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并非宫中之物(1 / 2)
陈琬琰忍着痛让宫人给他倒了杯茶水,常福接过放在唇边抿了一口,道:“这茶有些烫,郡主不用管老奴,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陈琬琰趴着没说话,宫人不可能给他上烫嘴的茶水,他摆明了是要看到她腿上的伤才肯走。
她是真的没力气同常福打太极,让人给常福端了几碟点心,道:“大人坐着吃些糕点垫垫肚子,歇歇脚。”
他站着伺候一整晚肯定也饿了,既然他得了景睿帝的命令要看,她抵抗不了,也不再磨叽,让医女将剪开的裤腿整个剪掉,露出了里面包着的油布,医女取了油布才露出染了血的纱布。
张御医给陈琬琰递了根手指粗的木棍咬着,医女解开纱布露出里面被血染红的木棉,常福心跟着一颤,他以为陈琬琰说站不起来是矫情话,没想到会是这样!
若不是有那层油布,那血一定会渗出来的,若是在宫宴上让血冲撞了帝王,后果不堪设想!
他冒了一头的冷汗,直到纱布全拆下来,看到她被血染红的小腿肚上全是血窟窿,纱布一拆血就止不住的往外冒,顿时感觉手中的茶都凉了!
“这……这是……怎么伤成这样!”是谁敢把郡主伤成这样!
陈琬琰疼的浑身冒汗,她本以为那腿没知觉了,没想到束缚的纱布一解开,疼的她差点昏死过了,要不去张御医有先见之明给她喂了碗汤药,又给她咬了根棍子,估计她就要咬舌自尽了。
她咬着棍子呜呜咽咽,福多主动道:“回大人话,是两名宫人拿银钗扎的,她们……自戕了。”
原本还有一个能喘气的,但没能救回来,那银钗的插进了脖子的血管里,血不止不住,已经咽气了。
“什么?”常福怒道,“宫内自戕可是大罪,必会连累家人,她们怎么敢如此猖狂!”
宫中为了保护圣上,防止嫔妃和宫奴自戕,就连剪刀的刀口都是平的,并且刀嘴很短,开口也有局限,是绝不允许使用尖锐,能伤人的钗环首饰。
宫中有规定簪钗的挺杆表面需光滑,挺杆头也要打磨的圆润饱满,手摸上去没有尖锐之感,连粗细都有严格的要求,根本不可能伤人!
但陈琬琰腿上的伤很有规律,每两个孔一组,与其他的孔距离都不一致,孔的大小基本一致,确实是一次刺的两个洞!
血窟窿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她的小腿,若不是张御医已经为她止了血,血肉模糊的根本看不出伤口有多少。
“老奴回去就禀报陛下,陛下定会彻查此事还郡主一个公道!”常福说完便急匆匆的出了承恩殿,走出数米远,他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捧着陈琬琰让人给他倒的那杯茶。
将茶杯交还给送他出门的小内侍,常福一路疾行回了集英殿,将所见如实禀告的景睿帝,景睿帝脸黑如墨,他只当是陈琬琰弄伤了脚踝,竟然会如此严重?
他看了眼漠着脸端坐的赵瑾瑜,对他道:“去吧。”
赵瑾瑜怔愣的回过神,垂着眼睫淡淡道:“她不让儿臣回去。”
景睿帝闷闷的应了一声,他确实不能走,今日借机给他安排进了枢密院,又封赏了那些同他一起作画的人,正是笼络人心的时候他走不得。
这就是君的无奈。
他走了,她忍着痛站在那里就都白费了,她的咬牙忍耐也将一文不值。
他今日大肆封赏与她一起共同完成表演的人,又采纳她的意见给她大姑姐封诰命,就是想让众人看到和她关系好就能顺遂,让她更顺畅的帮助赵瑾瑜拓展势力。
若是她能陪着坐在这里,收益才是最大的。
李老夫人对陈琬琰的提前离席感到不解,按理说现在是她拉拢人心的好机会,景睿帝给足了她面子,先前出丑的小插曲都被掩盖过去了,她怎么在关键时刻走了?
她扭头问李珩,“琰儿为何离席?”
李珩心不在焉的端坐着,闻言低声道:“琰儿的腿受伤了。”
这里就他一个人看到了她的伤口,密密麻麻的血窟窿,他知道她能在那里站着有多不容易。
他劝说不动她。
李泽关心的问道:“严重吗?”
他一直处在被赏赐的喜悦中,竟然忘记询问大嫂的伤情,心里又是懊恼又是愧疚。
李珩闷声道:“应当是出不了宫了。”
老太太闻言怔了怔,“竟这般严重?”
“我刚才听她唱曲中气十足,不像是受伤,你亲眼瞧见了吗?”周新月问道。
她见陈琬琰走路缓慢,还娇气的让人搀扶着,以为她是崴了脚,又瞧她靠在太子身上让他喂水,还骂她人前失仪不检点,若是不能出宫,应当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李珩压下心底的烦躁,恭敬的说道:“母亲,琰儿真的受了重伤,您就不要怀疑她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