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小花花(1 / 2)
小花花的名字叫凌瓣,是这黄冢地界,职位最高的“有命花”,“大司命”品阶的监市大人。
他来到少年旅居的小院,少年却不知道。
他也不让管事的去通知少年,还让属下自管去忙碌结拜的事宜,自己却径直去敲少年的房门。
少年从煮酒营回来,简单吃了些饭食,又踏踏实实泡了个澡,便早早睡下。
他确实累了。
赶路不累,刻符不累,只是心累。
而柳银环的事,愈来愈复杂。
让少年有种深深的力不从心的感觉。
力不从心,就先放放。
虽然从感情上,少年不忍心如此,但从理智上,又必须如此。
不然的话,有可能不仅找不到柳银环,连少年自己都会搭进去。
想着老渠柳的老少爷们,少年就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也许林业当年,对付三闯法阵的“以拖待变”,就是情况不明时,最上乘地选择。
少年睡得早,却起得很晚。
不是没睡醒,而是老早就已醒来,他想静静地捋一捋思绪,也静静地把激荡的心安抚下来。
这时,他听到敲门声。
他以为是小厮送来洗漱物品及用水,便答应道:
“门没有拴,自己进来,你把洗漱物品、用水,放那儿就行。”
然而,并没有开门的声音。
天已大亮,也该起来,用完早餐,庶阿尼就该来到。
少年收拾着起床,才穿好衣物,又听见敲门声。
真是,这小厮还真是执着,不给开门,还就不进来。
少年想着,又觉着这是个懂规矩的小厮,便笑了笑,去开门。
可拉开门时,不见小厮,却见一位衣着考究、长相斯文的中年人,端着注满水的灰陶盆,一只胳膊上搭着雪白的毛巾,一只胳膊上挂着盛放洗漱用品的柳篮。
少年不由愣住。
那中年人却和善地问道:
“这样,行吗?”
少年急忙作了个揖,又手忙脚乱地接过水盆、柳篮,嘴里还语无伦次地,说着道歉的话,道:
“失礼,失礼……
误会,误会……
先生是……
刚刚敲门是您……
误会,误会……”
那中年人“呵呵”笑道:
“我是凌瓣。
这不……
阿尼小友,托我为他筹办,与您的结拜事宜。
我怕耽误喽,一早就跑来,却不想扰了您的休息,罪过,罪过……”
怎么着,这就是监市。
把自己按在法阵中,摩擦掉半条命的监市。
给自己酒里下“狗狼毒药”,又几乎要了自己整条命的监市。
却只是这么个温文尔雅、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这让少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这也让少年,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
也许,他有自己的苦衷吧。
少年在自己的心里,就把凌瓣摘了个一干二净。
忙着又给凌瓣深深作了一揖,道:
“您稍坐。
我这个样子,实在不雅。
容我拾掇一下。”
凌瓣作了个请便的手势,就自顾去坐了下来。
直到这时,小厮才把茶水送进来。
凌瓣轻啜了口茶水,便笑得慈眉善目地问道:
“这趟鬼市之行,收获如何?”
少年洗着脸面,也没耽误回答,道:
“本也没什么目的,只是随便逛逛……
若说收获,那就是结识庶阿尼兄弟……”
“阿尼小友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虽说品阶低我那么一点,扛不住人家的东家,是试剑亭。
像我这样,跟着离王混日子的,那是想巴结,都跨不过门槛。
也只有您,这样的惊才绝艳,才能配得上跟阿尼小友称兄道弟。”
这样的溢美之词,生性腼腆的少年哪能接得住,红着脸,连连说着“过誉”,窘得手脚都没有地方搁。
好在这时雁哈哈和曾丛走了进来。
有雁哈哈跟凌瓣打着哈哈,少年才算解脱,忙慌着去洗漱,手脚麻利的,很快完毕。
少顷,屋外传来惊空遏云的鹰唳。
凌瓣欣喜地笑道:
“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