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宁做穷人脚下土,不做财主席上珍(2 / 2)
“我猜,定是洪波托李、王、冯,三家替她寻门好亲事。”
陈琬琰:“……”
“洪波无权无势,又是个会曲意逢迎的滑头,挑李珩都是细细思量过的。”
“他知道你性子烈,不但能压住李珩的妾室,还不愿争宠,他妹妹跟了李珩,只要不惹到你,就过不了苦日子。”
“况且你离开李家后,李珩后院更是一人也无,怎么看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洪波是什么性子他早就摸透了,他不是为了做高官,就罔顾亲情的混蛋,否则早就停妻另娶了。
若不是他对发妻不离不弃,李珩兄弟与冯四郎也不会与他走到一处。
这次放他去岭南历练,就是打算给他往上升一升,不过是不放心他,才安排了李泽与他作伴。
“那说到底也是妾,主母就是再好,也有给妾室委屈受的时候!”陈琬琰道。
“嫁给个寻常男人,难道就不用受欺负了?”赵瑾瑜笑着卷了她一缕头发,“你忘了咱们刚成亲时,父皇为何带着嫔御去北宫了?”
“我自是记得。”那些人仗着是长辈,压根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自己不出头,就给她找了许多的不痛快。
“嫁了人要侍奉公婆,应付妯娌,操持家务,还要给男人养妾室子女,难道就一点委屈都不会受?”
陈琬琰噎了噎,不满的说:“你个大男人怎么懂这些。”
“你从前在李家,我关心你,这些事情自然就有些了解。”赵瑾瑜温声道,“你背后有陈家,李老夫人也护着你,你不还吃了好些苦头。”
“可妾就是妾……我反正肯定不会做妾。”
“她家就洪波一个出息的,寻不到太好的亲事,能嫁个秀才、举人,或是给小官做填房就顶天了,谁能保证她日后会过得好?”
陈琬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夫君说的有道理。”
赵瑾瑜挑眉,“给李珩做妾,不但洪波有了靠山,洪家立马就会发生翻天的变化,洪涵儿的孩子就算是庶出,李珩将来还能不管他?”
有齐浔和李泽翻身的例子,心思活络的洪波生出点贪心也是正常的。
但他也没泯灭了良知,那么多同僚里只选了李珩。
“我懂了懂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洪涵儿跟了李珩,洪家人就不用辛苦奋斗了。”陈琬琰气哼哼的说,“就跟给你做妾,全家都能升天一样。”
赵瑾瑜刚给李珩上完眼药,就无辜受到牵连,但本就是这样,就算是个宫人给他做妾,有了位份,那女子的父兄就是官身,母亲就是命妇,一家就翻身了。
“话题扯远了,你方才想说什么?”
“反正我是宁做穷人脚下土,不做财主席上珍。”陈琬琰给自己立了坊。
赵瑾瑜忍不住杠她,“你是会锄地,还是会挑水、洗衣、烧火、砍柴,这世道没有靠山,就是寸步难行,若没有岳父,你当李家会容忍你胡作非为?”
陈琬琰想起这里没有自来水、洗衣机、天然气就一阵心虚,听到他醋味十足的话语,就道:“酸死了。”
赵瑾瑜松开她的头发,笑道:“明知我酸他,你非要提。”
还要他夸李珩。
陈琬琰无语说:“我就是想说,李老夫人给洪涵儿说了一门亲事,是个六品官的儿子。”
那个六品官的父亲是进士出身,可惜过世的有些早,家里没了顶梁柱,族人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强占了属于他们的家财,还将他逐出了族谱。
老宣平侯同他父亲相熟,对他们母子也多有照顾,就是那个六品官科举不顺,好不容易考上进士,入仕后又遭到了族人的无情打压。
那时李家也不太平,就只能给他寻了个外放的差事。
赵瑾瑜听的直皱眉,问道:“你说的是谁家?”
“王咏良家没出三服的旁支,王正立大人。”陈琬琰乐不可支的说,“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赵瑾瑜思忖片刻,心里便知李家的用心了,李瑸的事他不追究,就想在王家的事上给他出把力。
他正愁着抓不到王家的把柄,李家就给他开了个口子。
“王正立师从寇纯,他儿子也是寇纯亲自教的,不到二十就考中举人了。”
王正立一妻一妾,妾就生了一个庶女,且已嫁人,王正立的娘和妻子相处融洽,妻妾也和睦。
最主要是他们家只许男子纳一房妾,在正妻不方便时伺候男主子,这样的亲事已经很不错了。
“就算他考不上进士,举人也能谋个一官半职。”陈琬琰对这门亲事很满意。
赵瑾瑜不快的说:“看你这满脸的憧憬,就跟你要嫁他似的。”
“瞧您说的,有您珠玉在前,普通男子可入不了我的眼。”
“你向来眼光独到,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赵瑾瑜漫不经心的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就思考起那个王正立来了。
他就是被王家打压着才起不来,若是没有寇家和李家护着,估计他连六品官也难当上,只怕对王家的恨早就入骨了。
寇纯与李家确有几分交情,要不然,李珩也不能轻易就把谢二的儿子谢安送进寇家的私塾。
不过,寇纯这两年身子骨已经不太好了,自寇纯辞官,寇家的人在朝堂上就没冒过头,再不出把力,等他坐稳江山就真难出头了。
也或许是他处置杜家的事,让寇家决心效忠,这门亲事就是投石问路。
否则依李家人的谨慎性子,李老夫人应该不会保这么一门亲事。
赵瑾瑜在认真思考,陈琬琰却捧住他的脸啾啾亲了几下。
“先别想了,吃过晚膳出去消消食。”
赵瑾瑜收回思绪,牵着她的手去了膳殿,反正有李家和寇家折腾,他只在旁边瞧瞧他们的本事就成。
汪海生差人摆御膳,俩人吃到七分饱,就去御花园散步。
没想到竟然在御花园遇到了崔冬韵,她穿着二等宫人穿的天青色裙裳,站在艳黄色的迎春花前……发呆?
连她和赵瑾瑜来了,也没反应。
“她这又是耍的什么招数?”不论是凤仪宫还是延福宫都有四姓的眼线,崔冬韵也不是一回两回偶遇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