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一个画轴换取一个独处的机会(1 / 2)
彤云愣了愣,回道:“按理说罪不及出嫁女,但世子如今是国戚,嫡子将来是要继承衣钵的……”
张家是如何对陈家的她都看在眼里,若叫张若华的儿子继承陈家的爵位,她肯定会明目张胆的扶持张家,这不是犯了帝后的忌讳吗?
难道要因为张若华,将整个陈家都赔进去?
陈琬琰笑道:“那也得她生的出来嫡子。”
其实留着张若华也好,她与陈明玄之间没有和平相处的可能,陈家已经足够强大,不需要陈明玄再手握实权,她估摸着陈青岩也是这个意思,要不然早就将张若华处置了。
彤云憋了一会儿说:“国舅夫人许是被那二位姑娘刺激到了,这些日子正在努力……怀下一胎呢。”
陈琬琰诧异的问:“她才生完两个多月,身子还没恢复好,就准备再要孩子了?”
她之前可都是要恢复个一年左右,才会再次受孕,这回也太急了些,看来是真感受到压力了。
彤霞带丹云出延福宫,就进了附近的一处宫殿。
赵瑾瑜端坐在正殿内看奏本,一丈外放置了几个冰盆,汪海生在一旁给他打扇子。
“臣妇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丹云跪在地上,给赵瑾瑜行叩拜大礼。
赵瑾瑜放下手中的奏本,淡声问:“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丹云跪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丹霞最近确实与何驸马走动过,她好像挺缺银子的,一直再撺掇谢大哥酿葡萄酒与烈酒,私下买卖。”
赵瑾瑜轻叩了下桌面,问道:“孙涪呢?”
丹云使劲咬住下唇,尝到腥甜之气才松开牙关,“他说俸禄不够用,问臣妇要了几回银子,臣妇都按照陛下的指示给他了。”
都怪她当初识人不清,受了孙涪与聂婆子的哄骗,若非赵瑾瑜让她看清聂婆子与孙涪是一伙的,她还被蒙在鼓里呢。
聂婆子是阆院的看门婆子,时常同她说孙涪的好与真心,她本就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孙涪对她又有救命之恩,很快就将一颗真心许了出去。
万万没想到,孙涪接近她全都是算计和利用。
“朕不希望皇后被这些杂事打搅了清净。”
丹云收了思绪,沉声道:“臣妇明白。”
陈琬琰若是知晓丹霞偷走她的印章,孙涪派人挪走小凉州铺子的大笔银子,定然是要震怒。
这一年来孙涪收受官员的贿赂,贪墨的公账足够他全家富贵,他要那么多银子不是用来挥霍,而是要做大逆不道的事。
他根本就没爱过她,也没考虑过他做的那些事东窗事发,她会如何,只想着彻底榨干她。
赵瑾瑜将那么多证据摆在她的面前,她早就清醒了。
“尽早取得他们的信任,与何家建立联系,需要帮助就去寻舞阳公主。”赵瑾瑜道。
那些人缺钱,用银子开路是最快的,但那些人很谨慎,孙涪与丹云成亲这么多年,也未将她带进组织,便能说明一切。
“臣妇遵命。”
“退下吧。”
彤霞送丹云出宫,路上低声嘱咐道:“那些人手段阴狠,你不会功夫要格外小心,灵巧功夫好,你出门在外一定要带上她。”
赵瑾瑜将灵巧从静荷那调离,跟那两个嬷嬷一起送到丹云府上,生怕丹云认为赵瑾瑜不信任她才派灵巧监视,因此多提了一句。
丹云笑道:“彤霞姐姐放心就是了,我知道陛下的好意。”
赵瑾瑜对陈琬琰的爱护,她能感受到,如果不是实在无人可用,他也不会找上她。
彤霞见她心如明镜,几不可闻的低叹一声,二人沉默的走到了宫门口,她才低声说了一句,“保护好自己。”
丹云轻轻颔首,与她告别后便出了宫门。
陈琬琰歪在榻上睡的正香,感觉到旁边躺了个人,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睛,看到是赵瑾瑜,才安心的窝在他怀中呼呼睡了过去。
张若华被人拧出来,在朝堂与命妇朝会上言语鞭打了一顿,心中满是气愤和无奈。
去岁她被人拧在朝堂鞭挞,陈明玄宁愿闲赋在家也要保她,陈青岩要送媵妾,她退一步自请为妾,哄的陈明玄闹到了陈琬琰那里,才没了后续。
之后的一年里,他不仅抬了好几个丫鬟做通房,还从宫里带了女人出来,陈青岩更是直接将妾室送到他的面前,而他也欣然接受了。
陈芙柔义愤填膺的说:“那些人真的是吃饱了没事做,整日盯着咱们家不放。”
她好不容易投了个好胎,可不想当庶女,矮人一头。
“母亲,我们该怎么办?姑母竟然让安阳公主给王氏请封媵人,我们难道只能被她欺负么?”
面对陈芙柔的聒噪,张若华则是一言不发的想着对策。
忽而想起张若燕被流放前,托她转交给陈琬琰的书信,起身走到妆奁处,打开妆匣从暗格里取出一封书信,犹豫的看着信封背面的火漆。
她有些好奇这封能拿捏住陈琬琰的书信内容,但张若燕一再交代她不能拆开,后来还多次询问过她,书信是否送到了陈琬琰的手中。
“母亲,这是什么?”陈芙柔走到张若华身后问。
张若华没回她的问话,而是从台面上拿了一把小刀将信封割开,掏出里面的信笺展开。
“这……这写的什么啊?”陈芙柔虽然识字不多,但也是识得一些常用字的,可这信笺上的字她却一个都不认识,茫然的问,“母亲可能看得懂?”
张若华微微愣神,而后摇了摇头,“看不懂。”
她并非不识字,而是这上面的字方方正正,与她认识的文字不同。
她找了个干净的信封将信笺装了进去,又仔细封了口,思忖了良久,才给陈琬琰写了拜帖。
“母亲,您要进宫去见姑母吗?”陈芙柔问。
“如今也只有她能保住咱们母女的地位了。”张若华叹息,陈琬琰也一心一意的对她好过,她也最清楚陈琬琰是个爱憎分明的人。
陈明玄不是纨绔子,在家闲个一二年或许不会说什么,但若让他长久如此却不可能。
身边的朋友事业蒸蒸日上,他明明有大好的前程,却只能当个富贵闲人,对比太过明显,早晚要对她生出怨气,况且孩子的将来还要靠他。
“可母亲之前也没少往宫里递拜帖,姑母从未召您进过宫,甚至连正式的宫宴都不曾给您下过诏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