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断臂求生,回头是岸(1 / 2)
“想你了。”赵瑾瑜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午间醒来没看到你,特别的想你。”
没想到一过来就看到她准备用膳,也不知这吃的是午膳还是晚膳。
陈琬琰奇怪的摸摸他的额头,“不过一早上没见而已,要是以后都见不着了,你岂不是要得相思病。”
“别胡说,咱们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哦,那你这么反常,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赵瑾瑜:“……”他不过是梦见她说她要走了,他惊醒没看到她,心里害怕,就急急的赶来了。
“难道把我的粮交给别人了?”陈琬琰见他紧绷着脸,狐疑的问。
“没有……”赵瑾瑜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想过回去吗?”
陈琬琰不以为意的说:“以前想过,现在没想过了。”
“如果能回去,你想回去吗?”
陈琬琰见他跟个怕被丢弃的小可怜似的,就有些想笑,“怕我走了?”
赵瑾瑜轻点了下头,“怕。”
“你身心专一的爱我,我就不想回去。”
“你以前为什么想回去?”赵瑾瑜小心翼翼的问。
“勾引你失败,还有不想和人共侍一夫。”
“现在不想走是因为勾引成功,也不用和人共侍一夫?”赵瑾瑜顿时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太紧张,一个梦而已竟然吓成这样。
“是呀,我的亲亲好夫君。”陈琬琰嬉皮笑脸往粮袋上摸了一把,“多人共用,容易交叉感染。”
赵瑾瑜:“……”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特意送上门让她调戏的?
“赶紧坐下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能吃了。”
陈琬琰将他按坐在软榻上,俩人一起用过膳赵瑾瑜也没回去处理公事,以强身健体定魄安魂为借口,拉着她做了一下午俯卧撑。
十一月底,被看守在冷宫的魏太嫔冻死在庭院中,当日看守冷宫的十六卫禁军因看守不当,都被下了狱。
景睿帝听闻这个消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感叹了一句,“比朕预料的要晚上许多,看来魏家还挺重视她。”
他之前琢磨着,魏太嫔进冷宫的第二日就该被人灭口,没想到那些人竟然留了她这么久,想来是确实救不了,才将她弃了。
“案子还没有进展吗?”景睿帝问。
叶诩绍如实回答:“微臣在查证魏太嫔时,受到了很大的阻力,除了阿花的供词,没有找到新的证据。”
景睿帝冷哼,“哪里出了问题,你应该已经有所察觉,尽心去查吧。”
他也不指望这些人能查出来,不过是在拖延时间,九郎君应当已经查到能让魏家慌乱的证据了。
叶诩绍汗颜,“是,微臣会尽心去查。”
这种情况很明显就是内部出现了问题,魏太嫔的死更是将这事坐实,太上皇这是要让他把十六卫中有问题的人都挖出来。
汝阳公主得知魏太嫔的死讯飞速进宫,跑到景睿帝跟前哭了一场,景睿帝精神不济,疲于应付,便打发她给魏太妃守灵去了。
汝阳公主在景睿帝这里遭到冷遇,哭哭啼啼的往冷宫去了。
“你怎么在这里?”汝阳公主刚踏进冷宫,就看到一位身穿素色衣裙的女人,站在她母亲的灵位前。
舞阳公主给魏太嫔上了一柱香,淡漠的问:“看到你母妃的下场你害怕吗?”
汝阳公主呼吸微滞,冷宫的守卫已经撤下,只有几个老嬷嬷看守在这里。
她母妃因为涉及刺杀太上皇和帝后,宫里连个棺材都没给,就将人送出宫,这里只有一个香炉,以及魏太嫔生前穿过的一身衣裳,连个牌位都没有。
“你说魏太嫔死了,这事儿就能算完了吗?”
“你想说什么?”汝阳公主冷声问。
真刀子对准了太上皇,上百支羽箭射向帝后,这事儿当然不会随着她母妃的离世就算了,那些人即便抛弃她母妃,宫里这几位也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们。
舞阳公主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断臂求生,回头是岸。”
时间一进入十二月,就过的飞快。
陈琬琰用从各位夫人那里募集来银两,购置了两万套棉衣裤,优先发放给受灾的孤寡幼小,即便朝廷预先做了雪灾防范,积雪压倒房屋仍是造成了不少的伤亡。
好在赵瑾瑜早就有应对措施,政令下发的很快,拨款救灾一套流程下来都很顺利。
景睿帝身体越发的不好了,昏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他原本就心脏不好,受了惊吓,又总是被梦魇住,睡眠质量上不去,人消瘦苍老很多。
十二月中旬,北方各地出现多股流寇,以天降百年难遇的寒冬,警示百姓新皇德不配位,企图吸纳受灾民众对抗朝廷。
赵瑾瑜与沈国公等人商讨这群流匪的来历,陈琬琰就放空自己,坐在一边当木桩。
“微臣认为这是并非是普通流寇,而是有人在幕后操纵,煽动百姓造反。”沈国公道。
陈琬琰脑子里瞬间就冒出了四个字,借着天灾搞人祸。
不过,由于朝廷这些年在各地建造了不少安置流民的屋舍,加上赵瑾瑜派遣赈灾的官员清廉,各地官府应对得当,百姓受到妥善安置,大多数人造反之心并不强烈。
咸阳王道:“梁欢从河南道递回消息,颍州的流寇突然激增至九千,滑州和濮州的流寇与曹州流寇结合到了一起,又吸纳了部分灾民,规模已经扩大到了八千人,三地官府数次剿匪失利损失惨重。”
陈琬琰撇了眼桌上的舆图,滑州与濮州连接河北道,曹州在两州以南,三地紧挨在一起就是个倒三角。
曹州东接兖州,曹滑二州隶属汴州都督府,濮州属齐州都督府。
“微臣认为剿匪失利主要责任在于齐州都督。”齐州和濮州中间隔了两个州,剿匪总是慢半拍,汴州都督应对三州有些困难,更何况濮州还不在他的治下。
“齐州都督府在齐王藩国,听闻二人私交甚好,朝廷多次下令剿匪,齐州都督都未曾离开齐州去至濮州,只派了亲信调动濮州的都督府驻军增援当地官府,显然对剿匪之事不上心。”龚先说。
陈琬琰听的懵懵懂懂,这意思是濮州剿匪失利与齐王有关?
亦或是说,他们怀疑幕后操纵之人是齐王?
“河北道的魏州与濮州相邻,当地已经聚集四千流匪,若是与濮州等地流匪合在一起,恐怕会难以控制。”荀易不认为这个时候猜测幕后之人是要紧事,现在最关键的是平定匪乱。
他又指着魏洲东侧的博州,西侧的相州,“博州约有流寇两千,相州二千七,相州北侧就是洺州,洺州东南接魏州,若是这几地的流匪合在一起,再与濮州等地流匪结合,恐会影响到都畿道,从而给东都造成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