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章 南音遥遥风儿袭(2 / 2)
左水东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也在这股巨力推动之下,极速下坠。
左水东重重地摔在了土丘之上,他身上冒着轻烟,内里不停地渗出鲜血,连怀中的纸人都被染成了“小红人”。
左水东躺在地上,时不时地咳着血,他已经没有了一战之力,幸得神通之护,才将将保住了性命。
这时一阵风过,远音从中走了出来。
远音站在左水东不远处,他表情冷漠,静静地看着左水东。
周边狂风不止,呼啸往复,皎洁月光也被大风挟持而来的乌云所遮,四周是一片漆黑。
狂风正在远音手中“集结”,一把巨大的风刀已经初具雏形……
左水东平静地躺在地上,他的神识已感知到了这一切。
远音手中的风刀,正一点一点地向上凝聚:
刀柄;
刀锷;
刀刃;
刀身;
最后是刀尖。
过不多时,一把巨大风刀再次凝聚成形!
远音看着左水东,冷漠地说道:“虽然我想饶你一命,将你活着交给太乙,但是师命难违,你,必须击杀!抱歉,对不住了。”
左水东艰难地爬起身,靠坐在一棵无名树下喘着粗气。
此时,在他的人身内景天中,那一汪心湖之水,平静祥和,半点涟漪也无。
左水东咧嘴笑道:“聒噪!还不动手?等小爷请你喝酒不成?”
远音闻言点了点头,他表情冷酷,举起风刀,准备一刀挥下。
这正是:
他域见老乡,风起心儿凉。
不言故乡情,一刀烈罡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空之上,暗夜之中,一道疾光带着无匹之力,撕裂长空黑幕,奔着远音急速而来。
远音抬头看着疾光,他眼神一凝,见此光威力不小,快速权衡之后,他丢下左水东,身形腾起,朝着疾光所在,一刀挥出。
刀罡一出,顷刻间就与疾光撞在了一处。
风、光所在,虚实相触之间,疾光更胜一筹。
疾光破了风势,速度不减,依旧是不依不饶朝着远音奔去。
远音一招未能挡下疾光,赶忙驭风遁离。
疾光从远音身旁一掠而过,直直地砸向大地。
疾光落地,光影明灭之间,显现出一个黑衣人来。
黑衣人戴着黑色面具,神识阻挡,让人无法探清容貌。
黑衣人站在大地之上,挡在了二人中间。
左水东靠在树旁,看着这惊天一击,心潮澎湃,震憾莫名,全然忘了“死神”就在身旁。
这时,黑衣人神识传音左水东,“快走!”
左水东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又是一惊。
便在此时,黑衣人传音又至,“不想死,就快走!”
左水东回过神来,他咬着牙,立起身,也不犹豫,迅速奔离此地。
之前受新尧的金光一击,乃是透体之伤,属于内伤,需要时间慢慢压制、炼化。
今次被远音风团所击,皮肤血肉出现龟裂,乃震荡之伤,属于外伤。
所幸,神通护罩抵消了大部分的威力,左水东看着较惨,但是筋脉骨骼、内脏要害却是半分未损。
虽失去了一战之力,但身体还是可以活动的。
当时,左水东无力地靠在树旁,是因为面对一个高出一境的强大对手,他泄气了。
遁术比不上远音,术法威力更是差了一大截,实力完全被碾压,毫无还手之力,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层级之上。
这时左水东看见有人来救自己,心气恢复,求生欲望重燃……这所有的一切都在促使着左水东遁离逃生。
远音看见左水东能动,心中一诧,“在自己全力一击之下,即使不死,也会变成一个废人,没想到这个小子居然还能动,我还是太小瞧他了。”
远音回过神,大声喝道:“哪里跑!”
说话的同时人已是朝着左水东遁去,他手中狂风呼啸,摧枯拉朽一般向左水东袭去。
黑衣人见远音身动,他立即飞遁而出,拦截远音而去。
黑衣人身在空中,一拳击出,拳罡所过,挡住了远音对左水东的催命一击。
左水东听到身后的巨响,转头看了一眼,便在此时,左水东又听到了黑衣人的传音,“快走,我来挡住他。”
左水东来不及道一声谢,他调集残力微法,遁术全开,拼着命快速遁离……
远音与黑衣人你追我逐,激烈交锋。
高高的天幕之上,一个中年胖道人正侧卧在一片云层上,一边饮酒,一边观赏着下面的战局。
这时,似有一阵罡风扫过,一个身穿青衫,两鬓斑白的中年儒士,随风而至。
胖道人不以为意,好似毫无察觉一般,仍旧是喝着酒,看着下方的战斗。
中年儒士在云层上行走,他缓步来到胖道人的身旁,作揖道:“贺寄言见过大厂真师。”
大厂道人看了他一眼,坐起身,回了一礼道:“原来是寄言小友啊,我还以为是一阵风呢,你这遁术又有所精进呐。”
贺寄言垂首道:“真师过奖了。”
大厂道人指了指下方,道:“寄言呐,你快来看看,这下方二人是那门那派的?”
中年儒士其实就是为了此二人而来,他听大厂这么一说,遂低头看去。
少顷,贺寄言道:“这两人一个是法修;一个是体修,似乎都不是咱们东域之人。”
大厂灌了一口酒,点了点头道:“没错,都是南域的。”
贺寄言闻听此言,顺着大厂的话,笑问道:“南域的人来我东域比斗,真师也不管管?”
大厂看着下方,嘴角一翘,微笑道:“我是刚巧路过,在此歇歇脚,他们打他们的,碍不着我什么事。”
说完,大厂用袖袍擦了擦酒渍,提着葫芦站了起来。
他将酒葫芦别在腰间,对着贺寄言笑道:“这里好像是你们小说门的地界吧?”
大厂指了指下面,“主人家也不管管。”
贺寄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大厂看了一眼远方某处,又道:“走喽,走喽。”
说话的同时,大厂一挥袖袍,话音犹在耳畔之际,人就在原地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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