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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 24 章 东西两市一带集中了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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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两市一带, 集中了全城至少一半的旅店和租屋。

裴萧元已耗费时间和人手,查遍这个范围内的店簿,不得结果, 索性就将长安剩下所有坊城内的全部大小旅店和租屋的全部记录都过了一遍。

然而依旧未能找到人。

从青头告诉他疑似看到她开始,到今天, 已过去了半个月。这些时日,除衙署内的必要公事之外, 他剩下的所有闲余和精力, 全部扑在了这件事上。

其实于他而言, 查店簿的记录, 本也无须如此费时费力。以他职权, 甚至无须理由,只要下一道令, 全长安所有旅店的店簿一夜就能归拢出所需的结果, 送到他的手里。

他之所以不用这种方法, 是因这需要调动左右金吾卫下数量多达上千的武候铺。

他刚到不久,因皇帝这一道敕令, 令他成为了许多人关注的焦点,一举一动,恐怕都有某些人在后盯着。找人完全是他私事,尤其关系叶女,他不欲如此兴师动众将她带入旁人视线, 引发不必要的猜疑,那或将对她不利,故一直在用自己衙署下的人手进行暗中查访。

如今终于查完,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顾十二那边也传回近况,仍不是好消息。据西市一个平常与顾十二交好的屠夫交待, 他听闻近来京中禁令收紧,神武大将军陈思达女婿犯事投监的消息也在各坊迅速传开,不能不说威慑,便以为天家新设的陆吾司的人那日是要拿他祭刀整肃西市。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暂时跑了去避风头,至于跑去哪里,谁也不知。这边虽已放出话是误会,但等他收到消息打消疑虑再回,也不知是何日了。

至此,裴萧元那夜自西山归来之时路上的心情已是全然化为乌有。

说不疲倦,不失望,自然是假。

如今就只剩下两种可能。

一是青头当天看错了人,老翁口中的“小郎君”也不是她。只是一个样貌和她相似的人而已。

第二个可能,她如今就落脚在长安某一个坊内某间旅店或是租屋内,但是姓名没有登记上簿。

虽然朝廷有户口管辖制,规定旅人无过所,不能过官道上的关隘。客人不记簿,旅店不得容宿。尤其长安,因人员流动频繁,来源繁杂,对外来之人的管理更是严格,莫说大小旅店和租屋,便是居民也不能私留外人在家,哪怕亲友到来,超过三日不报到坊正处,也一并被视为犯罪。户曹会不定期检查辖下的大小旅店租屋,查有问题,施相应的处罚。但店税当中一种是按店簿人头收取,故旅店时有瞒报,再给坊正或是别的相关之人一些好处,每次检查通风报信,睁只眼闭只眼,运气好便可少缴一笔钱款,运气不好真被捉住,吃些罚,下回照旧,司空见惯。

有没有可能,在她投宿之时,落脚的旅店没有照规矩将她登记上簿?

裴萧元打起精神,将事分配给下属,自己也再次开始一间间地巡查武候铺。每到一处,召来队正,问明坊内有过这种勾当的旅店,再上门专查她抵达那夜的入住之人,描述样貌,核对有无。旅店迫于金吾卫的威压,以为是在抓捕要犯,不敢欺瞒,倒是被他查出来不少漏登的住客,然而还是没有想找的人。

事实上,全长安几乎就没有不故意少登漏登人头的旅店,区别只在于瞒得多还是少,此轮执行起来比前番更是费事。衙署新开,他还有司内正事要做,每日繁忙的程度可想而知。但一旦有空,他便亲自一间一间地找,一坊一坊地过,再慢,也从不曾起过半点就此放弃的念头。

时间一天天过去,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日傍晚,事情终于来了转机。

当时他还在金吾卫衙署内与韩克让等人议事。

明堂即将竣工,此又名神枢宫,意义无须多说。对金吾卫而言,更重要的一点,此宫为圣人明年万寿节的庆典场所,事关重大,绝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再过些天,下月初五,太子将代圣人领百官至新宫举行谢土酬神之礼。韩克让命裴萧元到时随他同行,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尽快熟悉场地。

用韩克让的话说,要熟到连神枢宫殿顶上蹲的脊兽各自长了几个爪,面圆还是面尖,也要记得清清楚楚。

裴萧元应是。此时已是傍晚,议事毕,韩克让与他一道走出金吾衙署,在门外,他接过随从递上的马缰,正要翻身上马,忽然仿佛想起什么,停了下来,望向一旁送他的裴萧元,笑着调侃道:“我听说你最近还抢了户曹那边的活,长安大小旅店邸舍的主人看见你便瑟瑟发抖?”

裴萧元知他和手下人出入各坊找人不停,就算别人不知,在韩克让这里,迟早是瞒不过的。便解释说,是在寻访一个故人之后,那故人和他从前有过交情,得知他的后人如今恰好也来到京城,但不知落脚之地,想找到对方。

“不想惊动大将军,见笑了。”

他这解释本身就是实情,韩克让听完也没再问别的,点了点头,“我别无他意,你刚来不久,我见你早出晚归,怕你过于劳累。若是有需,无须顾忌,发动左右金吾卫下的武候铺全部出动,比你自己不是要快上许多。”

“寻人是我私事,动用衙署下的人手便已足够,蒙大将军体谅,岂敢再拨调

韩克让颔首:“也好,你自己看着办。”

韩克让离去后,裴萧元没回住处,而是接着昨天的查访,骑马沿金光门大街直接去往西市。

满城暮鼓擂声更急,宽阔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归家之人。他逆着行人前行,骑马快到西市附近时,兜面遇见刘勃,后者正要见他,远远望见便纵马驰来,禀了一件事,称是找人终于有了突破。

上司交待下的第一件事便进展不顺,悬宕至今,刘勃心中难免也是焦急,此刻终于有了消息,自是第一时间上报。

此前数次都是以为就能找到人了,最后落得一场空,裴萧元变得谨慎许多,不敢立刻抱以希望,勒马问话。

刘勃说方才来了一个武候铺队正,“此人名叫陈绍,在延平门执勤多年,称那日他曾遇到过一个外来之人,情况吻合,所以上报,供司丞核实。”

裴萧元本已渐渐疲麻的心因这突然到来的消息,翕跳一下。

“人呢?”但他仍然不敢过于殷切希冀。

“我已将他带来面见!”

裴萧元抬起眼,望见不远外一中年武候已迅速翻身下马,来到他马前,纳头便拜:“卑职陈绍,叩见裴司丞!”

裴萧元当即也从马背上下来,上去托住对方双臂,要扶起询问详情。这陈绍却不知为何,双目一直看着他,神色显得很是激动,裴萧元托了几下,他才终于肯起身,随后定了定神,回忆说,那天晚上,天黑之后,他如往常一样带着一队武候巡街,路过永平坊的西北门,遇一年少郎君拍门要进坊内。

那一带因靠近城南空荒之地,武候没城北多,难免就有作奸犯科之人趁着天黑潜来避祸藏身。当时暮鼓已止,坊门早都关闭,他知那门房为图小利,时常私自放人入坊,于是上去盘查。

“那小郎君方抵达,称自开远门入的城,进得晚了,在那一带找不到能落脚的地方,便沿南北直街一路寻来这里胡乱拍门。”

“此言必定有虚,应是他特意找来的。但我知常有外乡旅人初来乍到仓促间难以在暮鼓落定前寻到过夜之地,所以也没为难,看他样貌谈吐斯文,不像是作奸犯科之人,检查过所,确系并非伪造,便放了进去。方才从一兄弟那里得知刘司阶近来寻人,我想起来日子,年纪和样貌都差不离,便报给刘司阶。 ”

“对了!那小郎君是名画匠,我检查他包袱,看到了些画笔色料。过所上的名字,我也有印象,姓叶,名絮雨,过所是庐州官府发放的。”

听到这里,裴萧元心头已是若击鼙鼓。

就在他渐渐已不再抱希望的时候,竟意外获到了关于她的确切的消息!

再没什么疑问了。

陈绍那夜遇到的人,就是他已苦苦寻了这么久的叶女!

“她住哪里?”实在是此刻情绪波动过甚,他不愿在下属面前表露,强行压了下去,几乎是哑着声,问出这一句话。

“属下怕又落空,已去永平坊预先查过,有人看见那人每天出入一间邸店,是个叫高大娘的寡妇开的。那店属下上次就去查过,店簿上并无名字,应是漏登!”

若非那高大娘耍奸,何至于到现在才有消息。刘勃越想越气:“这次再去,奸婆娘要是还不老实,看属下不带人冲了那家黑店!”抬起头,见上司已催马去了,忙和陈绍带着人追了上去。

街上此刻车马行人已变稀落,道路又宽又直,裴萧元往城南疾驰而去,一路几乎没有任何阻挡,一口气便赶到了永平坊,径直来到那间高娘子的邸店之外。

正是店内一天当中最为忙乱的时刻,透过敞开的大门,他看见里面灯火昏暗,开店的连火杖也舍不得多烧,只在大堂四角和柜台周围用了几支,堪堪能够照明,令这本就破旧的大堂显得更是寒碜,内中却又挤满正在吃饭喝酒的人,说话的,醉酒对骂的,呼喝伙计的,各色人等皆有,嘈杂声不绝于耳。角落里另有一堆人,围着一只鸟笼,押下白天刚在外面赚到的几个钱,正在斗着关在笼中的两只鹌鹑。两拨人攘臂摩拳,各为自己下注的鹌鹑鼓劲,一只眼看将要斗败,有人大笑,有人骂娘,喧声几要掀翻屋顶。

柜台后,站着一个涂脂抹粉的妇人,就着近旁的一盏烛火,低头飞快拨着算筹,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只顾忙着算账。

“肃静!”

刘勃带人走了进去,大喝一声。

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认出是金吾卫,慢慢都停了各自的事。角落中那一堆斗鹌鹑的反应过来,也不知是哪个呼了一声,一群人胡乱抢抓起面前的赌资,随即四散逃逸,地上剩了几只没人拣的骨骰和那骨碌碌滚着的不知被谁在慌乱中踢翻的鸟笼。

起初是到了晚间,店内一些住客为着消遣开设赌局,慢慢吸引来附近闲汉,时间久了,几乎转成公然聚赌。

朝廷是明令禁赌的,但上从达官贵人,下到坊间小民,斗鸡斗鹌鹑,丢骰玩樗蒲,赌风盛行,加上此处小打小闹,平常没人管,高大娘为些抽头,也睁只眼闭只眼,但终究是在禁令内的。

大堂里彻底地安静下去,只剩笼内两只杀红了眼的鹌鹑还在不住扑腾翅膀,凶狠互啄,一时鸟羽蓬飞,发出阵阵尖锐的叽叽之声。

高大娘抬起头,认出是常在附近走动的陈绍,忙用眼神示意伙计赶忙藏起赌具,自己放下算筹自柜台后走了过去,“陈队正,上月例钱我刚缴过,一个钱也没少,你们这是来做什么的?”

又望向刘勃,皱起了眉,“怎又是你?我记着你前些天不是刚带人来查过店簿吗?害我客人都吓跑了不少,怎的又来——”

忽然她言语戛然而止,目光落到了随后入内的裴萧元的身上,目睛一亮,上下打量一番,面上立刻露出笑容,扭腰就要向他走去,才迈步,刘勃抬起刀柄,一下将人给顶了回去。

“后退!老实点!”他叱一声。

这一下不轻。高大娘吃痛,哎呦一下,捂住被击的腹部,低低抱怨,但也瞧出来了,这一拨不像是为抓赌而来,心稍稍放下了些,便不再插科打诨,改口问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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