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龙床她也敢藏东西(1 / 2)
赵瑾瑜只着中衣,神色凝重的坐在软榻上,陆机与一名黑衣暗卫站在一边,三个人神色看起来都不太好。
“你们先回去休息。”赵瑾瑜将人赶出去,替她拢了拢衣裳,“穿这么少,仔细着凉。”
“你也要注意身体。”陈琬琰将手上了外袍给他披上,“出大事了?”
若非要紧事,陆机不会这时候来打扰他。
“父皇可能被二皇兄控制了。”
“什么?”陈琬琰大惊,“怎么可能,七皇子和世子送父皇回的京都,还有禁军十六卫,怎么会出这种事?”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父皇因为张家的事与二皇兄起了争执,二皇兄自那日之后就没再出宫。”他将陈青岩的密信递给陈琬琰,“岳父说他已经两日没收到父皇传来的消息了。”
陈琬琰将信展开,上面明确写了帝危二字,言明他和景睿帝有约定,如果五日收不到他的消息,就拥护赵瑾瑜在剑南登基。
他必须早赵锦锋一步登基,然后以诛奸的名义打回京都。
“父皇怎么会被控制?我兄长在宫里当值,怎么会允许他这么做?”陈琬琰气急。
“……”提到陈明玄,赵瑾瑜就有些一言难尽,“张若晴丢了面子,又赔了姚娘一大笔银子,记恨在心……让人将他打伤了。”
短时间内,怕是下不了床了。
陈琬琰:“……”有点想笑是怎么回事?
“最近蒙国蠢蠢欲动,可能又要起战事。”赵瑾瑜有些烦躁,刚存了些粮,立马就要消耗掉,搁谁都烦躁。
“他们又来抢粮过年?”
凉州的水稻比益州晚成熟一两个月,现下正是收割水稻的农忙期,十月上旬刚播种完冬小麦,将士们农活还没干完呢,就又要上阵御敌了?
“年年岁岁收完粮都要打,凉州八月下旬收完小麦还打了几场。”
陈琬琰也是头疼,打了个哈欠,道:“抢的还不够打仗消耗的多,真是没完没了。”
赵瑾瑜见她困倦,便道:“先去休息吧,这事明日再说。”
陈琬琰知道他肯定不会再睡,顺从的在床上躺下。
景睿帝被困不是小事,赵瑾瑜手里有兵,从剑南打过去不难,只是景睿帝的安危对他而言也很重要,边疆战事频发也不是个好兆头,他能睡得着才怪。
赵瑾瑜陪她躺了会儿,等她呼吸平稳,才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榻,替她掖掖被子就走了。
陆机和安武焦急的现在殿外,见赵瑾瑜出来,皆是松了一口气,陆机刚要说话就被他制止。
“去书房。”那人还在装睡呢,没得让她听一半,再跟着焦心。
到了书房,陆机便迫不及待的说:“根据京都传来的消息,皇宫确实戒严了,我们的人也接收不到皇宫里面的消息,彭通因为陈世子的事,也被停职在家。”
这明显就是要铲除异己,彭通的父亲彭义敏因为站了怀王,他守皇城门,明显不能让兖王放心。
赵瑾瑜沉着眸子冷笑,“原以为张若晴是个没脑子的,竟是被她迷惑了。”
因为是张若晴让人打的陈明玄,他也没多在意这个事情,原来还打了这个主意,看来京都的事都与张家有关了。
安武道:“凉州起了好几次大型的摩擦,萧王爷安排农户抢收军田的稻谷,亲自率领镇西军去了百里外的军营,那边已经进入高度备战状态了。”
赵瑾瑜呼吸一滞,陈青岩亲去凉州边境的驻军营地,说明蒙军来势汹汹。
他稳了下心神,问道:“安奕传消息回来了吗?”
安武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竹筒,递给赵瑾瑜,“松州的布防图又泄漏了,是松州的那套丢了。”
赵瑾瑜冷嗤,对陆机道:“收网吧。”
松州布防图知道的人不多,该找谁清算,他心里有数的很,只要不是兵部的问题就好。
接手松州的人他已经安排好,只要龚家二爷一上任,立马就更换新的布防图。
他这边安排的好,任谁也没想到,当天夜里蒙军就与镇西军在两国边境发生了激烈的交火,而松州也遭了蕃国的强袭。
翌日清晨,陈琬琰迷糊着翻了个身,就撞醒了刚睡着的赵瑾瑜,“刚回来?”
赵瑾瑜轻轻嗯了一声,“再陪我睡会。”
陈琬琰也是一夜没睡好,窝在他怀里很快又睡了过去,二人睡到三竿才起。
正午刚过,彤霞匆匆来报,“主子,吉姑姑从宫里传出了求救的消息,陛下病重卧床,兖王似乎也被控制起来了!”
“什么?????”陈琬琰和赵瑾瑜具是一惊,“什么叫兖王也被控制了?”
都没人和他在京都争,他还能被控制起来???
“兖王代理朝政时,张家、夏家还有洺王等人,安排很多亲眷进宫当差,如今宫里已经不受兖王控制了。”
赵瑾瑜惊怒,“十六卫禁军呢?”
“禁军都被困在宫里出不来,大臣们三日没上朝,进不了宫只能在皇城办差,皇城的守卫也有他们的人,皇城的禁军应当还不知宫里的情况。”彤霞道。
陈琬琰稍微定了下神,问道:“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
“是吉姑姑让洒扫的宫人将消息带给了李世子,宣平侯带出来给彤云的。”
赵瑾瑜曲指轻叩几案,翰林院在内侍省,里面的人只怕也出不了宫,也不知宣平侯父子是怎么将消息带出来的。
“还有其他消息吗?”
彤霞道:“困在宫里的禁军还在与那些人对抗,他们断了陛下的药。”
“好大的胆子!”赵瑾瑜拍案。
“别别急,我……我在父皇床上藏了药!”陈琬琰吞咽了下口水,她没想到藏的药竟然还能派上用场。
赵瑾瑜:“……”龙床她也敢藏东西?
“父皇不是有心疾嘛,我怕他发病时找不到药,就让父皇在床头放急救药,手一摸就能摸到。”陈琬琰咬了下唇道,“我看到父皇打开的暗格挺大的,我就……多给他放了点……”
彤霞:“……”
赵瑾瑜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你都放了什么???”
“父皇常用的药和解毒的药丸,救心丹还有糖……”
陆机:“……”糖?
“糖……糖也能救命,低血糖人会晕倒,吃糖可以缓解……”
赵瑾瑜松了一口气,这人真是……福星转世。
她这把一屋子的人都整无语了,谁能想到她会在龙床上藏药,真是闻所未闻。
赵瑾瑜让彤霞把陈琬琰做的那个,丑到人神共愤的小马甲拿过来,“你的金丝宝甲。”
这东西要不是彤霞前两日说起,他还以为是陈琬琰制作出来的,没想到竟然是陈璄给她防身用的。
“你穿吧,我又没危险。”
赵瑾瑜凌厉的目光刮在她的脸上,若不是把这东西给他,弓箭能在她身上打个洞?
“我现在没危险……”陈琬琰底气不足的说。
“你穿好,别再受伤,我就更喜欢你。”
陈琬琰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金丝宝甲,问:“那你怎么办?”
“我有护甲。”虽然不如她那个轻便,但防身足以。
“我怎么不知道?”她天天在他身上摸,也没摸到啊?
“你摸摸。”赵瑾瑜拉过她的手,从他衣襟探了进去,“摸到了没?”
陈琬琰摸到他胸口有个硬物,又往下摸了摸还挺大的,就点了点头,“摸到了。”
“那你把自己的宝甲穿好,现在京都局势紧张,剑南也有许多张家安排来的人,凉州不安稳,你不会武功,得格外小心知道了吗?”
陈琬琰听话的点点头,关键时刻不给赵瑾瑜添乱才是正经。
松州被蕃国攻打的事,刚入夜便传到益州,赵瑾瑜饭吃到一半,就传了天策军的将领到王府议事,一直到三更天都没从书房出来。
刚入四更,凉州与蒙军开打的消息也传到怀王府,这一夜王府的人来来去去,一直到天明才消停。
天一亮,赵瑾瑜便将张仲廉和益州新上任的知府、通判,以贪赃枉法的罪名一起打入大牢,又将益州换回了自己人。
一边是他的父皇等着他去救命,一边是敌国来犯,原地登基这种事他做不到,进退两难间,决定火速安置好剑南,立马回京都救驾。
赵瑾瑜雷厉风行,陈琬琰在怀王府看到樊千航、樊奇叔侄俩吓了一跳,“你们怎么来了?”
如果她没看错,樊千航穿的是太守的官服?
“下官见过郡主,下官五侄女对您多有得罪,请您海涵。”樊千航不卑不亢的对她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