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结局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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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9年12月2日，连续三个月没有出席早会，也没有出过内宫，更没有见过外人的里特依独自坐在书房的窗前看着窗外那随风飞舞的鹅毛大雪。
“托莉雅，贝尔，赶紧回来吧，不然…。”
说到这里，里特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被精钢打造的镣铐固定在靠背椅上的双腿和右手。
“我可就要食言了。”
随着话音落地，心中充满了无限感慨的里特依抬起左手揉了揉和正在冒红光的右眼不一样的左眼。
“你可千万别在她们和他们回来之前变得和他一样啊。”
里特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让刚刚拿着一张羊皮纸走到书房门外的艾丽卡听得清清楚楚。
因此，知道里特依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多么糟糕，也知道他说的‘你’和‘他’指的是他的左眼和右眼的艾丽卡在微微地摇了摇头之后，伸手打开了书房门。
“亲爱的，我刚刚得到一份来自都灵的加急战报，你要看吗？”
平静的语气之中夹杂着笑意的艾丽卡使未注意到这一点的里特依皱起了眉头。
“都灵出事了？”
说完，没有回头，且就算回头了，也看不到艾丽卡的里特依把左手伸了出去。
对此，知道里特依这是要干什么，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艾丽卡快步走到他的身前。
“你想得太多，也太坏了，亲爱的。”
“你…。”
想说‘你什么意思’的里特依刚一开口就被把那份战报放到他手里的艾丽卡打断了。
“这份加急战报虽然来自都灵，但却不是出自都灵伯爵之手。”
话中有话的艾丽卡令皱着眉头的里特依在低头想了一会儿之后，舒开了眉头，翻起了白眼。
“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这份加急战报出自死呆毛之手很难吗？”
表情也好，语气也罢，整个人都有些无奈的里特依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在艾丽卡的屁股上狠狠地来几下。
不幸的是，里特依再怎么想，也无法做到这一点，因为现在的他是废人，极其危险的废人。
“这不是难与不难的问题，是想与不想的问题。”
“你…。”
“还有，我认为比起和我闲聊，你应该先看这份加急战报。”
给人一种在强行转移话题的感觉的艾丽卡使里特依瞪了她一眼便打开那份加急战报看了起来。
不过很快，里特依那刚舒开不久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
“死呆毛果然没有把拜占庭帝国的皇族彻底灭掉。”
说完，语气十分平静的里特依把那份加急战报还给了艾丽卡。
“但值得庆幸的是，拜占庭帝国的皇帝和大皇子这两个能人死了，军队也没了，至少十年…不，五年不需要担心拜占庭帝国残余的皇族会不会跳出来搞事情了。”
“然后呢？”
“处理那两个老二。”
“不宣布退位吗？”
“这和那可以同时进行。”
“你的意思是…。”
皱起了眉头的艾丽卡还没把话说完，里特依就抬起左手打断了她。
“我的意思是什么暂且不说，曼德利和亨特现在到哪了？”
“刚过绿山。”
尽管有些不解，或者说是疑问，但艾丽卡还是没有任何迟疑地回答了里特依。
“再过多久才能到达这里？”
“正常的行军速度需要十天。”
“十天…十天…十天应该够了。”
声音非常小的里特依不等听到他说了什么的艾丽卡有反应，便舒开眉头露出了有些吓人的笑容。
“呐，亲爱的，你说我死了，那两个藏得非常好的老二会不会跳出来？”
“会。”
“那你现在就放出风去说我死了，我想看看他们两个会不会跳出来。”
“这…。”
“当然，为了让他们两个…不，准确地说是所有人都相信我死了，把这个风放出去的你得想尽一切办法把它收回来。”
说着，脸上的笑容不减的里特依抬起左手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明白里特依是什么意思的艾丽卡当即就没好气儿地翻了翻白眼。
但这样的艾丽卡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里特依就开口了。
“顺带一提，这事儿你得拉上摩根一起干，因为你一个人做不好，也做不像。”
说完，脸上依旧挂着有些吓人的笑容的里特依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这事儿要是成了，那两个藏得非常好的老二也好，那些个藏得非常深的野心家也罢，全部都会死在我前面。”
“这之后，莫德雷德就可以无忧地戴着皇冠坐在皇帝的宝座上了，是吧？亲爱的。”
“是，不过就事实而言，我所做的一切不光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我和他们的帝国不会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表情十分认真的里特依使有些嫉妒莫德雷德的艾丽卡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之后，迈开脚步来到了他的左侧。
“说真话，亲爱的，你对她太好了，好到让我感到了嫉妒。”
弯腰在里特依的左耳边小声说出这种话的艾丽卡既是在抱怨，又是在谴责。
谴责里特依这个合格的父亲，不合格的丈夫。
对此，心中充满无奈的里特依在艾丽卡直起腰的那一刻，伸出左手握住了她的右手。
“亲爱的，你…。”
“安心吧，亲爱的，尽管我嫉妒她，但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真的？”
“假的，等我看到她，我就和她好好算算给你下药那件事情。”
“喂！说好的只要她不再犯错误就不提这事儿了，你怎么…。”
“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这么认真吗？”
“……亲爱的，你确定眼神非常认真的你是在开玩笑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的里特依令艾丽卡笑着抬起右手在他的脸上摸了一下。
“确定也好，不确定也罢，只要她不再做不该做的事情，我和摩根就永远都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把她怎么样。”
“那你和摩根可得把我看好了，否则…嗯…你懂的。”
“我懂，不过你也得看好你自己，因为一个巴掌拍不响。”
“我…。”
“行了，就这样吧，我去找摩根商量怎么把你死了的风放出去了。”
说完，没给里特依机会辩解的艾丽卡弯腰在他的嘴上吻了一下就快步走出了书房。
从而让想说‘我冤枉，一个巴掌也能拍响’的里特依在嘴角狂抽的同时，放弃了这个念头，无奈地欣赏起了窗外那随风飞舞的鹅毛大雪。
只是过了没多久，觉得无聊了的里特依就伸出左手从旁边的书桌上拿起了自己的秘密日记。
“要是让这玩意儿流落到了外面，我就别想在那里安稳地睡到永远了。”
说着，里特依打开了自己那光看外表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旧书的能算得上是自传的秘密日记。
只是很快，里特依就合上了秘密日记，并把它放回了原位。
原因不是他又觉得无聊了，是娜莎和迪娜来了。
“中午了？”
“不，下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想了一下才开口的里特依令回答了他的问题的娜莎端着上面放了三盘牛排的黄金托盘来到了他的身前。
“午餐不合母亲大人的胃口，我和迪娜给她重做了一份。”
说完，娜莎就大大方方地坐到了里特依的腿上。
“然后呢？”
“她吃了一半就回房间去了。”
“哦，那她有没有说些什么？”
“有，她说她晚上会来看你，你要是不让她看，她就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在你的书房门口。”
“我…呲…她赢了，看到我就哭，看不到我就要自杀的她彻底赢了。”
有些抓狂的里特依在说完话后，抬起左手在额头上用力地揉了几下。
见里特依这样，知道他不让亚莉克莎看他的原因是他不想看到亚莉克莎哭的娜莎将黄金托盘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里特依，我知道你不让她看你是因为你不想看到她哭，但…。”
“好了，不要说了，我饿了，你和迪娜赶紧喂我吃牛排吧。”
“那你晚上…。”
“只要她来了，我就开门。”
“真的？”
“假的。”
“呣~！”
“行了，赶紧和迪娜喂我吃牛排吧，不然饿得有些难受的我可就要把你的两个大面包当成点心吃掉了。”
说完，里特依就带着糟糕的笑容对娜莎的两个大面包张开了嘴。
看着这样的里特依，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的娜莎送了他一句‘色狼’便从黄金托盘上拿起了刀叉。
从而和在把手中那个上面也放了三盘牛排的黄金托盘放到旁的书桌上之后，拿着刀叉转身坐到他左腿上的迪娜一起对他进行了喂食。
不过就在里特依享受娜莎和迪娜的喂食之际，被外面那随风飞舞的鹅毛大雪弄得异常安静的亚琛城沸腾了。
因为里特依死了的消息在艾丽卡和摩根的有意操纵之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亚琛。
起初，听到这个消息的人们还以为这是那个活腻了的家伙造的谣，并未当真。
但在听到一个从贵族区跑出来的消息之后，人们开始相信里特依死了的消息是真的了。
至于为什么，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的艾丽卡和摩根表示里特依口中的那些个藏得很深的野心家开始行动了。
“从未缺席过早会的皇帝陛下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出席早会了，艾丽卡皇后和摩根皇后又分别把持了军政和内政…呵，这是明目张胆地往你我身上泼脏水啊，艾丽卡。”
说完，人在她书房里的白色茶桌前的摩根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了坐在对面的艾丽卡。
“与其说这是往你我身上泼脏水，不如说这是把剑对准了你和我。”
“你现在该在意的是这个吗？”
“我现在该在意的是不是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一切还都在你我的预料之内，不是吗？”
说着，艾丽卡抬起拿着白色金边茶杯的右手抿了一口里面那对了蜂蜜和柠檬汁，还有牛奶的红茶。
“再者，事情的真相就算真像他们想表达的那样，你和我也不会有危险，只会有麻烦，所以…。”
说到这里，语气也好，表情也罢，整个人都很平静的艾丽卡对摩根轻轻地晃了晃拿着白色金边茶杯的右手。
“喝茶。”
声音比刚才轻了一些的艾丽卡使想揍她的摩根在抽了两下嘴角之后，晃晃脑袋把这个念头甩了出去。
“本殿下现在终于明白臭刁民为什么会说他不是家里最能气人的那个了。”
“我现在要是说为什么，你肯定会说，因为本殿下现在才发现你才是家里最气人的那个，对吧？摩根。”
“…真想揍你！”
狠狠地抽了两下嘴角才开口的摩根令表情依旧是那么平静的艾丽卡微微地摇了摇头。
“算了吧，摩根，你打不过我的，不论以前，还是现在。”
要多气人就有多气人的艾丽卡把摩根气得当即就用力地把白色金边的茶杯放到了和它是一套白色金边的小碟上。
但这样的摩根刚把只有食指伸了出来的右手对准艾丽卡的鼻子，她就开口了。
“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至于跟我生气吧？”
“你…呼…行，你等着，等这事儿结束之后，本殿下就跟你好好地开个玩笑！”
被以退为进的艾丽卡弄得想发火，却发不出来…不，准确地说是不能发出来的摩根在咬牙切齿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重新拿起白色金边的茶杯，并歪头无视了她。
见此情形，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的艾丽卡盯着给人的感觉很美，或者说是很可爱的摩根看了一会儿才带着淡淡的笑容起身来到了她的左边。
“爱计较的人很容易掉头发。”
“无所谓，反正本殿下掉一根头发就会从你头上拽三根下来！”
“为什么不从亲爱的头上拽三根下来？”
“当然是因为惹本殿下生气的人不是他，是你这个贱人了，这还用问呜…起开！别用你那下垂的臭胸碰本殿下的脸！”
边说边用左手推左手在自己的后脑勺上把自己的脸往她的胸部中间推的艾丽卡的摩根尽管给人一种在作死的感觉，实际上却是在撒娇，或者说是在傲娇。
这点别人看不出来，艾丽卡和在他的书房里的里特依能看出来。
“我虽然比你大，但我是最先喝秘药的，所呃…你觉得我现在是不是该派禁卫军出去抓那些乱说话的了？”
被张开嘴巴露出银牙的摩根弄得改变了话题的艾丽卡在话音落地的那一刻，迅速飘回到自己的椅子前坐了下去。
做好了艾丽卡不改变话题就咬她胸的准备的摩根见她这样便收起了银牙，冷冷地哼了一声。
“再有下次，本殿下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亲爱的没救了，你也没…。”
“你说什么？！”
“你觉得我现在是不是该派禁卫军出去抓那些乱说话的了？”
被再次露出引援的摩根弄得将跑偏的话题拉了回去的艾丽卡会这样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迁就。
这点摩根很清楚，所以她瞪了艾丽卡一眼便放弃了计较。
“是，但除了抓之外，还得杀。”
“杀一儆百？”
“想让所有人都相信他死了，那就必须有多少杀多少。”
“这样虽然让所有人都相信里特依死了，但同时也会让人觉得他是被分别把持军政和内政的我们杀死的。”
“这个等事情结束了让他在公众面前露个脸就能解决。”
“……好吧，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禁卫军的营地。”
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开口的艾丽卡在话音落地的同时，迈开脚步朝书房那棕红色的双开木门走了过去。
但就在艾丽卡走到距离书房那棕红色的双开木门不足两米远的地方时，摩根放下那里面还有一些红茶的白色金边茶杯站了起来。
“一起去吧。”
“为…怎么了？”
硬生生地将‘为’后面的‘什么’换成了这个的艾丽卡使知道她做了什么，或者说原本想说的是什么的摩根笑着来到了她的身边。
“有些事情只有本殿下能做好，做像。”
笑得非常迷人，也非常自信的摩根令那会儿把里特依跟自己说过的话都跟她说了的艾丽卡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摩根，我和你妹妹与贝狄威尔不一样，没有妇人之仁，这你是知道的。”
“本殿下知道你没有妇人之仁，他也知道，但这不是他说你做不好，也做不像的理由。”
“这不是，什么是？”
“正，正与邪的正。”
“你的意思是…。”
“在世人眼里，本殿下和他是邪，你是正，死矮子和小骑士是绝对的正。”
声音不大，语气却很认真的摩根使艾丽卡在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之后，带着与其说是苦笑，不如说是怪异的笑容点了点头。
“明白了，我现在终于明白这个和那个是怎么回事了。”
“那个？”
“他让我管理军政，让你管理内政。”
“哦。”
声音听起来十分淡定的摩根令艾丽卡在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的同时，伸手打开了书房那棕红色的双开木门。
“你早就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了？”
“本殿下说不知道，你信吗？”
“不信。”
“那…就走吧。”
本来想在后面说‘你还问’的摩根考虑到这样会浪费很多的时间便换成了这个。
听完摩根的话，知道她原本想说的不是这个，是那个的艾丽卡想了想就放弃了再说些什么的念头，率先迈开脚步走了出去。
半个多小时后，与摩根并肩站在位于禁卫军营地正中间的距离地面有一米多高的米台上的艾丽卡刚想对下面那些刚刚集结完毕的禁卫军说些什么，站在她左边的摩根就开口了。
“你们听说了吗？本殿下和她的丈夫，你们的皇帝陛下死了。”
动用了魔力和一些杀气的摩根虽然声音不大，但却能让在场的禁卫军听到她说了什么，并感到了异常。
但就算是这样，在场的禁卫军也没有乱动，仅仅是异口同声地回答了摩根的问题。
“听说了！！！”
对此，摩根在用左手抠了抠被禁卫军的声音弄得有些痒痒的耳朵之后，翘起嘴角露出了混了些许恶意的笑容。
“那本殿下和她的丈夫，你们的皇帝陛下是被本殿下和她杀死的，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了！！！”
“有何感想？”
“我等不信！！！”
“真…不，为什么？”
脸上那混了些许恶意的笑容被疑问所取代的摩根使站在第一排第一位的禁卫军军团长大步走出了队列。
“回摩根皇后陛下，您和艾丽卡皇后陛下没有杀陛下的理由。”
“夺权篡位不算理由吗？”
“回…。”
“直说吧，无需多礼。”
摩根的话令禁卫军的军团长在对她行了一个标准的战士礼之后，摘下了厚重的覆面头盔，露出了饱受岁月与战火洗礼的脸。
“您和艾丽卡皇后陛下若是有夺权篡位之心，陛下早就…早就回归先祖的怀抱了。”
硬是把‘早就’后面的‘死了’换成这个的禁卫军军团长令摩根和艾丽卡带着有些奇怪的笑容看了一眼对方。
但很快，摩根和艾丽卡就收起了这种笑容。
“本殿下要是说本殿下和她的丈夫，你们的皇帝陛下真的死了呢？”
说着，面无表情的摩根看了禁卫军军团长一眼便把视线转到了其他的禁卫军那里。
“这…这我等还是不信，除非我等亲眼看到了陛下的…遗体。”
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最后的两个字说出来的禁卫军军团长使他附近的禁卫军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使摩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本殿下可以让你们看他，但不是现在，不是整个亚琛都在说皇帝陛下死了，杀死他的人就是分别把持内政和军政的本殿下和艾丽卡的现在！”
声音越说越大不算，放出来的杀气也越说越多的摩根令禁卫军的军团长在低头想了一会儿之后，单膝跪了下去。
“我等愿为您分忧，但还请您如实告知我等，陛下真的…回归先祖的怀抱了吗？”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本殿下会在一切都结束之后，让你们用自己的双眼去看。”
“现在…。”
“去把那些乱嚼舌头的苍蝇给本殿下抓到平民区…。”
打断禁卫军军团长的摩根还没把话说完，艾丽卡就开口了。
“比起平民区的广场，贵族区的更好。”
话说得有些怪怪的艾丽卡使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的摩根当即就点了点头。
“不，不是平民区，是贵族区的广场。”
摩根的话令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改变地点，但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禁卫军军团长在说了一句‘遵命’之后，起身对脸上有疑问，也有其他一些东西的部下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不过就在这样的禁卫军军团长准备和领命的部下一起出发的时候，艾丽卡开口了。
“传令下去，关闭城门，禁止任何人以任何名义出城，违者格杀勿论。”
说完，动用了魔力的艾丽卡不管听她说了什么的禁卫军是什么反应就转身离开了。
见此情形，摩根对把视线从艾丽卡那里转到自己身上的禁卫军军团长摆了摆手便转身朝她追了过去。
面对这样的结果，心中有疑问，也有不祥的预感的禁卫军军团长刚想感叹一下，就被自己的副官弄得放弃了这个念头，并送了他两拳又一脚和一个震耳欲聋的‘滚’。
当然，禁卫军军团长会这样是正常的，因为他的副官说了被摩根和艾丽卡听到就会要他们命的胡话。
这之后，亚琛城就发生了被后世的史学家和政治家用‘毫无意义’来形容的血腥屠杀。
但对现在的里特依…不，帝国来说，这场血腥的屠杀并非毫无意义。
因为这场血腥的屠杀不仅清理掉了许多别有用心的人和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的傻子，还把里特依最想处理掉的两个老二，也就是克洛维的弟弟和亚拉里克的弟弟引了出来。
那些藏得非常深的野心家虽然也被引了出来，但却不是全部。
因此，里特依淡定地无视了这些野心家，并让艾丽卡把处理他们的任务交给了雅格。
而也有三个月没看到里特依的雅格尽管有点儿相信他死了的消息是真的，但却没有任何迟疑地接受了艾丽卡的命令。
至于为什么，雅格表示他不相信里特依是被摩根和艾丽卡杀死的消息是真的。
因为二人没有理由这么做，且就算有，里特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死得这么突然。
十天后，完成了艾丽卡交给他的任务的雅格刚回到家还不到两个小时，他那兼任他的管家的妻子就给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亚琛城北凯旋而归的阿尔托莉雅等人包围了’
听到这个坏消息的雅格先是一惊，紧接着便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这可真是一波刚落，一波又起啊。”
说完，既有无奈，又有感慨的雅格便把自己的妻子抱了起来。
“这事儿我是想管也管不了，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地抱着自己的妻子造孩子吧。”
赶在自己那脸上写满了疑问的妻子开口之前说出这种话的雅格使她没好气儿地翻了一个白眼。
“不正经，欠打！”
说着，雅格的妻子就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来了一下。
499年12月2日，连续三个月没有出席早会，也没有出过内宫，更没有见过外人的里特依独自坐在书房的窗前看着窗外那随风飞舞的鹅毛大雪。
“托莉雅，贝尔，赶紧回来吧，不然…。”
说到这里，里特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被精钢打造的镣铐固定在靠背椅上的双腿和右手。
“我可就要食言了。”
随着话音落地，心中充满了无限感慨的里特依抬起左手揉了揉和正在冒红光的右眼不一样的左眼。
“你可千万别在她们和他们回来之前变得和他一样啊。”
里特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让刚刚拿着一张羊皮纸走到书房门外的艾丽卡听得清清楚楚。
因此，知道里特依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多么糟糕，也知道他说的‘你’和‘他’指的是他的左眼和右眼的艾丽卡在微微地摇了摇头之后，伸手打开了书房门。
“亲爱的，我刚刚得到一份来自都灵的加急战报，你要看吗？”
平静的语气之中夹杂着笑意的艾丽卡使未注意到这一点的里特依皱起了眉头。
“都灵出事了？”
说完，没有回头，且就算回头了，也看不到艾丽卡的里特依把左手伸了出去。
对此，知道里特依这是要干什么，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艾丽卡快步走到他的身前。
“你想得太多，也太坏了，亲爱的。”
“你…。”
想说‘你什么意思’的里特依刚一开口就被把那份战报放到他手里的艾丽卡打断了。
“这份加急战报虽然来自都灵，但却不是出自都灵伯爵之手。”
话中有话的艾丽卡令皱着眉头的里特依在低头想了一会儿之后，舒开了眉头，翻起了白眼。
“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这份加急战报出自死呆毛之手很难吗？”
表情也好，语气也罢，整个人都有些无奈的里特依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在艾丽卡的屁股上狠狠地来几下。
不幸的是，里特依再怎么想，也无法做到这一点，因为现在的他是废人，极其危险的废人。
“这不是难与不难的问题，是想与不想的问题。”
“你…。”
“还有，我认为比起和我闲聊，你应该先看这份加急战报。”
给人一种在强行转移话题的感觉的艾丽卡使里特依瞪了她一眼便打开那份加急战报看了起来。
不过很快，里特依那刚舒开不久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
“死呆毛果然没有把拜占庭帝国的皇族彻底灭掉。”
说完，语气十分平静的里特依把那份加急战报还给了艾丽卡。
“但值得庆幸的是，拜占庭帝国的皇帝和大皇子这两个能人死了，军队也没了，至少十年…不，五年不需要担心拜占庭帝国残余的皇族会不会跳出来搞事情了。”
“然后呢？”
“处理那两个老二。”
“不宣布退位吗？”
“这和那可以同时进行。”
“你的意思是…。”
皱起了眉头的艾丽卡还没把话说完，里特依就抬起左手打断了她。
“我的意思是什么暂且不说，曼德利和亨特现在到哪了？”
“刚过绿山。”
尽管有些不解，或者说是疑问，但艾丽卡还是没有任何迟疑地回答了里特依。
“再过多久才能到达这里？”
“正常的行军速度需要十天。”
“十天…十天…十天应该够了。”
声音非常小的里特依不等听到他说了什么的艾丽卡有反应，便舒开眉头露出了有些吓人的笑容。
“呐，亲爱的，你说我死了，那两个藏得非常好的老二会不会跳出来？”
“会。”
“那你现在就放出风去说我死了，我想看看他们两个会不会跳出来。”
“这…。”
“当然，为了让他们两个…不，准确地说是所有人都相信我死了，把这个风放出去的你得想尽一切办法把它收回来。”
说着，脸上的笑容不减的里特依抬起左手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明白里特依是什么意思的艾丽卡当即就没好气儿地翻了翻白眼。
但这样的艾丽卡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里特依就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