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剑修(1 / 2)
劫难化解,幸免于难的一剑门门人,等那些让人生厌的侠客豪杰们走干净了后,怀着悲痛的心情,安葬好那些为守护师门而殉难的同门后,疗伤的疗伤,打扫的打扫,做饭的做饭。
一切琐事处理完毕,坐到了一起,用酒水欢送亡灵,用好言表达谢意。
未时已过,午饭用过,白玉天与五山道人在周怀通等几个师兄弟的陪同下,将一剑门由外及里游览一遍,见风风凄,见云云惨,见鹤鹤唳,见猿猿啼,见那铁佛有伤心,见那石人想落泪。
人情往复坏心底,景色绝佳好难舒。
路过一院子,院门紧闭,门牌上书写着“一剑阁”三个大字,白玉天打住脚步,朝周怀通问道:“师叔,这院子干什么用的?”
周怀通答道:“祖师爷当年的静修之地,也是待客之地。”
白玉天问道:“能进去吗?”
周怀通朝身旁几个师弟看了看,见几人脸色祥和,没有反对的意思,便从腰间取下钥匙,上前打开院门,带头走了进去,白玉天同着五山道人随步而入。
入得院内,见到一座小石山坐落于莲池旁,正对一栋两层楼阁,楼阁四围站立着几棵松树,一眼看过,老态龙钟,差不多与院子同岁。
石山俊秀小巧,甚是吸引人眼球,白玉天靠近了去,围着走了半圈,见一块切面平整的石头上面镌刻一些字,因年月久远,有些模糊不清,细细看过,轻轻念了出来:“银须鹤发谁年长?把酒问月两相欢。心头别有欢喜事,一剑门里桃李香。弃尘子”。
周怀通走了过来,白玉天问道:“师叔,这‘弃尘子’是...?”
周怀通答道:“祖师爷晚年自称‘弃尘子’。”
白玉天笑道:“这自称好。心念无尘,乐天知足。”
周怀通涩涩一笑,道:“现在看来是好。不过,对当年的祖师爷来说,恐怕不见得。”
白玉天有些难以理解,将石壁上的四句诗又读了一遍,轻声问道:“师叔,石壁上的诗一口读过,祖师爷的心境明明悠闲自得来着,怎就不见得了?”
周怀通答道:“祖师爷六十岁那年,回顾过往一生,有功有过,最后为了给自己求得原谅,来个功过相抵,取名‘弃尘子’。”
白玉天自语道:“功过相抵?”
周怀通道:“当年第一次进得这院子,我们师兄弟当时的心情跟你现在的一样,疑惑一心,不以为然,总想问个为什么。”
白玉天微笑道:“师祖怎么说?”
周怀通身旁一师弟答话道:“师傅说:‘祖师爷说他一生,愧对爱人痴情,愧对师门恩情,愧对朋友之谊,实难以宽恕。唯一能安慰内心的,就是创建了一剑门,将师门教给他的一身本事传承了下来,没有埋没先人的智慧与汗水。’”
愧对爱人痴情,很好理解,不过情海泛滥,三心两意,见一个爱一个罢了。愧对师门恩情,白玉天也曾听师父说起过,祖师爷他们师兄弟两人为争夺掌门之位互不相让,争执不下,至使纯阳门一分为二。至于愧对朋友之谊,倍感莫名,于是问了出来:“师叔,什么愧对朋友之谊?”
周怀通说道:“祖师爷一生四处游历,且喜交朋友,在广陵结交了一好友,叫辛谠。此人性慷慨,重然诺,专务赈人之急。年五旬,不求苟进,有济时匡难之志。”
白玉天道:“有这等朋友,人生一大乐事。”
周怀通黯然说道:“可就是这朋友太好,祖师爷自愧不如,才暗自伤感。”
白玉天问道:“为何?祖师爷有对不住他的地方?”
周怀通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师父说,好像源于一次叛乱。”
白玉天道:“叛乱?”
周怀通道:“唐亡于黄巢,而祸基于桂林,庞勋之乱。”
唐亡于黄巢,白玉天以前没事就往白鹿洞书院跑,在那些学子口中,多少听说过一些。黄巢起义,从唐僖宗乾符五年(878年)至唐僖宗中和四年(884年),起义军转战大唐半壁江山。因长期流动作战,没有稳定的后方,缺乏经济上的保障和群众基础,最后被朝廷镇压了下去,却也动摇了大唐的根基,唐王朝从此名存实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