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开杀戒(1 / 2)
“大人,您为难下官也没有办法呀,下官也是按照规定行事。”
“特事特办,你这般阻拦耽误了军情,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李珩竟不知京都外的一个小官吏竟是这般的大胆难缠,连皇命都不放在眼里。
“大人恼也无法,下官不能做都督的主。”录事参军事死猪不怕开水烫,把球踢到了战中的绵州,反正他的任务就是耗这群人几日。
“照你这意思说,没有绵州都督的批复,你是坚决不会给我们开粮仓了?”陈琬琰淡声问。
“下官做不了开粮仓的主。”录事参军事对她作揖行行礼。
陈琬琰问剑州太守,“我让你将他就地罢官,你怎么说?”
剑州太守四五十岁的老头子,眼睛含泪,道:“他是从七品上的官员,下官需得上报吏部,经由吏部批复才能罢免。”
陈琬琰有些无语,吏部侍郎已经躺在棺材里死回京都了,总不能让她把人再挖出来吧。
“郡主若是着急,便去绵州都督府走一趟吧。”录事参军事假好心的提醒。
她突然一声厉喝,“你不遵皇命就是对陛下不敬!”
拔剑便刺穿了他的脖子。
众人都没想到她会杀人,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咽了气。
陆久指挥侍卫将人拖了下去,彤霞拿巾子将她的剑身擦拭干净,侍卫拿了麻布盖住地上的血渍,一套配合下来行云流水,陈琬琰故作淡定的站在原地缓神。
彤霞从容的说道:“剑州录事参军事与绵州都督谋逆,已伏诛。”
刑部侍郎眼睛一转,立马说道:“本官乃刑部侍郎,司法曹属官何在?”
司法曹隶属刑部,平日里辅助州府县衙主管官员的案子,司法参军立马就滚了出来,“下,下官在!”
“犯官已伏法,本官命你带人将犯官家眷捉拿归案!关押刑狱。”
剑州知州道:“你们这是先斩后奏,便是要关也是关在府衙的大牢,本官还未审理定案怎可入刑狱!”
陈琬琰冷嗤,“你这意思是本郡主滥杀无辜?”
“下官斗胆直言,事实确实如此!”剑州知州道。
李珩道:“皇命大于天,尔等一拦再拦,这等有异心的官员死不足惜!”
“皇命有所受有所不受,他尽职尽责的按朝廷规矩办事,何罪之有?”剑州知州质问道。
“何罪之有?”陈琬琰将剑递给彤霞,背过身道,“皇命有所受有所不受,指的是征战在外的将军,他这是违抗皇命,你也该就地罢官!”
“本官乃正四品的朝廷命官,罢免需上报,您就算是郡主也无权处置我。”
“认识这把剑吗?”陈琬琰淡声说,“此剑出自巴蜀,剑南因此剑而得名,你在此处为官应当知道这把剑。”
这把剑的剑身左侧篆刻了一个巴,右侧一个蜀,她家先祖几百年前离开巴蜀带走了这把剑,又让人用玉雕琢了一柄相同的玉剑,就供奉在剑州。
剑南道的官员每年都要祭拜这把剑,且在剑下发誓为国为民,尽忠尽责,用心治理这片土地。
“天地玄黄卧此中,齐家治国凭此道,承平定乱现大同,首阳刚骨紫薇东。”陈琬琰虽然语气平平,内心却十分的激昂,“此剑可斩巴蜀不忠不义之辈,斩境内为官不仁,斩奸除恶,你们死在此剑下没人给你们做主。”
她语毕,彤霞便一剑刺穿了剑州知州的胸膛。
“我想罢你的官,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彤霞将剑抽出拿巾子擦干净,看着剑州知州如烂泥一般倒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沉声道:“此人数违圣命,心存反意,罪无可恕,已伏诛。”
李珩万万没想到陈琬琰说的就地罢官,是把人杀了,这人平时虽然狂妄,但也没做过伤人性命的事,他张了张嘴也没能问出话。
“我再问一遍,军仓和正仓开不开!”陈琬琰冷声问。
司仓参军被吓的尿了裤子,哭道:“下官便是给大人们开了也没用,军仓和正仓都是空的!”
他此言一出惊呆了众人,他们受了这些人的刁难,只以为是他们摆官威,却没想过粮仓是空的。
陈琬琰杀了朝廷命官的冲击都没这个大!
“你这话可当真?”户部郎中哑声问。
“下官不敢胡言,早在年前锦州都督便拿着签署好的文书让人搬空了粮仓,只在正仓留了正月的官禄,正仓现在连二月的官禄都发放不出来!”
只因发放官禄的日子才迟了二日,还是京都的太仓给拨了部分官禄,所以这事儿也没人察觉。
“岂有此理!你们这些蛀虫,怎可搬空军仓!若是敌人打过来,你们让将士们如何御敌!”户部郎中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而此事竟然没人上报!
定然是剑州官员相互勾结,给绵州都督打了掩护。
“下官都是按照规矩办事的,收到文书才开的仓啊!”司仓参军见连死两人也没人来救援,便知这太守府只怕已经被控制了。
陈琬琰在心里琢磨能从哪里拨粮,正仓和军仓是空的,转运仓只是暂时存放货物有没有粮不好说,常平仓要抑制粮价肯定不能乱动,现在没有灾民义仓倒是能调动点粮食。
她转身看向剑州太守,“都正仓……”
哪知她话还没说完,剑州太守就扑倒在地,哭嚎道:“郡主饶命,下官也是被坑了,我有罪,我的官印过年间丢失了数日,等我发觉,都正仓已经被知州和通判搬空了!”
他趴在地上哭哭啼啼,本想着三月就开始征粮税,匆忙去龙州、绵州和梓州交好的同僚处借粮,竟然吃了闭门羹,这才惊觉事出有妖。
二月起了战事,他只能让人去山南西道紧挨着剑州的利州借粮,人还没回来他就被人威胁了,哪里还敢出去迎接携带皇命的使者。
“绵州都督叛变了,龙、梓二州的官员与他里应外合,仓库里面的粮现在都运去了绵州!”
只有他没听懂绵州都督与知州和通判的暗示,这才丢了官印!
他害怕被灭口,这才让人加固了太守府的防守。
陈琬琰用力捶了下几案,咬牙切齿的问道:“为何不往京都传递消息。”
司兵参军跪在地上往前爬了两步,“下官传了,驿使出了剑州便没了音信。”
剑州太守眼都快哭瞎了,“下官派往京都的人到现在还没回来。”
“剑州通判呢?”她问道。
幕僚心如死灰的说道:“没来。”
“义仓和常平仓有粮吗?”都正仓都空了,陈琬琰对这俩仓库也不抱太大希望了。
“有!”司仓参军大声说,“从去年十月起,义仓和常平仓外就有一群人日夜蹲守,下官没有收到调粮的文书,里面的粮还在!”
他只是个管仓库的小官,大人们又是熟脸,且手续齐全他才敢开仓放粮。
陈琬琰揉了揉太阳穴,指着剑州太守,“你带着侍卫与刑部侍郎大人一同去通判府,将他与家眷捉拿归案。”
刑部侍郎:“……”她是他的上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