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时爱情（十八）（2 / 2）

下了客运车，我们拎着生日蛋糕和鞭炮，坐上了一辆拖拉机。因为拖拉机没有支撑，只好两个人互相搀扶，加上路又坑坑洼洼的，折腾得肠子都要吐出来。头上的雨淋着，有些寒冷。

拖拉机走了一段路，我问还有多远，秀梅说还有两里路就到了。我提议，我们下车走吧，实在受不住了。 两个人走在田野里，田里是水稻收割后留下的禾蔸，偶尔还有一片没来得及收割的稻田金黄的稻谷上爬满水珠。一眼望去，到处是我十分熟悉的泥土的芬芳，它们只是暂时的沉睡着。

徒步行来，满地泥泞，衣服也被雨水浸湿了，新买的皮鞋子上沾满了泥巴。 看看到了秀梅家附近，一行人早已迎贵客似的迎了出来，我忙着点燃鞭炮，无奈鞭炮被打湿，燃了一截，断了。只得再次点燃。而这鞭炮，好像是作怪似的，响着响着，又停了。在乡下做喜事，鞭炮中途断了，是不吉利的。因此，我和秀梅满心欢喜的来到程家，鞭炮却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虽然主事的说着大吉大利的话，但心里不是个滋味。

用过茶饭后，我见到了秀梅的父母。他们问了一些我的家里情况，听到我说到的情况后，他们脸上勉强的笑容都渐渐消失了。在程家，我突然感到很孤独。秀梅也不好表现出很亲昵的样子，只是偶尔来陪陪我。名义上我是代表公司来的，可是几乎所有的人都明白，我是作为程家准女婿来的。虽然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买了一个生日蛋糕，但程家人对我好像不怎么感兴趣。

到了晚上，人们热热闹闹地开始玩纸牌，我被安排到和秀梅的姐夫和哥哥一起玩升机。秀梅的姐夫是一个中学教师，听说我写过一些文章发表，对我是另眼相看，但其他人只看实物，看我带的礼物平平常常，便对我瘦削的身子里埋藏的才华没有了兴趣。 第二天，我离开秀梅家时，秀梅被留在家里住两天。一路上，我的心情很黯淡，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其实多么的无能为力。我感觉这次到秀梅家来真的很失败，天意还是自己无能？

回到龙阳城，向刘经理交代了在秀梅家的一些情形，一个人回到出租屋洗了个凉水澡，昏然睡去。 我突然对自己与秀梅的未来充满了怀疑。甚至有些绝望。

秀梅是三天后来回到龙阳城的，来的时候，她的眼睛还有些红肿。那天秀梅没有去叫我送货，而是小亮去的。小亮对我说，“你老婆回来了，脸都哭红了，你也不去看看？”

“秀梅何时回来的？”

“昨天下午。哎，你给门面上送五台17寸韶峰电视机和三台威力洗衣机”。

将货送到公司的门面上，我看见秀梅没有了平时的笑容，眼睛红红的没有神采。我想说什么，又不好说，只是走到秀梅面前，对秀梅说，“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秀梅摇了摇头。

“下午一起去看场电影吧，很久没看电影了。”秀梅点了点头。

下班后，两个人相约来到上次吃鱼的河边，河水上还隐约有几点灯火，感觉到寒气袭人。吃完晚饭，两个人仍然显得有些伤感。

“算了吧，我们不去看电影了，到你那儿坐坐吧。”秀梅提议说。 两个人默默的走到我的住处，秀梅告诉我，母亲不同意我们的恋爱。母女俩哭了两天。母亲说，我住在山里，那么遥远的地方，自己生老病死都很难再看到女儿。一想到女儿要嫁到那么远的山里去，她的心里就十分难受，就忍不住哭泣。如果我在龙阳城安家落户还可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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