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反正你夫君在你心里就是个小人(1 / 2)
庞老爷摇了摇头,“这些也都是我听老一辈人说的,具体事我也不知,不过处州的商贾很排外,汤老爷便是有万贯家财,也须得小心,沈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汤老爷为表净敬重,替他斟了满满一杯酒,举着酒盏,满面感激的说:“多谢庞大人提醒,在下铭感五内,一定会小心谨慎,小女在王府,一定会成为庞小姐最强的内助。”
庞大人满意的端起酒盏,两只酒盏相碰发出一声叮咚的脆响,伴着欢声笑语,两坛子酒水就都入了腹。
陈琬琰让人磨了面粉,亲自下厨烙葱油饼,还煮了一锅鸡蛋面稀饭,和赵瑾瑜吃了一顿简单的家常便饭。
“我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住进沈府,万一被他们猜到身份,怎么办?”陈琬琰问。
他们溜出宫的消息只怕是早瞒不住了,处州知晓他们身份的不在少数,这沈府虽然与京都的沈家关系不大,但确实是同宗同源的远亲。
赵瑾瑜毫不在意,“京都怀疑我们不在宫里的那些人闹起来,各道都会出现我们的身影,那些人的情报再厉害,也得被迷惑些日子。”
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也早离开处州,去往下个目的地了。
陈琬琰早知道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能带自己溜出宫,肯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得到他这句话就没再多问。
俩人聊了会儿,带着一群打扮贵气的公子小姐出门,夜游瓯江去,身后的小尾巴,等他们一行人上的画舫远离岸边,才调头回汤家。
“老爷,小的询问了街坊四邻,他们是这两日才来的,同行的有二三十个人,也没人登门拜过他们,好似就是来踏春游玩的。”
汤老爷闻言,打发他继续回去盯着,又使人去打听苏州沈家,庞大人有句话说得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
画舫行至江中缓缓停下,赵瑾瑜足下一点,就揽着陈琬琰跳到了赵敬淮包的画舫上,他们之前的画舫,也多了两名与他们身形穿着相似的男女。
“微臣参见陛下万岁,娘娘千岁。”
赵瑾瑜抬手道:“出门在外,敬淮兄不必多礼。”
赵敬淮请赵瑾瑜上了画舫的二层,陈琬琰就留在一层欣赏歌舞,心里估摸着他们的处州之行应当快要结束了。
彤光递了个盒子给陈琬琰,说道:“这是马公子今日送来的。”
“你怎么跟着世子爷出来了?”陈琬琰接过锦盒打开瞧了瞧,里面果然放了厚厚一叠银票。
“娘娘出去没带侍女,奴婢怕这画舫上的婢子伺候不好,就跟世子过来了。”
陈琬琰微微笑了笑,“世子肯带你来,也是有心了。”
她方才看的清楚,彤光与赵敬淮举止亲昵,只怕是要留下来了。
心里有些恼赵瑾瑜,但也懂他的不易,他想重用赵敬淮,但也怕日子久了,他野心渐起,告诉自己苏杭两地郡王反水坑了景睿帝,原来竟是提前为她灭火气。
彤光闻言,一言不发的跪倒在她面前,陈琬琰曾同她说过,世子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她留下来只怕一切都要成泡影。
“罢了,你起来吧。”陈琬琰趴在船栏上,伸手触碰冰凉的水面,有胆肥的小胖鱼在她手边甩着尾巴来回游,张嘴吃着她手里飘出来的鱼食。
从赵敬淮选择娶庞家女起,这事就已经成了定局,庞大人管着处州的粮仓,赵瑾瑜心有顾忌也是正常。
陈琬琰伸手捉住那只贪嘴的肥胆胖鱼,调侃道:“你也收敛着些,心是有多宽,才吃这么胖,竟是连危险都不知?”
那胖鱼冷不丁被捉住,使劲甩着身子,抖了陈琬琰一身一脸的水,她又好气又好笑的将它扔回水里,“现在知道怕了?”
那鱼入了水也不走,反而跃出水面故意显摆,肆无忌惮的就跟京都里那群打杀不得的权臣一样。
赵敬淮也从袖中取了个锦盒,放在赵瑾瑜身后的桌案上,“这是今日马老爷送来的。”
皇帝来江东带了多少银票他不知道,但陈琬琰说他没银子,那他就得去给这位搞银子。
就如同他决定娶庞大小姐后,就主动接近了彤光一样,忠臣做事不需要帝王开金口,就能将事办的妥妥帖帖。
“朕,还记得敬淮兄在益州时说过的话。”
“微臣没有陛下的好福气,等寻了二十多年,也没遇到那个眼里心里只有微臣的女子,彤光姑娘知情解意,微臣与她很能谈的来。”
赵瑾瑜背着手,目视远处星星点点的亮光,似是有些惆怅,半晌才淡声说道:“皇后信你、敬你,朕亦然。”
“微臣定不负陛下与娘娘的信任,这是微臣自己的选择,求陛下成全。”
他原想给庞大人另外换个去处,但粮仓乃是肥差要职,无论调了谁过去,都要接那家的姑娘进府才能放心,还不如要了皇帝的人。
这些日子他看的清清楚楚,陈琬琰身边根本就没有她自己的心腹,陛下虽允诺她的儿子是太子,可他们来处州十几日却从未要过水,皇后怀不上身子,难保不是因为帝王的忌惮。
“罢了,既然你喜欢,是收房,还是做贴身侍婢都随你,她会功夫,还能保护你一二。”
“微臣谢陛下成全。”
“这世间事,大多都难两全,便是朕也不能事事都如意,你对皇后的心意,朕替她收下了。”
他与皇后有在异世的亲缘,来日也会是皇后最忠实的后盾,为了报嘉王妃的养育之恩,他选了庞家女,为了不让他与陈琬琰夫妻离心,也为了嘉王府的未来,他又主动留他的人在身边。
可见这人一旦妥协,就会有无数的无可奈何等着。
众人玩到深夜才回嘉王府,赵敬淮直接就将彤光领走了,陈琬琰洗漱干净气闷的坐在床上。
“谁又惹你了?”
“你还问!”
赵瑾瑜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这事你可怪不了我,要怪就怪你!”
陈琬琰使劲踢了踢腿,梗着脖子,不满的问道:“怎么就怪我了?”
赵瑾瑜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们来了好些日子,一次水都没要过,你觉得依咱们的年纪合适吗?”
“……”陈琬琰脑袋呆滞了一瞬,转而脸色爆红的说,“这不是你……我、我身子不适吗……”
“咱们的事旁人如何得知,你看我就像那不讲理的人?”
他想在嘉王府塞眼线,办法多的是,江东也不是没有他的暗探,赵敬淮这般做,不过是主动表忠心罢了。
这也能怪在他头上?
赵瑾瑜气的想和她打架,一摸才想起她癸水来了,臭着脸说:“这是他对你的爱护,你自去领了他的情,反正你夫君在你心里就是个小人。”
陈琬琰一听就乐了,熟悉的对他上下其手,“我夫君哪里小了,明明就是大器晚成,这都是你洁身自好,没有提早开荤的福报。”
“你这女人又说什么荤话!”赵瑾瑜耳朵尖微热,“好好的话,到你嘴里也能变了味儿。”
“别生气了,是我想岔了还不行嘛,谁让你在京都净给人赐美女了,世子这么做也是主动为君分忧。”
“那是他们想给我塞女人,我还他们的。”赵瑾瑜气息微乱的拍开她的手,翻身躺在她身侧,气闷的说,“睡觉!”
“想不想浴血奋战?”陈琬琰戳了戳生闷气的赵瑾瑜。
为人臣子最擅长的就是揣摩君心,嘉王府是天子心腹,作何决定都有自己的考量,还真是她想错了。
“别闹了。”赵瑾瑜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将人搂在怀里低声说,“身居高位就是如此,底下的人会看形势做出讨好你的事,嘉王府人丁不旺,便是他不讨好我,你当他就能与一人过到白头?”
平凡的永嘉郡王,异军突起升了亲王,打破了江东永王小宗室的平衡,惹来了不少嫉妒,自他登基,江东弹劾赵敬淮父子的密报就没断过。
他身为帝王尚且行的艰难,更别提亲王独子了。
“为什么不能?”陈琬琰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