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1 / 2)
“你是带我来祭拜吗?”
南箕一怔,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见他带着白纱没什么反应这才放下心来,他把袖子给了景启,拉着人往里走,边走边道“是啊!你是将军嘛!带你来祭拜一下我尧光族和晟朝的战神,为你讨了好彩,日后保你战无不胜。”
狼王深信不己,跟着猎人一步步走进了陷阱。
“我们尧光族的祭拜方式与常人不同,你要入乡随俗,跟着我一起拜。”
景启点头,跟着南箕站在灵牌前,两人面向门外,南箕说“拜!”
他恭恭敬敬跪下向门外的天地郑重一拜。
南箕一怔,竟然愣了,景启听不到他的声音,微微侧耳“阿箕?”
“我在。”南箕道“你,不是从来都不跪的吗?”
他见了皇帝都是站得笔直,怎么今儿跪的这么利落。
景启道“战神嘛!还是得跪的。”
南箕哦了一声,扶他起身,带着他转身面向灵牌“再拜!”
景启又是一拜。
南箕说“现在面向我。”
景启照做,但南箕却沉默了,虽是一言不发,但景启能感受到他凝滞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等了半晌,景启等的有些腰疼,他歪头“看”向南箕的方向,似乎在怀疑自己对面到底有没有人。
正当他伸手要取下白纱时南箕突然开了口“别摘!”
“原来你还在啊!”景启乖乖站好,有些奇怪道“阿箕,你的声音.....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南箕的声音有些发抖,似乎在激动,又像是在害怕。
“没有,景启,现在咱们最后一拜。”
风扬过他的发,将那身鲜红翻飞的艳丽,景启在南箕的期待中未有一丝犹豫的点头,南箕看着他薄唇轻启,这一刻天地无声,周围静谧的可怕。
南箕在空旷的静中听到了他的声音。
“好。”
祠堂破旧,但挂了崭新鲜艳的红绸,贴了烫金边的大红囍字,高堂之上喜烛点燃,跳跃的火光将那四个擦拭干净的灵牌照的明亮。
两人都着红衣,跪在灵牌前,拜在阳光下。
红衣艳丽,阳光耀眼,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和适宜,两人跪在一处也极为相称,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没有热闹祝贺的客人。
这里看似什么都有,却又什么都没有。
喜庆的同时又透着寂寞。
这一场跪拜小心翼翼,安静无比,像是在瞒着对方,又像是瞒着天下人进行的一场盛大婚宴。
但南箕很满足,似乎这辈子活到现在为的就是这一刻。
他看向景启,只觉那身红人好看,穿着红衣的人更是绝艳无双,阳光似乎也贪恋着那身灼目的红裳,迟迟不肯离去。
景启安静的跪着,唇畔带着上扬的笑,像个等待被揭盖头的新娘。
但他没有大红盖头,只有一抹白纱。
格格不入的白纱蒙住了他的眼,将唇畔的笑衬得越发悲戚可怜。
南箕看了他半晌,将人扶了起来,景启一脸懵的拉着他的袖子摸索着往前走,问他去哪,南箕带他翻身上了马,拉过缰绳道“回家。”
风涌入祠堂,引得堂内红绸轻飘,烛光摇曳在灵牌上,将上面的字照的发亮。
灵牌是南箕亲手所写,祭拜的是他与景启的父母。
第二天一早景启发现床边多了一个大木箱,他眯愣着眼将箱子打开,一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抹布的老头突然从箱子里冒出头来,他眸中蔓延着血丝,惊恐的睁着,拼命扭曲身子的同时,被堵住的嘴里呜呜呜的喊着什么。
景启仅剩的一点惺忪被吓散了,冷汗湿了里衣的同时人也清醒了。
族长果然诚信,说话算数。
族长也够缺德,一声不响的将人放到他床边,亏得不是半夜,不然真会吓死人的!
景启像是开了空箱子似的,一脸淡定的关上了盖子,开了门叫小厮过来。
“备车!”景启看着天边镀了金光的流云,心情颇好“咱们给九爷送份大礼。”
说好的皇上亲审,结果小皇帝临了中了风寒,卧床不起,太后只能代劳,景启和靖王押人入宫,太后对着状纸细细问了案情,确定叶家一事冤屈后凤颜大怒,让人将几位太医拖去宫外杖刑。
为叶家翻案的圣旨皇上早就写好了,太后代为转交,另外又下了懿旨,以失责为由将太医关入大牢,又派人抄了几位太医的家。
离开时靖王还心有余悸的对景启说“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想什么?”
景启袖子里偷摸装了不少干果,他将一枚果子高高抛起,然后张大嘴去接,裹着糖霜的果子砸到嘴角又弹了出去,掉进了靖王领口,顺着衣领咻的一下滚进了衣服里。
甜腻腻的触感湿的靖王眉头一紧,咬牙切齿的抖着衣服“我现在想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