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皇后几嫁管小老百姓什么事儿(1 / 2)
景睿帝不悦的皱眉,他最是讨厌有人说陈琬琰曾嫁过人。
老者道:“皇后几嫁管小老百姓什么事儿,我只知道皇后有本事带我们赚银子,村里这么能干又旺家的媳妇,就是三嫁也有人求娶,太上皇和陛下宽容识珠,咱们老百姓也跟着享福。”
张若苓还准备再杠,被洺王一眼给瞪了回去。
景睿帝笑道:“那照老先生这么说,这皇后选的极好?”
“那可不,皇后做的这个便宜又省力的拉物车,让我这个没用的老头子,还能拉桑葚出来换钱,老弱妇孺能采桑葚和红果,砍荆藤柳枝补贴家用,不用事事都指望家里的壮劳力,为咱们减轻了不少生活压力。”
用篓子背货,他这把老骨头可背不了这么多。
那端着羊杂汤的妇人也跟着说:“我今早摘了一筐桑葚卖,还顺带卖了一捆前几日砍的柳枝,买了肉汤,还剩好几文。”
“那你们觉得太上皇怎么样?”景睿帝问。
妇人道:“能教出这么好的新皇,肯定是好了,虎父无犬子嘛,哈哈哈哈哈~”
老者也跟着说:“太上皇当政时就心系百姓,又教出这么好的新皇,还不贪恋权势,咱们有今天的好日子,得归功于太上皇的高尚与睿智,老朽认为,太上皇当的起圣人二字。”
那妇人是个热情的,遇见相熟的人,当即就喊过来一起唠,路过的甲乙丙丁听他们说的起劲儿,也七嘴八舌的夸起了景睿帝父子,偶尔也夸一句陈琬琰。
景睿帝被他们夸的心花怒放,尤其是圣人二字甚是合他心意,一直到老者佝偻着腰远去,他脸上的笑意都没褪去。
洺王袖下的手紧紧握成拳,若不是他们刚到江州,这些人都是随便喊住的,他都以为是赵瑾瑜让人安排的托了。
景睿帝问赵锦锋三兄弟:“你们对此情此景做何感想?”
赵锦锋抿了下唇,他自小锦衣玉食,自然是看不上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做这种小生意,可百姓却对这些东西趋之若鹜。
也因为这些他看不上眼的东西,对赵瑾瑜非常尊敬。
“身居高位者,不止要管好朝政,还要了解百姓的需求,达则济天下,这一路,父皇带你们走访了不少民户,他们提起新皇都是赞誉,百姓推崇皇室,赵家的江山才能永固,你们的子孙也会受益。”
皇室有不少宗亲为了一己私利,圈地鱼肉百姓,河南、河北两道的百姓,提起当地的藩王皇亲就直叹气,他们连自己的封地都治理不好,遑论管理这偌大的国!
齐王最上道:“儿臣日后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治理好封地。”
景睿帝哼了一声,说道:“大智者必谦和,大善者必宽容,他容得下皇后,容得下李珩,也容得下你们。”
“父皇老了,护不了你们一辈子,有句话你们记住,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可莫大焉,强恕而行,求仁莫近焉。”
“儿臣(孙儿\/孙女)谨记父皇教诲!”众人齐声应道。
景睿帝对他们的反应还算满意,明者因时而变,知者随事而制,九郎夫妻一个敢想,一个敢做,一个鬼点子多,一个能破冰前行,冲破旧制约。
这小半年,他的九郎君收获的不止是民心,应当还有不少想青史留名的朝臣对他投诚,愿与他一起创造盛世。
虽然那些人,打消不了朝堂后宫相互制衡的念头,依他看也就只能想想了。
敢想敢做的夫妻俩,这会儿正在紫云山上摘桑葚,脚边还放了一辆工部按照陈琬琰描述,做出的四轮小推车。
“工部的工匠手真巧,等咱俩有了孩子,就照这个给孩子们造个婴儿车,咱俩推着他们在御花园散步。”
赵瑾瑜负手站在她身后,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他上次说手推的平板车好用,她倒是来了兴趣,还让工匠做了带小轱辘的箱子,双大轱辘带二支架的手推车,四小轱辘大篮子手推车。
反正是各有各的用处,按照陈琬琰的话说就是销量不愁,供不应求。
这是他们夫妻俩的私有产业,他们赚的盆满钵满,连带着砍竹子、柳枝、荆藤的百姓、木匠,还有会编大篮子的手艺人也跟着受益。
陈琬琰将刚摘的一小筐桑葚、放在小推车的竹篮里,问道:“再过两日就是端午节,咱们可要去宫外看赛龙舟?”
赵瑾瑜递了条湿帕子给她擦手,反问她:“你想微服去,还是想上座?”
“上座吧,刚好看看这些日子折腾的成果。”
他们夫妻顶着皇室宗亲的白眼和黑脸,做卤肉卖羊杂,做推车和篓子,又在各州收了大量的竹子等物,提供了那么多岗位和赚钱的机会,她想看看百姓对他们夫妻的态度。
不是因为畏惧皇权才跪拜,而是因为信任,所以出自真心的敬仰。
“若是如此,微服私访更好。”赵瑾瑜从推车里拿了水杯递给她,看着她咕咚咕咚的喝下肚,才道,“咱们穿布衣出去。”
“夫君让人准备了布衣?”如果穿布衣融入人群,肯定就是微服好啦!
赵瑾瑜颔首,暗探送进宫的都是好评,他想亲耳听听百姓对他的评价。
“哈哈哈,夫君这辈子都没穿过棉布衣吧。”看来她的小夫君只是表面平静,内心还是很激动的。
赵瑾瑜被她揶揄的目光看的面热,从袖中掏出三枚金、银、铜,铸造的宫钱,递给陈琬琰,“收好了。”
陈琬琰垂首,双手交叠在一起接过,“谢陛下恩赏。”
宫钱是宫中庆典、祭祀祈福、装饰用的钱币,出自少府寺中尚署金银作坊院,钱币上的字样多为吉祥语,都不是流通的年号钱。
还有皇帝赏功用的金银饼,也与市场流通的金银锭不同,圆饼的一面錾刻有祥瑞花纹,另一面铸刻年号,十分精致,纯度也更高。
因为代表荣耀,价值自然也不同,银比十,金比百,这就是帝王赏赐金银万两的奥妙。
赵瑾瑜给她的这三枚宫钱和铜板差不多,金钱一面是龙凤翱翔山水,另一面錾刻天启万寿,银钱是星宿图案,另一面是延福万春,天启是赵瑾瑜的尊号,延福是他住的宫殿,一看就是给他造的祝寿钱。
“这铜钱?????”陈琬琰木楞的捏着那枚铸刻凤仪千秋的黄铜钱,差点给赵瑾瑜跪下。
“夫君让少府寺给你做的,千秋节那日,你与夫君一道去天街的城墙上撒钱。”
陈琬琰瘪着嘴眨巴了几下眼睛,杏眼中顿时涌出两汪清泉。
他不知道顶着多大的压力,才给她造了这枚宫钱,这宫钱虽然只能做装饰用,但也是古往今来独一份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这泪跟泉涌似的,一会儿天都被你哭出雨来了。”
他话音刚落,晴空万里的天空偷偷飘来一大朵乌云,轰隆隆的打起了闷雷,豆大雨点急急落下,瞬间就将二人浇成了落汤鸡。
赵瑾瑜:“……”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天,三月和四月虽然打了多次春雷,却只下了三场绵绵小雨,连土地都没浇湿。
他都已经做好了抗旱治蝗的准备了,没想到这天竟然毫无预兆的下起了暴雨。
司天监一脸莫名的站在司天台的观星楼,他昨日明明观的是近期无雨,他的玄龟壳都是……咦?
“你壳什么时候湿的?????”他来上值时摸龟壳还是干的!
“看不懂啊,昨夜星河天悬,分明就是无雨之兆。”
难道是初一那日帝王祈雨应验了?
陈琬琰抽抽噎噎的擦脸上的雨水,无语的说道:“陛下的嘴开光了?”
雨说下就下。
赵瑾瑜神色古怪的看着她,上次天降异象,还是在凉州战场。
“奴才救驾来迟!”汪海生举着遮阳的绸布伞,带着一群举着黄缎金龙彩凤的黄罗华盖的内侍,湿淋淋的一行人,从远处飞奔而来。
陈琬琰见那伞漏雨就笑个不停,“汪海生你这救的是什么驾,外头下大雨,你那伞内下小雨,举着唬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