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江南自古多才俊（1 / 2）
熙宁二年（169年二月，江宁茅山书院。
天微亮，石澈与高茵吃完早餐，便一路小跑，前往学院。
昨天傍晚，学院特意派人来通知，今天必须要去学院上课。
与前日不同，今日路上许多学生结伴而行，边走边议论，“你们听说了嘛？那位诗魁昨天已经去赌坊领取了银子”“真的嘛？长得帅不帅”“听说包住了脸，但看着很高、很帅的样子”……
石澈没有停下来听他们议论，而是直接跑到了白清婉院子门口，没有去敲门，只是笔直地站在那里候着。
白清婉一早便起床了，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吃完早餐，稍微梳妆打扮一番，更加衬托修长苗条的身材。
收拾妥当后，又稍等了一会，见石澈还没有来，一股无名之火冒出，拿起书本，就准备朝学堂走去。
“白教谕好”！石澈一眼便看见一身白衣、清新脱俗的白清婉。
白清婉刚推开院门，就被这一声吓到了，又立即保持镇定模样。
石澈主动上前鞠躬，主动接过书本，跟着一声不响的白清婉后面。
白清婉见石澈如此忠厚老实，气也消去大半，又觉得他有些可怜，便说道，“新学员昨日已经报道，一个月后举办入院考试”。
“哦”，石澈不明所以，只好先应承一下。
白清婉忽然转过头来，看了看有点木讷的石澈，接着说道，“学院要求你也参加，通不过，清退出去，永不录用”！
“啊”？石澈有些懵了，想不到昨天偷得一日，已经惹火上身了，赶紧追上去，“这个，我是训导呀”。
白清婉非常满意石澈此时此刻的表情，也不搭理他，继续往前走。
“那个，那个，白教谕，考什么内容呀”？石澈不甘心，继续追问。
“只要你好好听课，好好听话，自然通得过”，白清婉有些得意地说道。
石澈一听，深感满满的套路，但也只能乖乖听话，“好的，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唯白教谕马首是瞻”！
白清婉也不再理会石澈的马屁，她刚才说的，纯粹是为了安抚石澈，希望能够镇住他，让他在这一个月内，听话、不惹事。至于通过考试，根本不抱希望。
石澈也知道这是白教谕的缓兵之计，“漂亮女人的话不可信”。
但他不知道的是，学院的入学测试，难度堪比登天。
不一会，石澈就屁颠屁颠跟着白清婉走进了一间陌生的教室，还没等石澈察觉，白清婉就让石澈去最后一排、角落处坐好。
“今天，是你们在学院的第一堂课，我只讲三条规矩”，白清婉一脸严肃，“第一，尊师重道；第二，笃学敦行；第三，以试取人”。
“凡是违背上述三条规矩，一律清退出书院，永不录用”。
“以试取人，就是一个月后的入门考试。当然，你们也可以直接去参加通榜考试”。
“入门考试与进士内容一样，试诗、赋、论三题”，白清婉特意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东张西望的石澈。
又提高声音说道，“不同的是，入门考试只取前1名”！
“什么”？石澈忍不住叫了一声，看着白清婉恶狠狠的眼光，又赶紧捂住嘴。
刚才，石澈没有认真听讲，而是左看看、又看看，在寻找前天那位红衣女子和俊俏少年，发觉没有，甚是觉得失望。
“当然，你们如果厉害，还可以参加解试后入园，直接进入内院学习”，白清婉提了声音，继续盯着石澈说道。
这娘们是坑货吧，幸亏自己已有了解，解试也称“乡贡”，一般在八月举行，故又称“秋闱”。
现在是二月，等到八月，自己早已被扫地出门了，可丢不起这个人！
“还有，就是好好读书，还可以参加通榜测试”，
“通榜每人一月可以测试一次”，
“难度比入门测试高百倍”！
白清婉故意继续说道。
听到这里，石澈叹息一声，发觉这位白教谕可真十分不好招惹，纯属“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特别“损”，特别“坑”。
第一堂课，白清婉没有讲具体的内容，只是反复解说了学院规矩、测试要求。下课后，直接拿着课本出去了，也没有叫石澈。
等白教谕一走，学堂里就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新生并不知道石澈的来历与身份，以为也跟他们一样，便相互招呼起来。
“你好，我叫蔡京，福建路人士”，“我叫李格，江南西路人士”，“我叫余中，江南东路人士”……
“我叫石澈，本地人士”，石澈乐于这个获取信息和人脉的好机会，也主动介绍起自己。
“你刚才怎么跟白教谕一起进来的呀”？蔡京一脸笑意，向前与石澈套近乎，“兄弟你与云澈只有一字之差，肯定也是才华横溢吧”？
“哪里，哪里，我家是种田的，为了来学院读书，才跟在白教谕后面做做苦力”，石澈半真半假地说道。
“这样呀”？蔡京的笑容忽然有些僵硬。
“石兄，只要入了学院，便都是学生”，李格见场面有些尴尬，便主动向前化解。
“是呀，是呀，石兄跟着白教谕，肯定能通过入院考试”，蔡京立即补充道。
“相见便是缘分，中午将至，下午无课，我请兄弟们去喝一杯”？
石澈谨遵“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的教谕，见几人才情并茂，便有心结交。
“石兄，哪里的话，我作为东道主，来请大家喝一杯”，余中估摸着石澈是种田出身，应是比较贫寒，自己也算个东道主，便赶紧说道。
“哈哈，这个，请客吃饭的钱，还是有的哈”，石澈豪爽的说道，“走，走，走，我们一起过去”。
几人见石澈如此盛情，也不想让对方难堪，只想寻家普通的酒肆对付，便跟着石澈往正街走去。
众人从弯弯曲曲的山间出来，便看见了人来人往的集市，又走向了秦淮河畔，在一家酒肆前面停下来脚步。
“石兄，这是会仙酒楼？”，余中非常诧异，不经意地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