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萧绍少有的搂着王琰睡了一晚,翌日卯时父子两人相继醒来,心血来潮的指点了儿子半天武艺,萧绍拎着累成狗的王琰丢到木桶里洗刷干净,“你的武艺和虫娘比起来如何?”
王琰有气无力的挥手,“儿不及阿姊。”
不管是功法还是身手我都不及阿姊,阿耶何必为难我一个书生,想过把当父亲的瘾可以去找阿姊呀,阿姊皮糙肉厚一定能抗住您单方面的殴打。
“你确定你阿姊看中了那个郝毓?你怎么知道的?”
“儿确定,阿姊趁着嘉姊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告诉我的,阿姊说郝毓长的比她还好看。”
阿姊现在控制不好真气,一般人接近她都会觉得压抑,但是郝毓就没有顾忌,他不仅对阿姊生气时有些失控的真气接受良好,甚至还能反过来与阿姊抗衡,阿姊说郝毓一定和他们这一支的血缘极尽且天资极高,不然不可能利用的她的真气和她抗衡。
萧绍了然,这两个孩子打小就有些神异,有些事他们父子之间心照不宣,不管子矜收下这人是因为哪个原因,明面上就只能是这个原因。
子矜:……
脑补是病,我只是单纯地看上了他的脸而已。
“阿姊今天应该会来看他,我让嘉姊给郝毓开的药能让他一直睡到今日午时,到时候让阿姊去安抚他。”
“你对你阿姊倒是尽心。”萧绍酸溜溜地说。
收服人心的事都让子矜去,他这个阿耶就是个用完就丢的工具人。
王琰装傻,“阿姊对儿也是极好。”
萧绍:哼╭(╯^╰╮
武学少了一位博士,还是举足轻重的掌院博士,消息在武学祭酒和各院掌院的引导下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但王媛却因此忙得脚不沾地,只能让采薇和蒹葭两个陪着子矜去刑狱司。
到了刑狱司,先毕恭毕敬的向孙易问好,这是阿耶的老师不能怠慢,孙易和她想象中的不怎么一样,子矜本以为孙易会是慈祥的老者,没想到是一个平和的中年人,看起来和太子伯父差不多,嗯,没有伯父俊,但比伯父健康。
孙易这些年四处调动,他的妻子受不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和他和离之后带着孩子在冀州定居——这个地方离孙易任职的几个边郡最近——两人的相处反倒和谐了许多,儿女常年不在身边让孙易对孩子有着天然的好感,子矜这种一看就乖巧懂礼的孩子更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知道子矜的来意孙易亲自带着她去了后堂。
“娘子初见易似乎很惊讶?”
“不敢隐瞒先生,矜以前以为先生会十分慈和。”
慈和=白胡子老爷爷
孙易觉得有点好笑,萧绍气不过他当年作死,就在孩子面前抹黑他的形象,“娘子有所不知,易与大王相识时不过十六,那时候大王和娘子一样大。”
子矜:哇哦
到了后堂,郝毓还没醒,子矜带着采薇在屋里等药效过去,孙易见没他什么事就去处理公务,最近事情太多,郝塞的母亲和妹妹还没审完,各地上报复审的案子也要批复,死刑也要交由刑部复审后上报陛下,唉,为什么总有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去作奸犯科呢?
快到午时的时候郝毓醒了,子矜正在吃饭,州府的衙门都带有小厨房,物美价廉量大管饱,主要用来消耗常平仓中替换下来的陈粮——其他的低价卖给酿酒商人和酒楼餐馆——今天小厨房的厨子在采薇的指导下学会了甩面。
“你醒了?”子矜吃完最后一口面,淡定的问。
郝毓可能睡得有点蒙,盯着子矜看了半晌才想起来,“你是昨天那个胡搅蛮缠的娘子。”
子矜点头,“是我,你现在在幽州刑狱司衙门的后堂。”
本以为郝毓会跳起来指责他们多管闲事,给郝塞带来麻烦,谁知道郝塞眉头一皱,问道:“刑狱司是什么地方?”
“提点刑狱司,又称刑狱司、提刑司、宪司,掌管一州庶狱,核其情而覆以法,督治奸盗,申理冤滥。”子矜给他背了一段书,怕他听不懂又给他解释,“专门处理郝塞这种视法理人伦于无物的人的地方。”
这下郝毓听懂了,子矜在骂他阿耶,心情却出乎意料的平和,只是安安静静的向子矜澄清,“娘子许是对家尊有所误会,阿耶虽然为人严厉却待我极好,并无苛待之处。”他还记得昨天卫嘉说的那句郝塞不配为人父,“昨日娘子搅了我的功课我还没向娘子讨说法,怎么娘子反倒把我关在这里还污蔑家尊,这是哪家道理?”
来的路上遇到了王琰派来传话的人,他把郝毓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子矜对郝毓的态度早有准备,听到这话也不动怒,反而笑着答道:“自然是咱们家的规矩。”
也不知道阿姊开的什么安神药,居然能让人冷静的这么彻底,委实神奇。
“你身上是不是有一个红色米粒大小的胎记?”子矜语气笃定,顺手挽起袖子把手腕递到郝毓眼前,“你看,我也有,这个胎记只有萧氏中人才能有。”
祖传胎记,据说萧氏先祖得仙人入梦传授修行之法,凡萧氏之人心思纯澈根骨极佳的才会有这个印记,这是修行萧氏功法的先决条件,所以燕王当年只是玩笑似的提了一句平王一脉,宣武帝就派人去查证了,后来证明是谣传,平王一脉早就死绝了。
郝毓自然知道他身上有这么个胎记,毕竟他身上其他地方可谓是毫无瑕疵,每次郝塞帮他打理身体的时候都喜欢拿着他的这个胎记打趣,说是美玉微瑕,就是位置有点难以启齿,只好点点头,道:“除了这个还有其他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