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廉价送碗粥,一饭千金恩》(1 / 1)
于是,三少年跪地对月,从左依次报名:“我叫刘曼,今年16岁。我愿意认杨景为大哥,认陈玉香做妹妹,永不后悔!”
杨景跪在中间,双掌合指感动地说道:“天在上,地在下,本来刘曼与陈玉香是我恩人。而今晚月圆花好人更好。杨景我愿意做大哥,一定尽我所能保护好两个妹妹!”
陈玉香说:“杨景哥哥在上,刘曼姐姐在上,受小妹一拜!”
三少年合十礼(又称“合掌礼”),月下结为金兰。
那年刘曼16岁,杨景16岁,陈玉香15岁。
次日,陈玉香帮母亲营业完早餐,收拾碗筷后,也就急急忙忙地向着杨景的马棚赶去集合。
当陈玉香到达马棚时,只见刘曼端着一碗粥给杨景送来。杨景双手接过,手里捧着这碗粥,感触深动地说道:“古有韩信得一老妈妈一饭相赠,并有‘一饭千金’的典故。今受小妹米粥之恩情,来日我杨景有成就之日,定当涌泉相报姑娘!”
三个少年一起在马棚里商量着怎样安排杨景乘船回家。280多公里的水路,这张船票需要一块大洋,还不包括五天五夜在船上的三餐米饭钱。
这对于两个小女孩来讲,一块银元也是个天文数字喔!如何才能凑上这个数,摆在她们面前的只有一个办法――向父母亲讨要去。但问题又来了,该怎样向父母亲开这个口呢?理由是什么?凭什么要救济一个陌生的过路人?用什么方法,也同样使父母亲去同情一个过路人?怎样才能让父母亲做到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而献爱心呢?
首先是,刘曼,陈玉香各自回家,把储蓄罐一刀破开,把逢年过节,长辈赏的压岁钱和平时攒下的零食钱都拿出来。但是,两个人的零钱加起来也是寥寥无几,还差一大载(一个铜片换10个明钱,一块大洋换560个明钱,56个铜片换一块大洋)。
两个少女又走到当铺,义无反顾地将头上的银发钗典当了。两人怀揣着几个铜板交给杨景。
于是,三个小少年在马棚里蹲下数钱。还差12枚,怎么办?在当时福州省城,一碗锅边糊5个明钱,两碗卖一个铜片。那么按卖锅边糊来折算,得卖24碗。
“不怕,走,去码头。”杨景说着手一挥,领着两个少女直奔台江码头去扛包。
装船卸货都在台江码头,这种苦力活还是有的。但在清朝期间,曾经省会一度为了防止人口膨胀,防止外地流浪者汇集,为了稳定市区治安管理,当局海运码头有条文规定:
为了解决当地剩余的劳动力,码头用的员工必须是本地人,船主税收可以减半。这样一来,船主喜欢雇佣当地人,税收减轻,无形中利润空间增大了。
码头有专门设报收临时工的“服务站”,到服务站领块木牌,每块木牌上有编制号码,工人挂在脖子上,由带班工头领着队伍上大船卸载搬砖。因为搬砖最苦,工钱也最高。
会说本地福州方言者优先。刚好杨景身边站着的两位少女,都是地地道道的省城户口人,杨景装扮哑巴,混进临时工队伍排队。由刘曼用方言牵着杨景的手,扮成兄妹关系,进服务站报上名,领来木牌后,挂在“哑巴”杨景脖子上,直接开工。
午后,秋末的台江码头,正是涨潮时间。好大的台风阵阵吹来,不停地吹卷起江水浪头,层层翻滚。
浪头翻滚着撞击着油轮,拍打着货船,杨景站在船上,总感觉身体跟着船身波浪起伏,摇摆不定,很不适应,有晕船呕吐的感觉。但为了回家得挣路费,他也得咬紧牙关,拼命搬砖,紧跟工友队伍,上船下船,来回不知不觉有上百趟了。
傍晚,天色也渐渐黑下来了。工头按每人脖子上的字牌号码,把他们带到服务站交字牌,以一船的货价,按人头分摊,领一天的工钱。
从当午到傍晚,半天时间,到手是五个铜片,虽然累点,但杨景脸上很是开心。
如果在农村的谟武,砍柴得花三个整工,才会挣得五个铜板。
杨景手里捏着五个铜片,在路边摊位上买了两条熟地瓜当晚餐,就快步地去刘到曼家附近的马棚了。
次日清早,他又去码头排队搬了一天砖,挣来十个铜钱。晚上高兴地跑来向刘曼和陈玉香汇报喜讯,差的十二个铜钱挣到手了!回家的船票有指望,明天可乘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