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甩锅林钰之死(1 / 2)
林太傅哭的老泪纵横,袖下的拳头紧握,心有不甘的哽咽道:“她是受林御女传召入宫,她们姐妹许久未见,林御女邀请她与伯康进宫小住,伯康昨日因受了风寒,所以未曾与他母亲一同进宫。”
景睿帝了然的颔首,“林御女昨日受了惊吓,倒是没说是她将人请进的宫,爱卿放心,朕已命人去后宫的尚食局查验吃食,若是有人在宫中下毒害人,无论是谁,朕一定不会姑息!”
林太傅咽下心里的屈辱,深吸一口气缓和心底的躁郁,“微臣谢太上皇厚爱,微臣方才见了医士,医士说臣女是长久服用生半夏、乌头中毒,死因是因为食用了断肠草。”
景睿帝闻言,拧眉看向叶诩绍,“去查!内廷解禁后有何人出入过,又是何人将断肠草带进了内廷!”
林太傅闻言如鲠在喉,内廷解禁没多久,能受召进宫的,无非就是嫔御们的直系亲眷。
这一番怀疑下去,那些人为了自证清白,必会大张旗鼓的去查这三样毒药,到时候林钰买过生半夏和乌头的事也瞒不住,他们林家就要将人都得罪透了。
林太傅正在不甘的纠结,就见太医令带着太医署的几名女医来了。
太医令给景睿帝行了礼,道:“启禀太上皇,经微臣查验,尚食局昨日的剩下的饭食并无不妥。”
“启禀太上皇,微臣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为后宫的嫔御一一诊脉,并未发现有人与林小姐中相同的毒。”张医女道。
林太傅心中一紧,景睿帝这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林钰昨日是否受召进宫,宫门口和内廷皆有记录,方才景睿帝已经给他递了台阶,他若不继续踩着往下走,林钰突然出现在宫里的事,就要被挑开来说。
她不走宫门就能进宫,那就是挖了进皇宫的密道,这罪名扣下来,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心里恼怒陈琬琰的险恶,又怀疑她在宫里挖了密道!
“启禀太上皇,小女生伯康时身子落下病根,常常浑身胀痛,尤其是风症发作时头痛难忍,每每发作起来都需吃药止痛……”林太傅不甘咽下这口窝囊气,说到一半,便再难说下去了。
“爱卿这是何意?”景睿帝疑惑的问。
林太傅被他问的气难平,将在路上想好的理由缓缓道出。
“小女常用的风症药里就有生半夏,腹痛药中有乌头,所以她体内淤积的毒素,应当是长年累月用药的结果。”
“那断肠草呢?”
林太傅:“……”他的指甲掐着手掌的软肉,才强忍着没有咆哮出声。
“前些日子伯康身上起了红疹,府医用断肠草为他治疹子时说,断肠草有破积拔毒止痛的功效,昨日小女出发前头风犯了,许是误食了断肠草。”
太医令屏息凝神的站在一旁,他们是医者,自然知道林钰早上就咽了气,夜深人静了才被发现,林太傅又将事情全部揽下,里面肯定有大猫腻。
景睿帝叹了口气,悲悯的说道:“这……你先将人带回家安葬吧,朕会派人给林御女诊治,待她身体好些了,就让她回府小住两日。”
“是,微臣谢太上皇隆恩!”林太傅对景睿帝行了大礼,就带着一脸鼻涕眼泪退出了大殿。
先去求聂太嫔将林钰受召进宫的事安排好,才与林夫人一起把林钰的尸体带回府。
又把一名替罪的府医赶出府,确定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第二日一早进宫,将林钰命丧断肠草的缘由,原原本本解释了一遍。
又痛哭流涕的同景睿帝认下林钰死在宫中的过错,景睿帝大度的表示非人所愿,此事就此作罢。
聂太嫔听完宫人的汇报,发出两声鄙夷的嗤笑,对躺在床上失魂落魄的林铮道:“听到了吗?”
“你父亲说她治疗头风的药用完了,等着进宫走的急,服用了断肠草止痛,没有掌握好用量,吃死了自己。”
林铮赤红的双眸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是她!明明是她!是那个恶魔杀死了我姐姐!”
“你父亲都认栽了,你若还是执迷不悟,下一个死的就是你。”聂太嫔不悦的说。
“姑母,姑母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林铮惊惧的从床上坐起身,死死的抓着聂太嫔的手臂,她现在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林钰那张可怖的样子。
“姑母……”林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瑟瑟发抖的依偎在聂太嫔的怀里,“求姑母救救我,我日后一定听姑母的话,不会再自作主张,求您帮帮我!”
聂太嫔抚了抚她黑亮的发丝,轻叹道:“姑母也不知如何才能让她消气呢?”
十一月二十四,清早起床天就阴沉沉的,过了午时竟然飘起了雪花,陈琬琰穿着狐裘披风,站在巨松树下往远处眺望。
“娘娘,明日就要回宫了。”彤云站在她身后说。
“哎,白白浪费了三个多月。”
贺兰媛哀怨的靠着巨松,她还当能出趟远门呢,结果被那一肚子坏水的小皇帝,拘在寺里吃了三个月的素斋!
赵瑾瑜去和智善大师辞行,二人又聊了一个时辰的佛法,回来就见陈琬琰三人蹲在巨松下,中间放了个小炉子,陈琬琰正拿火钳在炉子里吧啦。
“公主!”贺兰媛看到白狐披风染了一块黑,就气的跳脚,“你栗子甩我狐狸毛披风上了!”
“哎呀不就是个狐狸披风,回头本公主送你件花的,你快给我挡着风!”
“我才不要花的,这披风是我未来夫婿送的,我还是第一次穿呢!”
“你未来夫婿送的?”陈琬琰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那你让他出来,我瞧瞧长的好不好看!”
“那是顶顶好看的,我们南诏国的儿郎最是风雅!”贺兰媛拍着胸脯骄傲的不行,“不过他今儿个不在,等他回来就让他来拜见娘娘!”
彤云一听,这里就她自己还没着落,登时有些急了,“娘娘,您说给奴婢找好看的小郎君……”
赵瑾瑜:“……”
“咳咳咳!”陆机假咳提醒嘴上没把门的三人。
陆久平静的看了眼彤云,就移开了眼。
陈琬琰火速丢掉火钳,捡起刚才被她不小心甩出的栗子,就朝赵瑾瑜跑了过去,献宝似的举到他面前,“夫君,你看我给你烤的栗子!”
赵瑾瑜冷飕飕的看了眼她手上的栗子,淡淡道:“没烤熟。”
陈琬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贺兰媛见到陈琬琰吃瘪,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陈琬琰扭头瞪了她一眼,又温柔的看着赵瑾瑜,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夫君~”
“就会撒娇!”赵瑾瑜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对彤云道,“去打盆热水。”
陈琬琰洗净手上的污渍,跟着赵瑾瑜一起去斋堂吃过素斋饭,就牵着手在寺中闲逛。
“回了宫便没有这般轻松了。”
“回了宫夫君记得招我侍寝哈!”
“你也要记得多出来吸引夫君进凤仪宫。”
“那是肯定的了,我可接受不了你趴在别人身上调情,亲亲这个,亲亲那个,卖力干活,还在人家耳边说甜言蜜语。”
赵瑾瑜:“……”
俩人故作轻松的嬉笑玩闹,回了宫想要夜夜同眠,日日相见,只怕是会有些难。
竹床摇到夜半,终于完成了它毕生的使命。
陆久飞身几个跳跃,带暗卫抬了一张新竹床过来,陈琬琰满脸通红的裹在被子里,被赵瑾瑜抱出了寮房。
“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