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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钥匙在厨房窗户的夹层。

昏暗的光，空空如也的家，少了许多东西，柳丞大概已经带着那对母女出去度假了。

柳淑离睡眠很浅，路边半夜总有呜呜泱泱的汽车呼啸而过，而头顶的天花板，柳淑离已经看了无数次。

也许陆奕南这时候，正在外面过夜。

她躺在床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过往，认识十多年的人，如今也要相看两厌了吗？

她明明记得陆奕南有挺拔的鼻梁，深邃的眉眼，笑起来弯弯的唇，但却已经拼不出他的样貌。

已经开始忘记了。

凌晨两点半，齐嘉与发来了一条信息。

睡了没？

没有。

电话铃声响起，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格格不入，柳淑离捏着手机，最后按了接听。

“如果我现在去找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病？”

“会。”柳淑离思考了一下。

……

接下来的内容，都是齐嘉与在说话，柳淑离半梦半醒的的听着。

“明天就出院了，你来找我，一起去卉城。”齐嘉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

“去不了，我家没人。”

“那你怕不怕？”

“还行。”

在齐嘉与的认知里，女生应该都是爱说反话的，尤其是柳淑离这种轻飘飘的语气。

她一定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