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琴音惹祸(1 / 2)
老板娘见‘西门’走了开去,细看了白玉天几眼,好生面熟,微笑道:“公子叫酒了没有?”
白玉天将老板娘的目光吸入眼球,答道:“还没有,你这儿有何好酒?”
老板娘笑答道:“汾酒,西凤酒,泸州老窖...应有尽有。但客人叫的最多的,也就‘一壶春’,或是‘月落泉’。”
张燕燕听过,欢言道:“‘一壶春’,‘月落泉’,那是什么酒?”
老板娘笑答道:“‘一壶春’,思念情人喝;‘月落泉’吗,思念家乡亲人喝。”
白玉天送给老板娘一个温馨的目光,欢言道:“那来个‘一壶春’吧!”
老板娘将喜气的眼神还了回去,欢喜道:“好。”跨步走开。
刚送走老板娘那朵鲜艳的牡丹花,白玉天、萧若云、张燕儿三人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一缕琴音从右前方的高台上缓缓地传送过来,略显忧伤,极为动情,好生悦耳。
白玉天心地一个迎合,侧耳倾听,一丝丝琴音传入耳中,掉落心底,随着内心深处那抹情感一起跳动,相互融合,神不知鬼不觉间,幻化成一个个音符,每一个音符就好像一个字儿,紧紧地串连在一起。
——晚秋天,一霎微雨洒庭轩。槛菊萧疏,井梧零乱,惹残烟。凄然,望江关,飞云黯淡夕阳间。当时宋玉悲感,向此临水与登山。远道迢递,行人凄楚,倦听陇水潺湲。正蝉吟败叶,蛩响衰草,相应喧喧——
——孤馆,度日如年。风露渐变,悄悄至更阑。长天净,绛河清浅,皓月婵娟。思绵绵。夜永对景,那堪屈指暗想从前。未名未禄,绮陌红楼,往往经岁迁延——
本已乐趣喧天的大堂,经过琴音一番震荡,安静了不少,沉闷了许多。
一个汉子喝下一杯美酒,唤来不远处的伙计,递过一个五两的银锭,往台上一指,道:“这曲子摄魂撩心,好!让老先生再来一首。”
伙计接过银子,朝着前边的舞台走去,走到台边,对着台上的长者道:“华老头,这是客官赏你的,让你来一首。”
长者听过有人发赏钱,非常高兴地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在空中探了探,好像眼睛儿看不见伙计的手。
伙计见之,靠近了点,将银子触碰上长者的手指。
长者顺指接过银锭,摸了摸,微笑道:“谢谢,帮我谢谢那位客官。”
伙计离开舞台,还未走到刚才那汉子的身边,待长者说声“谢谢”,琴声响起,柔软绵长,好如一壶苦酒细品,又像人间辛酸道尽。
白玉天听过,不知有多少味道,温温一笑,朝着长者望去。只见明亮的灯光下,有一张看不清的脸,一副让人叹息的身躯,活灵活现,阅尽沧桑,话尽苦楚。那扣人心弦的琴音从那质朴的手指间慢慢地逃脱出来,无穷无尽,幻化成一首曲子。
——帝里风光好,当年少日,暮宴朝欢。况有狂朋怪侣,遇当歌对酒竞留连。别来迅景如梭,旧游似梦,烟水程何限。念名利,憔悴长萦绊。追往事、空惨愁颜。漏箭移,稍觉轻寒。渐呜咽,画角数声残。对闲窗畔,停灯向晓,抱影无眠。——
白玉天听完琴声,将身边的宝剑看了看,心儿一惊,恍惚间,感受到了些什么。
心想,他抱着琴,我提着剑,其实都一样,都想靠着这个吃饭,靠着这个发财,靠着这个出名,靠着这个一本万利。
可世间那有这么多好事,哪能人人都能如愿以偿!
那何不尽早回头是岸,送走那些‘妄想痴心’,守住那些‘值得珍惜’,岂不更好。
一清瘦的书生站起身来,喝上一杯水酒,大声赞叹道:“离骚寂寞千载后,戚氏凄凉一曲终。好词,好曲。”
一个粗糙汉子见琴音凄婉本就不爽,又误听了书生的一句“戚氏凄凉一曲终”,站起身来,对着台上怒声道:“老头,明日就是龙虎山庄大庄主的四十四岁生辰,你给我们弹这么个破曲子,所为何来?”
台上老者不知该怎么回答,弹这么好的曲子给这些粗糙汉子们听-本就非他所愿,只是遵从了老板娘的吩咐而已。
那粗糙汉子见台上的老者没有回答他的话,轻视了他,为了要回面子,发泄心中闷气,就是一银子向老者砸了过去,不管他受不受得了。
白玉天正想伸手之际,一个女人身影飞向舞台,一把将银子接住,脚跟还未落地,声音就喊了出来:“许寨主,你这发的哪门子火,出的哪门子气?人家弹的曲子又不是给你一人听的,你听得进就听,听不进就别听,动怒什么。”
张燕儿往那女子一瞧,欢笑道:“徐姨,你们也来了。”
许寨主见徐三娘多管闲事,抢走了他的风头,好感全无,大声喝道:“徐三娘,你这个不守妇道的破女人,我行事,那有你说话的份!”
白玉天见许寨主的言语好生刺耳,对着萧若云道:“糟糕,这下可要出事了!”
言语还未消散,一抹人影就从大堂门口闪到许寨主跟前,二话没说,就是一巴掌拍打在许寨主的脸上,“啪”的一声响,让大堂的所有人听了个清楚。
蒋道功很是威武,打了徐寨主一巴掌后,还对许寨主吼道:“给她道歉!”
“做你的白日梦。”许寨主嘴脸一变,怒火狂飘,对准蒋道功的脸门就是一记拳头,直取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