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制与放纵(1)(2 / 2)
见子悦要走,盛正仁并没有放过她,说着:“等一下,未来的邹夫人,这里有一些止痛药、退烧药,还有防水贴,一周后你帮他洗澡的时候,可以贴上,防止伤口沾水。”
子悦虽然脸色羞红,但是听得十分认真,止痛片的剂量、退烧药的服用间隔,直到盛正仁离开了,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红得发烫了。
盛正仁并没有多加逗留,和子悦交代了一切就匆匆离开了。
肖苛为了早点从邱任东口里问出消息,见邹智楠无事后,也紧跟其后离开了。
子悦扶着邹智楠上了床,看着他吃了药,才陪在邹智楠身旁睡着了。邹智楠再醒来则是被子悦午夜的尖叫声惊醒的。
子悦梦呓着:“智楠,智楠,你醒醒……”呓语间,眼泪也从眼角划过。
邹智楠虽不忍心,还是轻轻抚着子悦的肩膀,叫醒了她。
子悦醒来,回想起梦中邹智楠中枪的那个画面,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子悦紧紧地抱着邹智楠,说道:“不要再做什么危险的事了,我好怕……”子悦想说的是“好怕失去你”,可又觉得那话不吉利,便又将那话咽了下去。要是以往,子悦从没有如此这般笃信言语的灵验的那你没有这般忌讳自己所说的话。
邹智楠说道:“真是傻丫头,我这伤口是为让邱任东看清他的老东家是要杀人灭口了。如若不然,我何必救他,任他们自相残杀就好!”
子悦看着邹智楠言之凿凿,竟也信了半分。子悦说道:“可如果他还是不招呢?”
邹智楠说道:“我自有办法!我要让他知道,现在南明市除了我,谁都想让他死!”
子悦心想:你又怎么会放过他,怎么可能放过一个亲手杀死王浩儿的人。只是没想到你竟然用上了苦肉计。可救了自己痛恨的人,又是会是什么滋味呢?
邹智楠明白子悦想着什么,说道:“比起想看着他死,我更想知道我母亲到底因何而死?万同慈善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这秘密背后,我母亲到底又知道多少,才会被人杀人灭口!”
子悦揉了揉邹智楠紧皱着的眉头,又低头吻上了邹智楠的肩膀。一吻过后,子悦又问道:“如你所说,是四方交火,那么那些人和警察现在知道邱任东在你手上吗?他们会不会来找你麻烦?”
邹智楠吻了子悦的额头,回应着子悦的关心。他说道:“警察那边应该也开始调查追杀邱任东的那两伙人了。毕竟已经有好心市民报警了!”
子悦说道:“追捕的人里不是已经有警察了吗?为什么还会有人报警?什么样的好心市民会有这样的胆量看这样的大型械斗?”
邹智楠轻轻笑了笑,然后由于腹部疼痛,又将那笑容收敛了些,说道:“谁都能当这样的好心市民。只是邱任东躲在了偏僻的乡间,那好心市民自然是我认识的了?”
子悦说道:“为什么?可如今他在你手上,报警后岂不是会影响你吗?”
邹智楠说道:“我问出我想要的,就会将他还给警察。毕竟他需要受到法律的惩罚。也只有他受到了法律的惩罚,才能帮母亲洗刷冤屈。如你所言公刑是为了止罪,私刑则是下一个罪案的开端。我相信法律的公平、公正,只是我想要在他治罪之前帮他想起他所有的罪孽。”
子悦握着邹智楠臂膀的手更紧了些,那一刻的子悦认同邹智楠,钦佩他,也崇拜他。于每一个人,遵纪守法是应该的,于每一个人,尊重法制是应该的,可这世上有太多人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而失了分寸,明明一桩惨案最终变成了一件件说不清道不明的惨事。子悦当了五年的记者,看了好多这样的案件,一个个受害者成为了下一个案件最残忍的施害者。子悦看着那些狰狞又可怜的面孔,说不出是该同情,还是谴责。
子悦觉得,幸好她的邹智楠没有选择梁末的路,没有成为带着伤口的持刀者。子悦说道:“谢谢你!”
邹智楠说道:“我只是做了一个奉公守法的公民,有什么值得谢?”
子悦说道:“谢谢你看了我的报道,谢谢你在能伤害别人的时候选择以德报怨,谢谢你让我觉得在你身边的未来充满阳光。”
邹智楠侧过头,轻轻吻着子悦的额头,说道:“该说‘谢谢’的是我,如果不是你,我怕我会选择更为激烈的做法,我也想谢谢你,谢谢你的未来属于我。”
子悦撒着娇,像是在比较谁更爱对方一样,只说道:“那我也要感谢你,感谢我的一生有了你,有过你,有着你!”
邹智楠伤口好了些,便亲自去见了邱任东。邹智楠并没有对子悦隐瞒此事,因而那一天的子悦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她不知道邹智楠会听到什么样的故事,王浩儿的死会是多么无辜,又会有多少隐情在其中。那一上晚的子悦一个人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只要屋子里有一点儿响动,她都会觉得邹智楠回来了。她想早一点儿知道真相,她想早一点儿陪在邹智楠身边。
直到翌日凌晨,邹智楠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了。他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再加上受了沉重的打击,他的脸色惨白,看起来有些虚弱。送邹智楠回来的除了肖苛,还有王浩柷。
子悦听见声音开门的时候,王浩柷也有些意外,毕竟已近天亮,他们都没有预料到子悦还在等着邹智楠。而王浩柷的意外不仅仅在于此,而是在于他和子悦出了绯闻之后,他还没能找机会解释清楚,便在邹智楠的家里与之相遇了。
但既然已经见面,王浩柷便说道:“很抱歉,因为卓川的事情让你受到牵连了!”
子悦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智楠相信我,便不算受到牵连,只是如今的权御争斗,最后却搭上了你的婚约。如果需要我去解释,我不介意……”
邹智楠不想子悦去和卓安然解释,听着子悦的这些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便拦住了子悦,说道:“那是长辈的爱情,我们晚辈不好介入。”说完,邹智楠好似又虚弱了几分,几乎瘫软,直接倚在子悦的身上。子悦也匆匆扶着邹智楠进了卧室,肖苛则和王浩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