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只要我不怕死,就没人能疯过我(1 / 2)
姚婕妤手上的动作一顿,常婕妤并没有让她来,她甚至好几天都没见过常婕妤了,盐能改变滴血认亲结果的事,也是一个月前,两人在一起聊天时说起的。
当时常婕妤只是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她娘家侄女进宫说了件趣事,在滴血认亲的水中加入盐,原本可以相融的血液就会分开凝结。
她今日打听到陈琬琰状告的内容,就想借机除掉她,没想到竟然反被人害了。
“今日虽不是常婕妤叫嫔妾来的,可确实是她害的嫔妾啊!陛下,都是陈琬琰和常婕妤合伙害嫔妾的陛下!”姚婕妤痛哭流涕,她肯定是中了陈琬琰和常婕妤的算计!
“够了!”景睿帝怒吼一声,“你以为朕为何要夺了你父兄的官职,将他们遣送回乡?”
正是因为他们找到了陈琬瑛,要联合起来对陈琬琰下手!
纵然不是她指使她母亲做的,但姚家人既然已经被人挑起了坏心思,便不可能再安生。原以为送走了他们,她就会想明白。
常婕妤多狡猾啊,姚婕妤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呢。
他都抓不到做事滴水不漏的常婕妤。
可他无论如何劝说她放下对陈琬琰的怨念,离常婕妤远一点,她就是愿意当常婕妤手中的筏子,被她利用,面对这个不听劝的蠢货,他已经没有任何耐心了。
“传朕旨意,姚婕妤与陈琬瑛内外勾结,祸乱宫廷,欺君罔上,合谋构陷五乐郡主,念在其未酿成大错,贬为庶人,即刻便遣送至兰若寺削发为尼。”
他原本就是利用姚婕妤刺激德妃露出狐狸尾巴,如今常氏已经露出了马脚,他念着最后一丝情分留她一条命,至于日后她要还是作死,他也管不得了。
这正应了许贵妃与郭贤妃的那句话,姚婕妤都不需要人动手,就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常婕妤喜口舌是非,拔去舌头贬为正八品采女送入掖庭,四门学常直讲停讲半年,在府中思过。”
景睿帝扫了眼底下面如死灰的四人,“袁承志与陈琬瑛父女勾结宫妃,企图入宫行凶,罪大恶极赐二人处以极刑,即刻处死!赐陈明真金屑酒一杯。”
宗正寺的书令史立马上前,将手中的记录交给景睿帝查看,待他确认无误后,才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朕会派宗室去往蜀国,将秦氏之事事无巨细的告知蜀国皇室,她便先交给你处置吧。”景睿帝对陈琬琰说完,便起身离开了紫宸殿。
一直当透明人陈明真这才轻笑一声,“今日陛下不是断案的,是给我们判刑的。”
打从一开始,他就听出来了,景睿帝的问话看似不偏不倚,实则早就在心里给他们判了死刑。
陈青岩父女好本事呀,早就将事情俱实上达天听了,她大张旗鼓的敲登闻鼓,不过是将陈家在一众大臣面前洗的清清白白,枉他还以为有一线生机。
他无话可说,多说多错,毕竟秦姨娘曾让陈琬瑛透露过,皇家的人兴许已经知晓他们的身世了,今日这般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还要留人为他报仇呢,一杯毒酒他也能少受些罪。
陈琬琰这人性子火爆,越是和她对着干她越是无脑攻击人,她没脑子起来连她自己都不放过。
连她爹都都不顾了,陈琬瑛说她个浑身带刺的苍耳子,一点也没错,狠起来连自己都扎,刺猬还不扎自己呢,她还不如刺猬有脑子。
镇西军的兵权啊,他们那么多年那么多人绞尽脑汁的算计,她随口一说就要交还给帝王。
你要说她没脑子吧,她不仅废了他们经营二十多年的谋划,还断了他们几条商路,又把他们在太府寺的人拔除了,他们的损失不比她小。
“你就不怕?”陈明真好奇的问陈琬琰。
“只要我不怕死,就没人能疯过我。”陈琬琰蹲在他面前,寒着脸说道,“偷将军府的东西,还回来。”
“你去城南的王记当铺,找当铺的掌柜,他会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你。”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所有?”
“你手里不是有我所有产业的清单么,你可以比对。”陈明真神色平静,他的产业都是马牙公等人经手的,她既然已经抓了马牙公等人,他手里那点东西自是能查的清清楚楚。
她耐着性子蹲守了这么久,今日才出手,不就是因为已经查清了所有么。
“还是你识时务,你这么老实肯定是有所求,说吧,本郡主也不是那得理不饶人之人。”
殿中未走的官员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两个字,不信。
“错事都是我犯下的,与我的妻儿无关,请郡主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他父亲今日并没有将他牵扯进来太深,也不让他多言,就是为了让他的被罚轻一些,让他能在众人面前求陈琬琰放过他的妻儿。
若她一定要斩草除根,那她也讨不到好。
毕竟他表现的足够无辜,除了被养在陈家,被动的帮秦姨娘和陈琬瑛转移财产,什么也没做,如今他主动把财物都交给她赎罪,她便是再恼也无可奈何。
陈琬琰哼笑了一声,这些人可真能算计啊,连失败后的事都算计好了,难怪陈明真一直跟个鸵鸟一样不吭声,袁承志拼了命的将罪往陈琬瑛身上揽。
原来是要保陈明真的岳家。
“她们若是不心怀怨怼对付我,我会给他们母子足够的赡养费,但你那些外室子我可管不着。”她虽然被迫妥协了,但也不能将话说太满。
斩草不除根必将成祸患,况且他的妻子娘家本就是她接下来要对付的。
各人有各人的死法,不是这样死就是那样死,暂且放他们一马,也不是不可以。
陈明真看见她都觉得浑身发寒,索性闭上了眼不理她,他儿子女儿比皇帝的都多,想都找到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赵国皇室躲得过一时,还能躲得过一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