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苏明夏的死亡陷阱(七)(1 / 2)
赵瑾瑜又道:“你们主动招认,朕不但给你们留个全尸,也不会牵连你们的家人。”
地上跪着的人,仍旧是一言不发。
福多道:“启禀陛下,奴才方才去了尚寝局,查到今日她们所用的鸡毛掸子上有诱蛇的药粉,抹布也有很重的腥味,应当是湿巾子沾了蛇血粉造成的。”
拿布巾擦地的宫人立马辩驳:“今日的地是奴婢几个擦的,奴婢能保证擦地用的巾子和水都是干净的,请陛下与娘娘明鉴!”
拿鸡毛掸子除尘的宫婢也道:“奴婢万万不敢害陛下与娘娘,还请陛下与娘娘明察,奴婢们每日都要扫床铺柜子,也有可能是奴婢清扫时沾在掸子上的!”
“没错,肯定是有人提前撒了东西在地上,我们擦地时擦到了!”
地上跪着的人七嘴八舌辩解了起来,陈琬琰听的一脑门官司,这些人说的有理有据,她也分辨不出真假。
但不惩罚是不可能的,可是要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她也下不了那个狠手。
“放肆!”福多喝止了她们的狡辩。
见赵瑾瑜一脸不耐,询问道:“晚膳已经备好,陛下龙体要紧,不如把这些人交给奴才,奴才带她们到内侍省审问。”
内寺伯专门管宫人犯错,既然她们不吃敬酒,内寺伯们有的是法子让她们开口。
赵瑾瑜阴冷的目光落在两个司灯身上,她们管着烛火香炉,薰香的细粉都是磨好装在罐子里,换薰香时取出香炉里的香盒,倒入薰香粉压好放进熏香炉点燃,换薰香时撒点灰尘粉末,再正常不过。
“把她们两个给朕捆起来。”
陈琬琰疑惑不解的看向慌乱的司灯,祥姑姑已经让人按住了她们。
右司灯往口中塞了什么,祥姑姑想去抠她的喉咙,她紧咬着牙关一阵抽搐,还未等撬开她的牙关,她口中就开始往外溢白沫,不知是不是咬到了舌头,白沫中还混了丝丝殷红。
左司灯则是呆呆的被人按着,一副吓傻了的模样。
赵瑾瑜嗤了一声,对福多道:“活着的那个送去内侍省,假死的那个脖子给她划上一刀,再扔出去喂蛇。”
他不吃弃车保帅那一套。
殿内众人有悲有喜,只要抓住了凶手,她们就能逃过一劫了。
赵瑾瑜又在陈琬琰疑惑的目光中,揪出了右典设,“把她给朕片三千六百刀,一刀也不能少,家人连坐。”
右典设喊冤道:“陛下和娘娘明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是冤枉的!”
陈琬琰怨毒的看着她,这人嘴甜又会办事,没少从她这次得赏赐。
但凡有宫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她都会出言训斥,就是梅、兰、竹、菊、琴、棋、书、画,八个人也没少被她教训,她还多次提醒她,那八个人对陛下图谋不轨。
她怀疑了一圈,就是没怀疑过她。
“娘娘,奴婢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您要相信奴婢!奴婢不会害您的!奴婢可是一心都为您着想的啊娘娘!”
陈琬琰原本还想问她一句为什么,看到她这般模样,顿时没了兴趣。
“陛下从不冤枉人,本宫问你,你是谁家的奴仆?”
“娘娘,娘娘是您的人啊娘娘!”
右典设双手交叠,跪着走到脚榻边上,想去抱陈琬琰的腿,被赵瑾瑜一脚踢飞,她刚在袖中摸到的瓷瓶也露了出来。
“狗皇帝!找死!”右典设扭开盖子,就朝赵瑾瑜扔了过去。
“夫君小心!”陈琬琰抓起矮几上的团扇,就将瓷瓶打了回去,人也扑在赵瑾瑜身上,将他挡了个严严实实。
瓷瓶砸在右典设的额头上,弹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是毒蜈蚣!”
跪在地上宫人想尖,叫又不敢,想起身也不能,只能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生怕被咬上一口一命呜呼。
“你什么时候练了这么好的身手?”赵瑾瑜的脑袋被陈琬琰按在胸前,幸亏兔子小,否则能给他憋死,“果真是小有小的好处。”
陈琬琰:“……”
她尴尬的松开赵瑾瑜,她刚才还以为右典设扔过来的是炸弹,没想到是毒蜈蚣。
“臣妾以前喜欢打羽毛球……”那一下完全是条件反射。
赵瑾瑜不知羽毛球是何物,但听说她喜欢,就道:“你做个出来,夫君有空陪你打。”
陈琬琰点了点头,俩人就没再说这件事。
福多已经踩死了那条一搾长的蜈蚣,其余小的也被踩死的差不多了,祥姑姑用帕子塞住了右典设的嘴,防止她学右司灯自尽。
赵瑾瑜起身牵着陈琬琰的手,冷淡的瞥了眼围观全程的丝菊与舞琴,就出了凤仪宫。
陈琬琰不高兴的垂着头,跟赵瑾瑜出了凤仪宫。
“就是个背主的奴婢,有什么难受的?”
“我不是为了这个。”陈琬琰闷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们有问题了?”
赵瑾瑜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揽着她上了回延福宫的御辇。
“乐平大公主在宫里长到十六才受封开府,她有自己的宫殿,伺候过她,受过她恩惠的人少说也有几百,这些人不可能都放出宫去。”
公主皇子开府,除了管宫殿的管事,没跟出宫的宫人内侍,都要发还回内侍省重新分配,这么好的棋子,乐平大公主能不利用吗?
她开府后的这十多年,拿银子养着这些人,他们到各宫后就负责哄主子开心,获取信任探听情报,从不做出格的事。
要没有这些人传情报,彤霞还不能那么快获取丽太嫔她们的信任。
赵瑾瑜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拥着她道:“大家族内宅倾轧,和皇宫根本没有的比,能从皇宫走出去,就没有愚蠢和仁慈的。”
化干戈为玉帛的事在宫外有,但在宫里根本不存在化敌为友这种事。
他三岁时,被乐平大公主骗到画舫上,几个公主抬着他从画舫二层扔进了蓬莱池,一层的嬷嬷和内侍拿船桨打他。
这事传到父皇那里,她们一口咬定是他贪玩落水,打他的人是在救他,她们的母妃哭一哭,闹一闹,这件事就没了下文。
他这辈子都不会相信,死敌会良心发现。
陈琬琰曾经努力拉近他与二皇兄的距离,不也失败了吗?
“你看那些人乖觉,其实一个个心黑着呢。”赵瑾瑜在陈琬琰耳边低喃,“你但凡手软一点,就会在生死关头走一遭。”
“不能设律法,不让驸马参政吗?”
“你觉得可能吗?”
公主都要在朝前朝后蹦哒,皇帝可以限制驸马做手握实权的大官,也可以不让他们当常参朝官,但只让他们领闲职的可能性不大。
驸马都是世家公子,背后又有公主的母妃撑腰,就算不让他们入朝,他们照样能从皇帝手里要来紧要的差事,立了功就能得赏。
没有哪朝哪代的皇帝能完全做到闲置驸马,除非那人是平民小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