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2 / 2)
说罢靖王便对那些小丫头道“你们家主子刚还说腰疼来着,还不快来伺候!”
丫鬟们瞬间将人围了,笑盈盈的为景启捏肩捶腿,端茶倒水,景启坐的越发绷直,眼睛直往外瞅,不抬眼不打紧,这一看魂都要飞了。
安分守己一左一右的站在门口,两双眼睛直勾勾的往屋内看。
“你们给本王退下!”
“不许退!”靖王道“又没个外人,你怕个什么!”
靖王特意扬了声音,说的十分刻意“你们不是早就分了吗!你入天牢这么久,还险些丢了脑袋,怎么就不见他来看一眼,现如今分了手,婚嫁自由,犯不着怕了谁去!”
凳子上似安了钉子,扎的景启脊梁骨窜过一道冷,寒气直逼后脑勺,再转眸看去门口只剩下了安分,守己不知去了何处。
景启用眼神问着守己的下落,安分默默挪开目光,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完了完了!守己一定是去通风报信了!
“与他无关。”景启拍桌子喝道“都给我退下!”
他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味,感受到了秋冬的寒气,甚至猜到了自己的死期。
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靖王拦不住,将杯子重重的搁在桌子上,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待人退个干净,景启才说起正事来“听说皇上大赏了柳家,安慰了王家,还召了落太傅入宫。”
“柳王两家的赏赐不过是想感激太后而已,至于召落太傅入宫,那是为了太子。”
景启一怔,道“皇上不打算自己教了?”
“也教,但太子身边不能没个帮衬,左右的得添两个。”靖王捻着佛珠道“落太傅教导太子倒没什么,只是他年事已高,我担心他若是哪儿天殁了,没个替手在太子身边。”
那些姑娘身上不知熏了什么香,来景启身边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熏得他身上也是一股腻腻的花香,景启让人点了熏香来,点名要了那味道浓厚的香,刚点上不过片刻,屋内雾气腾腾,着了火似的冒起烟来。
靖王呛得直咳嗽,挥着袖子道“拿走拿走!哪儿来的这柴火香!”
“别拿,再熏会!”景启忽的想起一个人来,隔着腾腾雾气与靖王道“哥,你觉得敬亭如何?”
“敬...咳咳咳敬亭...高家出过三位帝师,他本人又得皇上信任,若能应下当真是不错的,不过他与落太傅的门生,就是那位宠臣秋山松不和,虽说落太傅不会因为这个故意针对他,但若一同在太子身边共事,时间一长,怕他会受委屈。”
“敬亭生性孤僻,在朝堂这么些年什么委屈没有受过,哪里就在意这个了。”
景启隐约听到了什么动静,心中腾起一股说不上来的心惊感来,那声音微弱玄妙,像是猫儿踩着瓦檐走,又像是衣袖随风飘在半空中,微妙的让他不安。
“再者落太傅年纪大了,太子身边若是没个好替手,届时落太傅一殁,急的岂不是咱们。”
靖王被烟呛得直咳,本欲点头,但还是有些犹豫“可那高云闲也忒年轻了些,请他爹出山还差不多。”
“敬亭是年岁轻些,又不是性子轻些,他的稳重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景启道“我瞧着行,但就是不便开口,哥,这事还得你去办。”
靖王沉吟片刻,点头道“行!回头我亲自去跟皇上说,先探探他的意思,若皇上先点了头,太后便不会有异议,高云闲是个直性子,这些年可没少惹太后生...生气......别熏了!来人,把香给我撤下!”
小厮有心撤掉那浓香,但屋内已然被雾气掩埋,摸鱼似的扒拉了半天,谁也找不到那放香炉的桌子在哪儿。
就在这时景启忽的呀了一声,靖王听着不对,忙问怎么了,岂料景启那边竟然没个声,安静的像是没了人似的。
“十四?十四!你们还兜什么圈子!还不快把香给本王拿出去!”
靖王的呼唤声越来越近,景启的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他欲挣脱,但却惹了那人不开心,被狠压在椅子上,吻得眼前一阵晕眩。
景启双手被反绞身后,如案板之鱼,只能任人宰割。
腾腾雾气中隐约出现一个人影,看着正是靖王不错,景启心中一惊,偏头躲过那热烈的令人发麻的吻。
“你不想活了!”景启喘息微乱,慌乱道“九哥恨你恨得牙都是痒的。”
南箕抵着人不松手,鼻尖轻落在他脖颈上“哪来的这花胰子香,怪腻味的,你背着我又同别人好了?”
南箕不知从哪儿赶来的,身上冰凉,鼻尖似乎落了霜,冰的他倒吸了一口气。
“我什么时候同别人好过。”景启瞪着人,示意他放开自己“就你这吃独食的狗性子,我又怎么敢呢!”
明日里耳聪目明的人这会子竟然装了瞎,抱着人佯装看不懂,长指顺着下巴划过脖颈,锥子似的抵在他喉咙上,南箕声音温和的让他后背冒了寒气。
“门外那些女人是怎么回事?我不过就晾了你两天,怎么就馋成了这个样子。”
南箕亲着人,在他唇上磋磨,指尖微微用力,在他脖颈上划出一道泛红的长痕“一下子要了这么多,王爷的胃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余音几乎是含在了嘴里,捂得生热,顺着舌尖酥麻了景启,景启被他吻得有些热,也从那话中听出了一些别的意思。
但他还没到昏头脑的时候,屋子里至少有四五个人,实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景启挣脱了手腕,反扣住南箕手腕,正色道“别胡闹!当心九哥罚你!”
南箕一脸无谓,上挑的狭眸含着明目张胆的欲“任他去罚,你相公钢筋铁骨,不怕那面条似的鞭子,只是一点,等他罚完了,你要亲自给我上药。”
上药两个字用了几分力气,咬磨的让景启耳朵都红了。
一听便知道不是正经的上药。
景启“孟浪!”
“你不喜欢?”南箕捏着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腕骨,将腕骨揉的发红,慢慢生了别样的热“我怎么记得你就爱这样的我?”
“别闹!”景启看了看四周,见雾气未散便放心许多“当心九哥发现你!”
“这是蓬莱香,浓烟片刻便能吞噬一切,且一时半刻散不了,除非遇到强风。”
景启瞬间反应过来“是你搞得鬼!”
他道这香怎么这么古怪,原来被人做了手脚!
南箕扣着那手腕,将人猛的拽入怀中“我说将军,你最近可变笨了不少,是因为年纪大了吗?”
“喂喂喂!你似乎比我还虚长几岁。”景启用眼神挑衅他“色心不改的老头子。”
南箕“准备好了吗?老头子今儿可要一只梨花压海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