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雨欲来（2 / 2）

“朱祐兄弟本不系此案，只是被歹人所欺，我难睹奸邪之人嚣张于市，因此是持守公道罢了，要谢就谢自己一身清直。”

朱祐又说：“今日我本不想打扰岑大人，可是心中波澜未平，请岑大人再给予我个新职，继续效力于岑大人跟前。”

朱祐此话是真心诚意的，岑彭断案清明，这是与其它县所不能相提并论的，而朱祐赤子之心难展抱负，日后跟随岑彭也可以略施拳脚。

岑彭听后只是缓缓说道：“新莽难得久存，丈夫若要立功，还请他处，看你实在有心，我劝你离开南阳这个是非之地。”

岑彭就要转身，只听见朱祐说道：“大人既知如此，何不为自己想想，棘阳县已无前景，若是要想得偿所愿，大人岂不知要肇开新路，一扫混沌。”

岑彭驻足不前，转过身来问道：“你这是何意？不会是让我起事吧。”

朱祐道：“天下已变，何不投身绿林，听闻绿林军已在沘水大破官军，难道大人不想施展志愿？”

岑彭问道：“这么说你也是绿林中人了？”

朱祐说：“尚且不是，却已有此心，今日请大人一同入伍共谋大事。”

岑彭此时有些动摇，但还是说：“我既然身为新朝官吏，岂能变节投敌，你说得不无道理，可是我心已决。”朱祐无奈，目睹着这苍凉落日下岑彭的身影，怒道：“何为名节，以身赴死终归黄土，这才算是名节？”

朱祐看着岑彭驾着马车渐渐离去，又望了望县衙上的匾额，那上面的朱红的大字依然清晰可见：执法为公。如岑彭这样的执法为公者却不知变通，实是遗憾。

朱祐看到岑彭心绪不改，也无办法，就前去蔡阳县刘縯家中。这刘縯与朱祐自幼相识，因此故旧情深，此番前去，是获悉刘縯对于局势的心思，并且多年未见，重逢后自然要把酒言欢。

朱祐到了刘縯家的门前，叩开门后，便与刘縯与刘秀谈到沘水一战。

刘縯说：“沘水一战绿林军占据天时，并且出其不意，而且军卒效命，将领决策指挥得当，方才把数倍于己的官军击败。而反观官军有十万大军竟然也没有做太多地抵抗，就可以证明他们是按照命令自行撤退的，因为当时局卖混乱，不宜与其鏖战。”

朱祐听了刘縯一番分析，说：“刘大哥所分析的不错，可还是缺少了一项，绿林军一向以歼灭为纲要，当时却在得胜时不作追击，是怕敌军反戈一击，中其埋伏，而且已达到目的，就不必再作追击，毕竟官军还有实力，此次溃败只不过是小败而已。”

刘縯此时看着刘秀就问道：“秀弟有何看法？”

“这官军新败，自然是绿林军之勇所定，绿林军中不乏有奇谋者，不然也不会有此大捷。可是我担心接下来的战局，官军必定反扑，绿林军是守沘水不退，还是重新退至沘水对岸两军僵持，这都是难料的。”

刘秀说完又叹了口气，接着说：“其实我最担心的是南阳各县的情况，此时都闻官军大败，这盗贼势必又会蜂起，到时候南阳就会更乱，矛盾就会一触即发。我们要早作准备。”

刘秀的眼光不仅考虑到战局，还能注视身边之事，这无疑是有收有放，可不论是南阳之外或南阳之内，都有一种道理萦绕不绝，就是谁先出其不意，谁就会占得先机。但不是人人都有这种勇气，这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又让许多豪杰忧心不已。

所以南阳有势力者数月来几番忖思，迟迟不定，才让原本看似容易的局面异常艰辛。此时刘秀把这些话再说出来，就是为了提醒刘縯起事该是时候了。

刘縯也察觉到刘秀之意，突然一个人名在他眼里晃过，即是刘纨，这个上次就说服他起事的人，自从那时起，就一直在想此人的来龙去脉。

迟疑之下刘縯也不得不说道：“朱祐兄弟可知一个叫刘纨的绿林军？数日前他曾到过这里，力邀我入伍绿林军，可我没有同意。今日看来也是真挚之话。”

刘秀又说：“这个刘纨眼界如此开阔，不像一般人所谋，我们起事后，可以从他那里与绿林军合谋共事。”

刘縯又说：“眼下就是找到刘纨与他一起的贾复，共商大计。”

朱祐说：“既然话已落定，刘纨与贾复这两人就由我去前去寻觅，我会以最快的速度，不会误了起事的大事。”

朱祐与刘縯，刘秀谈至深夜，三人话语碰撞激烈，正是这一次也让刘縯决定了起义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