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没一个好惹的(1 / 2)
一夜好睡,山间飞鸟啾鸣,日光穿过层层云雾,柔和里又透着懒散。
季梧桐沿着栈道往山壁最高处走去,锤锤昨天提到的老头子和诗音还未拜会。
行到最高处,阵阵清风徐来,季梧桐轻轻叩响了诗音的房门,“在下季梧桐,前来拜会诗音姑娘。”
房门吱呀一声被拉开。眼前女子看上去比季梧桐年长些。玉颈香肩,轻纱裹身,若隐若现的婀娜身姿与眉目间的凌厉相反。
见诗音穿扮如此随性,季梧桐应当是扰了这位姑娘的清梦,眼神只好望向别处。
见季梧桐眼神躲闪,诗音姑娘双手抱在胸前,靠在门上冷声道:
“拜会完了吗?还是再看上几眼?”
听闻如此,季梧桐只好连声道打搅冒昧,眼神最高处只敢看到诗音双膝。
“砰”
还没等季梧桐作揖罢了,木门便被狠狠关上,季梧桐被关门声惊的浑身一颤,吐了吐舌头就往后山走去。
想来待在总地的这几位肯定都是些不入世的高人。看不透他们的仙级,更摸不透他们的古怪脾气。
季梧桐翻过山顶往后山山腰走去,远远便能看见空旷处有一座小院。
走近了再看,院里石屋两间,屋前草棚青烟袅袅,草棚旁有颗大槐树。
槐树下的躺椅上,睡着一个身着短衫的枯瘦老头,白发苍苍满脸厚褶。
来到院前,季梧桐这番更小心谨慎了些,“老伯,在下季梧桐,前来拜会。”
话罢,季梧桐站在原地等着这老头有所回应,可半晌已过,依旧没有回应。
季梧桐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声音小了些,“在下季梧桐,前来拜会。”
又喊了一声,那睡在躺椅上的老头子依旧没有回应。
胸口无起伏,叫喊无回应。季梧桐仙力探出,在老头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生机。
迟疑片刻,季梧桐立马冲进了院里,这才看到老头面若死灰,气息奄奄。
这是濒死征兆,季梧桐一边捏住老头人中,一边附在老头耳边大喊,“老伯!老伯!!”
叫了七八声,老头忽然两眼一睁,慌乱间连人带椅摔翻在地上,季梧桐赶忙伸手去扶,老汉扶着自己的老腰直吆喝:
“哎呦,哎呀!老汉我这把骨头都要被摔散了!你们这群年轻娃娃!难不成要拿了我老汉的命去?”
在季梧桐的搀扶下,老头总算是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面色也恢复了些血色,看起来没有方才那般渗人了些。
季梧桐将老汉扶到一旁的石凳上,短短三五步路,老汉全身僵直,抓在季梧桐肩膀上的手也抖的厉害。
看得出这老汉身体差的很,走几步路都难些。
老汉接连咳嗽了好一阵将气息调匀了,才抬起耷拉眼皮瞅了季梧桐一眼道:
“年前听红鸢提了一嘴,说是收了个徒弟!这会子都快入夏了,你比我老头子走的还慢!”
老头叫季梧桐取来放在屋前的拐杖,颤颤巍巍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挪,佝偻着腰往灶台前去。
灶上的砂锅里煮着东西,待老头揭开了锅盖,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
季梧桐看着老头颤抖的双手端起砂锅,往碗里倒药,一半倒进碗里,一半撒在外面。
实在看不下去,季梧桐将砂锅接到了自己手里,“老伯身体不好,为何不去前山和我们一起住。”
手里没了砂锅,老头子如释重负,气喘吁吁道:
“不去不去,你们年轻人吵的很!那个长的就像个锤子的娃娃最不懂得尊老爱幼,还有山顶住着的那小丫头!那穿衣洗漱,那…那是要老头子的命!”
提到诗音,老头老脸一红,身上颤的更厉害了些,赶忙扶住了灶台,才站稳。
季梧桐听了老头的话嘿嘿一笑,“老伯贵姓?”
老头子咕嘟咕嘟将季梧桐端来的药一口气喝完,上气不接下气的回到:
“老头子我叫吴二狗,是无问楼看护后山的杂役。”
放下药碗,老头子捏起自己软绵绵的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都这年纪了,都这般身体了,还看护后山。怕是后山来条大些的长虫,这吴二狗都拦不住。
看季梧桐只是点头,吴二狗一边给自己捶打,一边开口:
“莫担心嘞,我这幅老骨头虽然不中用了,但是我命硬啊!二狗这名字贱吧?名字越贱,命越硬!这后山交给我,你和你师傅放心,”
一句整话都说不完,吴二狗便咳的老腰更弯了些,季梧桐帮忙敲了敲背。
让季梧桐敲了三五下,吴二狗好不容易将季梧桐的手拉住,倘若再让这小伙子敲上几下,怕是自己得背过气去。
坐在吴二狗身边,季梧桐眺望这绵延上百里的千野山。
传说千野山里的妖兽山精汇聚成上百族群,上百年来无人进入深山处,方圆百里,无问楼总地是唯一有人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