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我们来此地已有月余,酒楼后天开业,然后去拜会拜会胡总林,毕竟曾许诺过他,酒楼开业后要给他打折呢。”夏泠鸢想了想后笑着说。
“别说我多嘴,你怎么打算。”方卓君看着夏泠鸢说。唐羽疑惑了一下后说道:“什么怎么打算?”
夏泠鸢摆了摆手,将唐羽支走后说:“你不是说了,林中城空着,那里有他的任务。我会先给他一队人收拾完林中城,将它打造成我想要的样子后,一切就能上正轨。”
“……所以,你让我去看狼种的理由,就是为了将他打发去林中城……”
“知道就好,既然都是要死的,那还不如先利用完他的价值再说。”夏泠鸢答道。方卓君并未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夏泠鸢,他知道她说的是违心话。
胡府富丽堂皇,七十余间大院套着百余间小院,赫然占据了庆城东隅足有四条长街的区域,几可与西秦国中的王府相比。
随后,一位小厮打扮的人从胡府出来将几人迎了进去,夏泠鸢随着小厮走到弄堂,她一路走一路观察,家仆应该是被散开了,来到了弄堂里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往右看便是一脸激动的胡画儿,夏泠鸢微微勾唇,她也感到欣慰异常,陪了她十几度春秋的人还活着。
“胡大哥,当初说好的,您若来店里是会给您打三折的。如今,小女亲自登门拜访。望邀您兰苑阁一叙。”夏泠鸢拜了个礼后说。
“臣,叩见太女殿下。”胡总林走下主位,走到夏泠鸢面前行了个叩拜礼,胡画儿也向前,向夏泠鸢行了一礼。
“免礼,还望胡卿莫怪本太女才是。”夏泠鸢原本是想再瞒段日子的,既然他自己亲自挑破,那就顺水推舟。
“太女殿下哪里的话,折煞下臣了。太女殿下请上座。”
“太女殿下,没想到,画儿此生还能再见到您。真是苍天庇佑。”画儿泪眼兮兮地看着夏泠鸢。
“吾也很意外,画儿,这些年,你过得可好。看到你安好,吾心也安了。”
傍晚时唐羽办完事回城来,到胡府外叩门,自有家丁接待,入大门,迈二门,层层错落,宅院内绕得唐羽晕头转向,被领至边院正厅,方见夏泠鸢居主位,主家胡总林却占左下主客位,随手撇着茶碗闲聊。在胡总林旁边左边位置坐着个娇俏的女子。
莲生与方卓君一声不吭,站在夏泠鸢身后。唐羽有些诧异,但转念一想后也就没了刚刚讶异的思绪了。
“回来了?”夏泠鸢道。
唐羽抱拳躬身:“按主公的吩咐办了。”
胡总林看着唐羽,正要起身,夏泠鸢道:“麾下小厮,方才着他出城去办点事。”
胡总林点头,又道:“去年秋的收成,商赋皆比往年高,但北疆一战,京城抽得也比往年厉害,待到入冬,光景却不及前几年了。”
夏泠鸢淡淡道:“总会好起来的,镬奴再多,总有全杀完的时候,再过数年,待朝中安稳,小天子登基,吾觉得朝中……”说毕抬手虚虚一拱“也该对北疆用兵了。”
胡总林略微思索道:“太女殿下,听您这意思……”
夏泠鸢轻笑了一声:“胡卿,吾现在势单力薄,也无法对现在的齐男妃做什么,只能慢慢蛰伏,等待时机。”
“太女殿下。”胡总林似是做了什么决定般起身行了一礼。夏泠鸢微微睁大了眼睛,并未开口说话。
“太女殿下,下臣愿倾尽全力,助太女殿下重返启明殿。下臣只求一事,无论成功与否,太女殿下都要保证下臣嫡系平安无虞。”胡总林声音有些颤抖。
“吾向你承诺,无论成功与否,胡府都不会受到太大的牵连。如若吾顺利登基,那画儿便是宫中贵人,若吾身消神弥,胡府四族都将安虞太平。”夏泠鸢开口道。
“下臣多谢太女殿下!”胡总林深深伏拜了下去,胡画儿也随着胡总林的伏拜也跪了下来。
夏泠鸢轻叹了一口气随后说了句“起身吧。”而后边走出大厅边说:“胡卿,三日过后,久香楼该易主了。”一行人跟着夏泠鸢走出了胡府,胡总林和胡画儿看着夏泠鸢一行人走出了自己的家门。
胡画儿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父亲……”
胡画儿话并未说完就被胡总林打断了:“画儿,你和这位太女殿下相处了十几年,相信你比我在朝堂上所了解的太女殿下了解得更深,你不想助她回京城么?”
“父亲,女儿是想,可是并不想牵扯上父亲与整个胡府。”胡画儿说道。
“傻孩子,你是我的女儿,当你决定了说要帮助这位太女殿下的时候,整个胡府已经与这位太女殿下绑在一起了。既然得到了允诺,那便助她回京城。”
“谢父亲。”胡画儿行了一礼后说。
第二日夏泠鸢起晚了,头又隐隐作痛。昨夜想的事太多,以至一夜没睡好,起床时方卓君和唐羽都出去办事了,剩个莲生。
夏泠鸢看着呆站着的莲生随口说道:“吃过饭了么?没吃的话坐下来陪我吃点。”
莲生顿默了一下,走到饭桌前坐下,抓起个馒头默默地吃着,夏泠鸢想了想,从自己袖中掏出个药盒交给莲生,莲生一脸疑惑看着夏泠鸢。
夏泠鸢笑了一下说道:“这个药是强身健体用的,对女子没什么用,我寻思着你是我的贴身护卫,那自然是你吃比较好,放心,只有你有,没给卓君。一天两次,一次三粒,别忘了。”
莲生垂眸接过药盒,他原本想开口说话来着,但又不知道说什么,伸手从自己怀里掏出个东西放到夏泠鸢左手旁,夏泠鸢拿起一看,原是个竹哨。
“送我的?”夏泠鸢看向莲生,莲生点点头说道“你吹这个,狼就会听你的。有空我教你指令。”
“好。”夏泠鸢将竹哨收了起来,莲生也将药盒收了起来,默默地啃着馒头。
“莲生,我听闻你最近和当地的姓郑的望族走得挺近的。”夏泠鸢边吃边说。
莲生听完立马放下手中的馒头半跪说道:“他是昔日家父旧友,而我也与那家公子自幼相识。”
“那么紧张做什么,即是你的旧识以后就别偷摸见面了,我又不是不让你去见你的朋友。起来吧,跪着凉。”夏泠鸢淡淡道。
“郑家让人传话,叫你出去一叙。”夏泠鸢看着还是跪在地上的莲生说道。
莲生道:“我不去了。”
夏泠鸢道:“你去吧,说得我很多疑似的,若你觉得心不安,且听听他有何说,回来拣些不碍着你们兄弟情谊的话,照实回报我,两边不得罪也就是了。”
莲生不动,夏泠鸢没来由地眯起眼,心内略微有点气,这人,怎么那么轴呢。莲生欲言又止,最后道“我不去。”
夏泠鸢道:“去。”
莲生摇头,夏泠鸢道:“我命你去!”莲生不再吭声,起身行了一礼后转身走了。
午后,夏泠鸢躺在椅子上看着书,这时方卓君从外边回来了“哟。”方卓君颇有点诧异“怎的就你一个?”
夏泠鸢没好气道:“这话像当侍卫的人说的吗?”
方卓君笑吟吟地朝夏泠鸢身边一坐“想起我是侍卫了?”
夏泠鸢不答,方卓君道:“给口喝的吧,君哥连着给你跑三天阳州了。”
夏泠鸢端过自己喝了一半的冷茶,方卓君埋头喝了,说:“得了个消息,今夜刺史的儿子陈璋要到醉玉楼去。”
夏泠鸢“这有什么用?”夏泠鸢想了想,也没什么作用,只得暂且放在一边。
方卓君:“憋闷了么,幸亏今的事情完得早,能回来陪你。”
“谁要你陪?”夏泠鸢推开方卓君一点,懒懒道“挪开点,别凑这么近,不然小心我抽你。”
方卓君笑了一下,直起身子环顾四周说道:“那哑巴上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