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三家女眷进宫对峙(1 / 2)
红姨娘道:“陛下纳后,蜀国和南诏的帝后千里迢迢来陈家送亲,陛下破例亲自出宫迎娶,亲家母想想他家的门槛有多高。”
“……”
齐夫人脑子有一瞬的空白,帝后大婚的盛况跃上她的脑海,能让皇帝娶个二婚的女子,且只守着她一人,定然有她自己的心机手段,家族背后的原因也不能小觑。
红姨娘见她开启了思考模式,就见缝插针的说:“我们大夫人也是真心想帮三姑娘说门好亲事,荣国公是与齐公子同科的探花郎,他娶了冯太师的孙女,他的胞弟也不会娶的太差。”
齐夫人没见过李瑸,但见过李珩一回,看起来就堂堂正正,安抚百姓时还不忘褪去华服,可见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想必他的胞弟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门亲事要成了,确实不错。
可那不是没成吗?
一想到这里,她肚子里的火气就又涌上心头,刚要开口就被红姨娘打断了。
“我家夫人好心办了坏事,很是内疚,奈何今日实在走不开,让我先来给夫人赔个不是,改日她定会亲自登门赔罪。”
齐夫人憋在心口的那股气因为她这句话,不上不下,冷声道:“那我女儿这事怎么说,难道就这般晾着?”
李家大年初一派人来探望齐三,还送了谢礼,两日过去,国舅府连个登门的人都没有,难道要她们先找上门去?
“我们夫人昨日就已经派人去国舅府说这事儿了,只是人家只同意纳妾,我们夫人还想再替三姑娘争取一下,已经往宫里递了帖子。”
在红姨娘看来,郑国公夫人根本没那本事让陈国舅娶齐三小姐做正妻,她就算有那本事,也不会出那个力。
陈国舅那块大肥肉她吃不下,也不可能扔给她们母子去啃,她还怕他儿子媳妇仗着国舅的势,搅翻她的后院。
不过能让她松口给她儿子从流外官提升到流内,她暂时满足了。
齐夫人狐疑的问:“国公夫人要进宫求皇后娘娘?”
红姨娘对她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是的。”
至于皇后娘娘见不见,管不管,那就不关国公夫人的事了,他们要恼就去恼背锅的皇后,她家主母最是圆滑,绝对不会给人落话柄的。
“那我便再等你们几日。”齐夫人道。
红姨娘等人在齐家用了晌午饭才离开。
齐二姑娘心事重重的回了郑家,看着那两个丫鬟回了主母的院子,才问红姨娘,“姨娘,我怎觉得哪里怪怪的?”
红姨娘哂笑道:“你日后且要记住,大夫人给的馅饼不要张嘴就吃,这世家大族的宗妇你可惹不起。”
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高门望族的贵女,压根就没打算腆着脸给齐三小姐求李家不可能成的亲事。
李瑸是前途光明的嫡次子,将来有可能要承他父亲的爵位,他又不是一无是处的纨绔,齐家想咬这张饼,不是痴人说梦吗?
那国舅爷也不知道怎么着了国公夫人的道,人家不来找她算账就是留情面了,还想让她求皇后让齐三做陈家的宗妇,她敢张嘴,皇后不把她骂个狗血淋头才怪。
满京都谁不知道国舅爷耳根子软,这不是谋人家的家业吗?
皇后就是再与张氏不睦,也没蠢到被她算计。
郑国公夫人听了丫鬟的禀报,问道:“她没乱嚼舌些别的?”
丫鬟收了红姨娘的封口钱,又加上确实没有乱扯国公夫人,就道:“没说别的了。”
郑国公夫人让丫鬟将刘善瑶叫来,对她说道:“你这两日往宫里递个拜帖,齐三姑娘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母亲……”刘善瑶有些不情愿,但对上郑国公夫人凌厉的目光,就弱弱的应了,“是。”
“母亲知道你性子软直,清之为了你不愿意纳妾,母亲也没逼你们,但你们夫妻将来要承宗,要担负起光耀家族的重任,你必须做个合格的宗妇,你不会的母亲手把手教你。”
郑国公夫人语重心长的继续道:“皇后现在与你交好,你就该尽力为郑家争取利益,压制住不安分的旁支和妯娌,难道你忘了她冷落你的日子了吗?”
皇家的人翻脸无情,现在不借皇后的势,难道等被抛弃时再后悔?
刘善瑶呐呐的应了,一出郑国公夫人的院门,她就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没想到当宗妇这么难,还好郑清之对她关怀备至,否则她真不知自己会不会变成深闺怨妇。
陈琬琰初五收到刘善瑶的拜帖,初六宣了她进宫。
“坐吧。”陈琬琰见刘善瑶局促的站着,让彤云给她上了盏茶。
刘善瑶捧着茶盏抿了一口,仰头看向高坐在主位的陈琬琰,她们的关系其实早就发生了变化。
从她当上皇后起,她就没了与她平起平坐的资格,连看她都需要仰头,哪里还能称她为自己的朋友。
她在家中时也是双腿并拢高坐主位,丫鬟立在她身侧伺候,比她身份低的人,就像她现在这样曲膝跪坐在下首。
她夫君说的对,君是主,臣是仆。
刘善瑶放下手中的茶盏,硬着头皮说:“臣妇今日前来,是想同娘娘求一桩亲事。”
陈琬琰没搭话,示意她接着说。
“国舅爷与齐三姑娘在除夕那日有了肌肤之亲,臣妇想给他们二人保媒,促成这桩姻缘。”
陈琬琰笑着说道:“这事儿不急,等等再说,你先看看陛下送本宫的银丝灌顶,好不好看。”
她说着就招呼彤云将那盆牡丹搬过来,牡丹花经花匠细心照料,开的十分娇美,陈琬琰伸手摸了摸粉嫩的花瓣。
“这花娇气的很,本宫喜欢它,将它摆在正殿亲自养护,可殿中的温度和湿度有一样让它不舒服,它就枯给本宫看,还是管暖房的匠人有法子治它。”
刘善瑶见陈琬琰小心翼翼的给花浇水,咀嚼着她意有所指的话,心里也很难受。
她们二人相交没有夹杂家族利益,她们也没有抱团欺负过旁人,自相识以来就没生过龃龉。
圣上登基后也没有亏待郑家,将他们的公爵延三代,嫡系都得到了重用,但人心是填不满的。
即便是长房安于现状,还有旁支从中撺掇,她与皇后年少相识,这点情谊也成了他们争权的武器。
“娘娘,李老夫人和宣平县公夫人到了。”女官在殿外禀报。
“请她们进来。”陈琬琰将水壶里的水都浇在花上,盆中的土吸饱了水分,再也锁不住,混着泥土的浊水从花盆底的洞中流出,流进了花盆下的托盘中。
李老夫人和周新月进来就看到她在糟蹋花,旁边站着面色凝重的刘善瑶,对她行了礼也没敢多言。
陈琬琰放下手中的空水壶道:“都坐吧。”
李老夫人这几日心就没放下过,皇帝一直没有下诏册封李瑸为世子,宣平县公的世子位还在李珩身上,现在李瑸又犯了这样的错,也不知将来会如何。
虽然有皇后在里头周旋,不至于要他的命,那她也怕误了李瑸的前程。
“听说二公子得了风寒,可曾找太医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