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年后(1 / 2)
又是一个夏秋交接的夜晚,七侠镇的一个小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吃过了饭,有的婆娘闲不住,开始串门闲唠,以此来消磨时光。懒一些的干脆房门一关,熄了灯准备上炕睡觉。
而在村东头的一户庭院里,却传出叮呤当啷的声音。其他村民早已习惯了这里的古怪,没有一个人前来探访。
院子中两个身高相近的人影拿着大刀互攻,一时间你来我往,虽然二人的打架姿势毫无美感可言,甚至有些滑稽蹩脚,但从双刀交错撞击时发出的响声中可以听出,他们的力量都不算小。
二人中更为年轻的一位踏地借力,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高高举起手中的大刀,抡直了胳膊朝另一人的头顶直直劈去。
坐在院子角落一个拿着烟袋锅子的老头见状,大惊失色,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小心!”
年纪大的那位见到如此形势,向左窜了一步,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堪堪避过刀锋,手中官刀向上一抬,以刀背对刀刃,“锵”的一声将其弹开,空着的手又是一掌拍去,打在了年轻人的胸膛上。
年轻人闷哼一声,向后退了两步,顶住这一掌的力道之后大口喘着粗气,并没有再举起手中的刀。
院子中的三人,便是余渊,邢育森和华知仇。
见师徒二人的比试落下帷幕,余渊走上前去,一巴掌拍在孙子的后脑勺上,训斥道:“臭小子,你想死啊?知道你有多大的劲吗?”
“刚才那一刀要是老邢没躲过去,弄不好可就要出人命了!赶紧把刀还了!说你火候不到还不信,非要跟老邢切磋,手里没个把门的。”
华知仇“哎呦”一声捂住自己的脑袋,此时也明白过来自己方才的举动十分不妥,赶紧将官刀递到师傅面前,蔫头耷脑地说道:“对不起邢捕头,我刚才打的有些急了,一时没收得住手。”
邢育森接过官刀,连着自己的一齐丢在地上,哈哈大笑道:“不打紧。切磋嘛,虽说点到为止,但也难免失手,可以理解。”
“再说了,你这点刀法都是我教的。若是再对付不了你,那我这大半辈子都白活啦!刚才推你那一下我也用了力,怎么样,没给你推坏吧?”
华知仇挠挠头憨笑道:“没事邢捕头,我皮糙肉厚的很!”可他心里却在想着:我每日天不亮就要跑上几十里的路去打水,到了那还得跟老虎打一架,你推这一下就是洒洒水,能有事就怪了!
九年来,华知仇雷打不动的寅时末起床,跑去七侠井打上满满的两桶水。说来也怪,华知仇越长越高,脚下的功夫也越来越好,可他感觉那七侠井同样变得越来越远了,不论跑的多么快,依旧要将近半个时辰才能见到那口井。等打上了水,那只白虎也会准时的出现。
这九年的光景,不单华知仇从一个孩子长成如今这样人高马大的汉子,当初的小白虎更是变成了一头威风凛凛的成年老虎,站起身足有他两倍高,却依旧只是和他打半个时辰的架,打完了就跑。
余渊看二人都没什么事,大手一挥,道:“走,进屋。我今天在客栈门口的水果摊买了半个西瓜,最后一批瓜了,甜的很!给他切了吃咯!”
一听说有西瓜,师徒二人都开心得很,急忙跟着他往屋内走去。
三人围坐在桌边大快朵颐地吃着西瓜,任由迸溅出的红色汁液流淌在衣襟也毫不在意,不时地发出一声痛快的低吼,仿佛整个夏季积攒下来的燥热就在这个初秋的夜里一扫而空。
放下吃完的第三块瓜皮,华知仇用衣袖胡乱抹了嘴巴,又打了个饱嗝,看向师傅:“邢捕头,你天天让我练抽刀、刺刀、挥刀、斜刀。就这么四个动作,我都练了九年啦!你再教我点别的呗?”
邢育森正吃在兴头上,听到这话不禁翻了个白眼,答道:“小子,你可别太自信。就这四个动作,有人一辈子也练不好!你的基本功,还没练到家呢,我现在教你别的不是什么好事。”
华知仇又看了眼爷爷,嘿嘿一笑,问道:“邢捕头,你是不是……只会这四招啊?”
余渊听到这话,登时呛了喉咙,大声咳嗽起来,连忙拍着自己的前胸,脸色涨红。
邢育森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大声道:“谁说本捕头只会这些了?小子,别用那套激将法来激我……也罢!那我就再跟你讲讲。”
此话一出,余渊和华知仇二人都来了兴致,眼巴巴地看着他,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这个,刀法嘛……”邢育森眼睛滴溜溜一转,卖了个关子,反问道:“小子,我问你,你觉得这刀法,什么最重要啊?”
“什么最重要?”华知仇细细思索了一番,反将一军:“邢捕头,你不会说……刀法的基本功最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