知失重的舱室没法借力,就这么一拽,反而把自己拉向了禁闭室的铁栏。
马克先克则顺势贴到栅栏上,迅速把手伸出去,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当拉碴胡子扎在芳妮的脸蛋上时,他感触着女人胸脯激烈起伏的节奏,还有那就要蹦出胸膛的心跳……闻见了清香的口气。
“芳妮琴娃,我的名字叫马克先克,在法庭宣判我有罪之前,如果你再称呼我为罪犯,那么,我就得对你犯点罪咯~。”。
就在此时,他的脸忽然变得煞白,剧痛从脊背中间海啸般扩散开来,这是纳米药物压制体内的骨癌因子带来的症状,疼痛甚至让眼里的光彩瞬间消失,他松开了搂着芳妮的手,颤抖着蜷缩了起来……
女人飞快地收拾了水瓶和被弄乱的头发,慌忙夺门而去……
指挥室里,石雪号大副谢立士不安地咳嗽两声。“舰长,确定走这条航线吗?。”
杜力舰长看着屏幕,头也不转地说道:“没错,走这条线!不去火星,我们到这里去补给——黑天塔埠!”。
健身后的上校回到了他的舱室,他在卧室外的会客间里站了一会,表情略显疲惫,注意到了栅栏后面蜷缩的马克先克。便朝他扔去了一瓶水……然后坐下来打开个人终端。
水瓶旋转着穿过了栅栏,打在马克先克的身上,他醒了:“”,一边慢慢地坐起身来,一边发出“唉……哟……嚯!”的呻吟。
上校并没有理会他,只是聚精会神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马克先克用水润了润嗓子,然后,“赫……赫赫……呵呵”,自顾笑了起来,举起杯子。
“干杯,为罪无可恕的两个人!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