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剑南驿使携急报入宫(2 / 2)
骂他一句撒币都是夸他了,被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周新月问李老夫人,“母亲对王家这门亲事是如何想的?”
李老夫人心里也没确定的主意,她心里对王家是十分满意的。但是听说王家和沈家站在了一起,心里就很犹豫。
“这回国子监、四门学和广文馆处置了不少人,且再看看陛下对国子监的安排。”
王家在学子动乱这事上立了功,受提拔是肯定的,说明他们这一次押怀王是没错的,但日后呢?
李三夫人闻言哪有不愿,只低笑着说:“泽哥儿的亲事全凭母亲做主。”
最终李泽的亲事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李家人凡事都求稳,她想着王家这事儿要真成不了,也别耽误人家姑娘。
陈琬琰恹恹的没再多说话,赵瑾瑜这般境遇,确实不是个好的选择,封地在益州,他要如何去就藩?
又过了三日,新鲜出炉的几个王仍是滞留在京都不肯走,最后还是八皇子率先进宫拜别景睿帝,元月二十七日,带着景睿帝给他的封赏还有家眷,启程去了封地。
那日赵瑾瑜去送了他,二人也不知说了什么,八皇子走的时候神色很平静,并没有预想中的萎靡和不满,似乎常家的事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陈琬琰因为和万岁山有生意上的往来,也亲自去送了他们,万岁山的女儿已经上了皇家的玉牒,当上了亲王媵妾。
万氏对她倒是恭敬的很,临走时还低声对她说:“妾自知有今日,是受了您和怀王殿下的恩,定然不会忘记你们的大恩大德。”
陈琬琰知道她这辈子能做到媵妾算是到头了,除非她的家族和她自己立下大功,否则升为侧妃的机会不大,又交代了她两句,便目送八皇子一行人走了。
等送走了人,陈琬琰爬上了赵瑾瑜的马车,自二十日起她就没再见过他,如今也有七八日了。
“殿下最近在忙什么?”陈琬琰勾了勾他的下巴,又将他打量的仔仔细细,发现他身上的衣裳规制还和从前当皇太子的一样,忍不住调侃,“殿下这王爷当的也高人一等?”
赵瑾瑜牵了牵唇,“父皇的恩准。”
陈琬琰心里松了松,伸手去扣他身上的小龙,问道:“马上就是月底了,你做何打算?”
他那回说月底就要走,这只剩四五日了,剑南道那边还乱着呢,他怎么进益州?
那两位皇子的人一直在朝堂催促封了王的皇子离京,五皇子对此很不满,河北道虽然是他们自己的地盘,但在京都锦衣玉食还能拉拢人心,这一走想入京都就得奉诏了。
二人正说话间,一匹黑马飞快的从他们的车旁经过,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陆机慌忙拉住被惊到的马匹,对赵瑾瑜道:“殿下,那人好像是剑南道的驿使。”
赵瑾瑜掀了帘子往外看去,那马已经跑的不见踪影,所经之地尘土飞扬。
“驿使?”陈琬琰茫然的问,“不是送战报的斥候?
驿使都是各地驿馆的人,他们与送加急战报的斥候不同,是不能打马在京都街道狂奔的。
“回宫。”赵瑾瑜神情忽然有些严肃,驿使这般反常,肯定是出了大事。
陈琬琰也没下马车,赵瑾瑜忽然握住她的手,说道:“我可能今明二日就要离开京都,我有些事要告诉你。”
陈琬琰见他表情严肃认真,也跟着紧张起来,手都有些抖,“你,你说。”
“袁承志不是蒙国的细作,他是前朝余孽,陈明真很可能是前朝皇室的血脉。”
“什么?”
时间紧迫,赵瑾瑜也不管她能不能消化这个事实,接着说道:“他们与蒙国结成了联盟,誓要夺取赵国江山,答应事成割半壁江山给蒙国,他们将国都南迁。”
常采女让八皇子拿这个消息,向景睿帝换取将来的安稳生活,所有人都以为常采女死了,但她并没有死,只是被囚禁在了皇宫的地牢里。
陈琬琰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难怪我们查不到他们与蒙国直接联系的线索。”
好嘛,各干各的。
“我告诉你这个消息,不是让你去查,是让你有所防备。”
前朝已经灭国百余年,也不知他们在这百年间到底发展成了多庞大的组织,只怕他们皇室的后裔经过刻意的繁衍,比他们赵家的宗亲还要多。
若是如此,他们渗入朝堂的人数,比蕃蒙两国的细作只多不少,那些大臣的家眷外室,很可能就有他们的人,这是清理不完的。
“我、我知道……”她自己有多大本事她还是清楚的,她一直依靠的都是赵瑾瑜的保护,他一走她就得夹着尾巴做人。
“你别只是嘴上答应,你想和我厮守终生,就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陷入危机。”
“我大哥送了我一箭刀剑都打不穿的护甲,你放心吧,我还要给你生十个八个宝宝呢。”陈琬琰拍着赵瑾瑜的胸脯保证。
赵瑾瑜垂眸看着二人交握的手,摩挲了一下她手上的金戒指,“京都高门的女眷那么排斥你,很可能是前朝皇室的人在作梗。”
陈青岩先被封了一字亲王,父皇给她敕封了郡主,赐了二号府邸,还特意提拔了李家,这样的荣宠别人巴结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一直把她孤立在贵女圈外。
很可能是因为她没死,还动摇了袁琬瑛的地位,打乱了他们的计划,那些人混成官眷的前朝人,联合蕃蒙两国的细作刻意针对她的。
“我这两日重新梳理了袁琬瑛的人脉关系,她来往的女眷对你都很不友好,从前没往前朝这里想,又确定了他们和蕃蒙两国并没有联系,就没再继续查,日后若是有人邀请你去参加宴会,能推就推了吧。”
她弄死了陈明真和袁琬瑛,坏了他们的好事,人家指不定打了歪主意报复和利用她。
“好,我都听你的,我就说那些贵妇贵女对我忽冷忽热的,有时候感觉她们接纳了我,有时候又感觉她们很排斥我,奇奇怪怪的。”陈琬琰无语的说。
京都的勋贵圈的贵妇,有时很热情的邀请她参加各种宴会,她办宴会人家也都愿意赴约,有时候见了她又对她冷嘲热讽,她还以为那些人都是变色龙呢,一天一个样。
“那些听闻你喜好男色,特意安排了唇红齿白的男童伺候你的人家……”
陈琬琰一把捂住他的嘴,羞恼的说道:“我就喜欢你一个,什么喜好男色呀!”
赵瑾瑜满意的在她手心舔了一下,陈琬琰慌忙缩回了手,“你且要记住,色字头上一把刀,不排除有人是真的想讨好你,但也可能是前朝余孽给你挖的陷阱,为了什么你可清楚?”
陈琬琰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们哪有殿下好看呀,他们想让我给他们生娃,我还不愿意呢。”
就算被他们用强的让她怀上了,她也得给它打了。
赵瑾瑜见她心里有数,便不再多说,那些人不过就这点打算,看着她与自己勾勾搭搭,让她怀个孩子栽赃到他头上,撺掇她搞事情。
不过他被废黜,那些人的希望再次落空了,又该起别的心思了。
二人乘马车到了皇城门口,侍卫只是掀了帘子看了看,便让他们进去,连马车都没下。
“什么情况?”陈琬琰茫然不解,“不是要搜身,进了皇城再另换马车?”
“父皇的恩典。”赵瑾瑜解释。
二人刚进东宫,常福就来了,说景睿帝请赵瑾瑜去福宁宫。
陈琬琰和他对视一眼,问道:“我能跟着去吗?”
常福颔首,“正好郡主进了宫,老奴派去寻您的人想是要走空了。”
陈琬琰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景睿帝还召了自己过去,“大人可知是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