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二六 虔诚信徒(1 / 2)
一段时间后,赵宁从石台上下来,已经有了神教伏魔上师的身份。
“伏魔上师”是个头衔,神教专门造出来给实力不俗的江湖修行者彰显地位的。加入神战大军的江湖修行者,如果实力强劲,便不能没有相应的身份匹配他们的实力。
但他们毕竟是刚来的外人,神教不可能直接给他们几品上师的正式身份,故而想出了一些“伏魔上师”“镇妖上师”“击魔上师”“斩妖上师”这样的临时头衔。
等到江湖修行者战场杀敌建功,也就是神教所谓降妖除魔积攒功德了,就会转为神教正式上师。
第一个主动来迎接赵宁的不是萧靖安,而是褚元楠,他点头哈腰满脸谄媚,双手合十陪着笑脸:
“无量神光,恭喜魏上师,贺喜魏上师。仆下一早就看出上师不是凡俗之人,此番得大上师亲授尊衔,实在是理所应当,往后上师必能大展宏图,成为神的出众战士。
“之前是仆下神迷意乱,对上师多有不敬,如今已是知错,希望上师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仆下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给仆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赵宁不仅展现出了元神境中期的强悍实力,还得到了刘晃的礼遇,且在汴梁教坛还有同乡五品上师,褚元楠自知对方要是想要整他轻而易举,故而连忙来主动请罪,希望赵宁能网开一面放他一马。
赵宁瞧都没瞧褚元楠,径直从他面前走了过去,对后者的溜须拍马、悔过请罪置若罔闻。
就好像对方只是一只嗡嗡乱叫的苍蝇,渺小而恶臭,他哪怕只是瞥对方一眼,那都是对对方的高看,也是对自己的侮辱。
回到之前坐熟的位置,赵宁再度坐在了石栏上,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的等大会结束。
萧靖安见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却得不到赵宁半分注意,丢脸丢到了极致,不由得心怀大畅,凑到赵宁跟前竖起大拇指,一脸敬佩地道:
“魏老弟真是性情中人,黑白分明嫉恶如仇,老兄佩服不已。
“像褚元楠这种傻狗,就该一点颜色都不给他,要是你今天原谅了他,他明日就敢到处宣扬他跟你交情非凡,添油加醋说是他招揽魏老弟进神教,对魏老弟有知遇之恩。
“那岂不是有损魏老弟的威名,平白恶心自己?”
赵宁对褚元楠没有观感,这种角色委实不配他有什么感触,而他对萧靖安的观感也没甚么好的,一个金光教的信徒战士,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革新之敌罢了。
若不是想要了解他们,站在赵宁的立场上,他根本懒得理会这些人。
但如果想要真正了解一个人,尤其是了解对方包括苦衷、难处、优点在内的详细情况,就不能抱着敌意和抵触心理,那会让自己看问题不全面,又落入想当然的境地。
收拾心绪,赵宁决定暂时封印对神教之人的偏见,以朋友的心理状态,来尝试跟对方相处交往。
“萧兄倒是人情练达世事洞明。”赵宁面无表情地回应了一句。因为没有表情,所以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嘲讽。
赵宁虽然决定以朋友的心理跟萧靖安交流,但自己的性情风格还是得维持住,本性没道理贸然改变。
“魏老弟过誉了,我不过是对褚元楠这老狗有些了解。”萧靖安对赵宁冷梆梆的态度完全不以为意,他自认为已经有些了解赵宁,开始习惯赵宁的为人处世风格。
广场上的集会没有持续太久。
刘晃训过话后,就有五品上师给众人编队,一部分划入除魔大军,一部分划入降妖大军,安排了相应的神教上师作为领头者,就让上师带着他们去临时搭建的军营休息。
军营就建在教坛后面,部分建筑还是占用的民房,也不知神教是买下来了还是租用,里面已经有数千人入住。
赵宁作为有身份且实力强劲的伏魔上师,不仅有自己单独的居所,还是一个院落里的主屋。
萧靖安、褚元楠这两个死对头虽然矛盾大,但同为八品上师待遇自然也一样,跟赵宁分在了一个院子,分别住在东西厢房。
从现在开始,萧靖安与褚元楠正式离开各自教坛,日后会以军中身份统领队伍,参与接下来的金光教神战。
萧靖安是铁了心要抱上赵宁这棵大树,大晚上的派人去城中弄来了热气腾腾的佳肴,提着两壶美酒来敲门。
看着摆满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各类菜肴,再看看一脸热情,那颗大黑痣仿佛都在笑的萧靖安,赵宁很怀疑如果这不是在金光教,他们不是神教战士,对方很可能连青楼歌姬都弄好几个来。
有酒有肉赵宁当然不会不给面子,坐下来跟萧靖安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萧靖安打着酒嗝,顶着朦胧醉眼,开始嗓音醇厚地跟赵宁交心:
“魏老弟,实话跟你说,既然你加入了神教,那就得全心全意侍奉神。老弟待人接物不拘小节不要紧,但万万不可对神不敬。
“神是全知全能的,倘若不是发自内心侍奉神,莫说来世不能渡往神国,只怕到了战场上立马就会性命危殆。
“而只要真心信奉神、信仰神光,那即便是特立独行,神也会保佑你在战场上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老弟,切记切记。”
听罢这番发自肺腑的诚挚之言,赵宁很是意外。
萧靖安之前给他的印象,完全是一个粗俗但任侠的江湖修行者,想来之前没少经历腥风血雨,加入神教应该是在选择有限的情况下,追求更好的出路与生活,没想到对方对金光神竟有这般真心的敬畏。
赵宁夹了块香喷喷的五香羊肉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多番品味,又与举起酒杯的萧靖安碰了一下,待得香醇美酒入腹,脏腑升腾起一股淡淡暖意,方才不紧不慢地道:
“萧兄为何会加入金光教,又是如何成为神的信徒的?”
这是他真正关心的问题。
这位年过四十,过惯刀口舔血日子的江湖修行者呵呵笑了两声,神态颇有些萧索,言语中诸多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