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石村书院（1 / 1）

熙宁元年（1068年）十一月，江宁县石村。 冬天即将来临，石澈觉得实在太冷，不晓得李叔那边是否准备好了。 石澈，我们没钱了，某日，李铁忽然来到石澈家中，还没等石澈细问，他一来就哭穷。 村里前不久不是还给了你们10两银子？石澈有些头大，别没致富，又返贫了。 石澈兄弟呀，10两银子，我们按照你的吩咐，又新建了1个大炉子，就花完了，李铁也不管辈分，只能放低身段，毕竟自己的事业正干得热火朝天，这得需要银子支持呀。 你看呀，我们锻炼的铁链箭头，世所罕见，十分好用，如果拿到市场上去买，简直是有价无市，李铁围着石澈，走来走去，你又不让我们去卖，靠卖点农具能赚几个钱呀。 石澈不给钱，李铁就天天往石澈家中跑。石澈也是没办法，前期卖西瓜卖秧马的钱都挪给了炼铁场，村里收入都亏空了，现在是真没钱了。 你这又叫我们砌炉子，又让我们挖泥土，又让我们炼粗钢铁，现在又没钱，还是停了吧，李铁最后开始摆烂了，准备撂挑子了，又接着说道，我们还是大规模炼铁锅菜刀柴刀镰刀，拿去卖，肯定赚大钱。 李铁新建的大炉子，可不是炼铁炉，而是用来烧泥土的。所以，他们十分不解，认为是败家。 真是失算呀！虽然有了大型炼铁炉和灌钢技术，但是锻造这些家伙，特别是锻造一些好刀，仍需费大力的人力物力财力，尽管可以通过售卖一些农具换钱，但产量较低，一些精湛兵器又不敢对外售卖，毕竟很容易引起误会，导致如今的炼铁场亏空极大。 唉！摊子铺大了，也是问题呀！ 可是有些事情，明知不易，也要搞下去呀！ 没钱就要赚钱，赚钱需要成本。 石澈也没办法了，只能找县衙的关系做担保，又去借了50两高利贷来，约定3个月偿还，连本带息100两，真是万恶的高利贷呀。 李铁他们一拿到石澈的30两银子后，跟打了鸡血一样，日夜赶工。 经过个把月的试验，终于烧出了石澈满意的青砖。 有了砖头，有了钢筋，就只差水泥了。为了抵御寒冬，石澈得建造出青砖房屋才行，住茅草屋，可真不习惯。 在宋代，制作水泥有点困难。但有一种东西可以替代。 某日，石澈又破天荒的把家里的一些糯米拿了出来，全部倒在锅里煮，还把米汤洒在石灰和沙土里。 高茵虽然是支持石澈的，但接连几日如此，还从集市上买了许多糯米，还以为自己相公又开始疯了。于是请来了李铁叔。 石澈，你这是作甚呀？李铁和李婶一来，就看见石澈在把米汤倒在满地的石灰里，你这是干嘛呢？这也太浪费了吧。古代贫困家庭可是连米汤都喝不起的，见他这样浪费，十分讶异。 李叔，你们来的正好，石澈有点兴奋的叫着，来摸一摸这个泥浆如何 李铁好奇地摸了摸，这个是什么？怎么这么黏呀？ 石澈满脸高兴地说道，这就是用来粘青砖的东西。 粘青砖？，李铁还是有些不解，你让我烧青砖，就是用这个东西把它粘起来？ 对呀，用来建造青砖瓦房，石澈很是坚定地说到。

青砖瓦房？李铁有点难以置信，毕竟县衙的房子都是木头做的，传说只有皇宫的房子才是用砖头做的。 这就是糯米砂浆，是堆砌砖头，盖房子的最好黏浆，石澈说道，传说，万里长城开封的城墙都是用这个做成的，可以把石头黏起来。 李铁听到这些，早已忘记是来劝石澈别浪费粮食的，已经被这个大胆的想法惊呆了。 高茵也是第一次听相公说起这个事情，不觉十分向往，但还是觉得不该浪费粮食，便说道，相公，那得费多少粮食呀？ 娘子，你放心，我只要用到糯米水，剩下的糯米有其他用处呢，石澈卖了个关子。 这个好，这个好，李铁已经被这个大胆的想法吸引住了，听说还不浪费粮食，更是举双手赞同，便在石澈这里学习了起来。 石澈也想动员村民一起把家里的糯米拿出来，但肯定是行不通的，只有让大家看见了实实在在的成效，才有可能改变他们的思想。 想到这里，石澈可真为王安石变法捏了一把大汗。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行不行，关键还得看实效。 石澈拿剩下的一些银子，大规模采购了一批糯米。又让李铁烧制了很多青砖和钢筋。 万事俱备，撸起袖子加油干！ 一日，石澈和李铁忽然造访村长家中。 什么？你要建造学堂？村长石泰十分吃惊。学堂只有县城才有，村里从来都没有过学堂。 是的，建好了，请石弘来负责管理，石澈打算先从建造学堂入手，这样才有可能改变大家的观念。 如果是从自家房屋入手，估计不但改变不了大家的观念，反而会引起其他人的嫉妒和敌视，这便是人情世故。 村长石泰自然是十分惊喜，村里有了学堂，以后村里的小孩都可以在家里上课读书。 有了村长的支持，石澈马上召集村里有经验的中青年，划分了木工泥工等几个小组，进行了多轮培训。 石澈心里是有点底的，经过几次试验，用糯米砂浆砌砖，十分坚固，如果再用钢筋加固，简直堪比现代建筑。 为了建造学堂，石澈特意选择了一块风水宝地，依山傍水，十分安静。 建造期间，石澈每日都在现场指导监工。先打好地基，再划分几个区域，砌好四边和内部。还从山中挑选了几根粗木，用做上梁。又让李铁他们烧制了青瓦。 经过一个月时间，1栋高约28米占地500平方米的青砖瓦房才逐渐呈现出来，就好像从天外飞来一般，矗立在石村。 石澈又让人制作了一些书桌椅子，并在学堂门口题名石村书院。 这就是学堂？比县衙还坚固住在里面，都不怕老虎，正式建成那天，村里所有人都参加了学堂建成仪式，每个人都来了，里里外外把这个房屋看了透，摸了遍，久久没人离去。 学堂建成之后，石弘和几位读书人接管学堂后，也非常开心，立刻把村里的小孩年轻人分了类，根据大家的实际情况，开设课程教学。 学堂投入使用后，石澈不喜反忧，仅仅建造一层房屋，算上烧制青砖青瓦和购买糯米，以及大家的人工费，投入都高达15银子，而且长达1个月才建成。现在，石澈已经身无分文，别说自家建房子，连还高利贷都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