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苏明夏的死亡陷阱(九)(1 / 2)
赵瑾瑜托住她的屁股,往上掂了掂,“我想当皇帝。”
他不喜欢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他喜欢高座庙堂指点江山。
陈琬琰上眼药的目的达到,捧住他的脸吧唧吧唧一通亲,“我也想当皇亲国戚!”
什么为了家族被迫入宫,在她看来都是扯淡,当惯了高高在上的贵女,愿意低嫁的有几个?
当伺候皇帝的女官,照样能吹风打探消息,这些人从进宫就没安分过,不就是憧憬自己有朝一日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有野心就是有野心,还非要装高洁,虚伪!
“撕完人家的伪装,高兴了?”赵瑾瑜宠溺的问。
“勉强满意,一般高兴。”
“回家用晚膳了。”
赵瑾瑜抱着他的小乌龟上了御辇,嘴角一直噙着一抹愉悦。
他自小学习君王策,最会的就是揣摩人心,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福多送苏明夏的棺椁回到苏家,苏家已经设置好了灵堂,她现在是家族的功臣,又有了县君封号,葬在祖坟是可以的。
朝廷有制内命妇五品以上无亲戚,可以葬在同姓近亲的墓群,无同姓近亲的内命妇,由奚官局在春、秋祠当日行少牢祭礼。
县君是正五品的外命妇,不归朝廷管,苏家不能不管她,就可以借用内命妇的礼制将她葬入苏家祖坟。
“劳烦福多大人辛苦走一趟,有怠慢之处还请大人海涵。”苏润对福多拱拱手。
福多举起手中托着的圣旨,受了他的礼,说道:“咱家奉皇命来送苏小姐一程,苏老大人不必多礼。”
苏润让人摆了香案,领着众人跪在香案前,福多将放圣旨的托盘举过头顶,宣了延爵与追封苏明夏的圣旨。
“皇恩浩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福多捧着圣旨奉到苏润手中,说道:“延爵之事分属礼部,咱家回宫就会去礼部宣陛下口谕。”
“苏老大人若是定好了县君人选,报去内侍省即可,待内谒者监录好名帐,便会遣人来送礼衣,册封书由礼部送到府上,新县君若在京都,朔望日须得参内朝。”
苏润看着放入自己手中的托盘有些疑惑,内侍宣读完圣旨,交接的就只有圣旨,福多却连托盘都给他了,难道这里还有什么乾坤?
“多谢福多大人提点。”苏润让人给福多塞了一个厚封,“请大人入内,喝杯茶水歇歇脚。”
福多婉拒道:“咱家还要回宫复命,就不在府上多叨扰了。”
苏润亲自将福多送到门口,路上又不动声色的问了他几个想不通的问题,福多捡能说的都说了。
送走了福多,苏润与儿孙带着圣旨回了书房,圣旨上的如意绑带好好的系着,根本就没打开过。
苏润绑带解开打开圣旨,就连里面夹了一张画。
“父亲,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苏老大爷惊疑不定的问。
苏大人疑惑的说:“这不是大公主送给皇后的那对青铜鹤吗?”
画纸上的青铜鹤惟妙惟肖,苏大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送进宫里前,乐平大公主专程设宴给他们显摆过,说是请懂机关的匠人所做,说要给皇后送份大礼。
昨日他从宫里出来,还让他夫人去查了。
“蛇藏在这里头运进了宫!”苏润惊的汗毛倒竖,“快!快将送贺礼进宫的女眷都叫来!”
苏家绝对没有借着送贺礼的机会夹私货进宫,但若是那两家和大公主要拉苏家下水,那就不一定了!
那么多的招蛇粉,是藏在哪里运进宫的!!?
“祖父?”苏大人一脸懵逼。
“快把大姐儿从崔家叫回来!”苏润急的险些喘不上气,宫里出事后,那两家表现的太镇定了,乐平大公主一点都不慌乱,似是掐准了他知道真相,也不会与他们闹翻。
太反常了!
“本公主的九皇帝命是真的硬。”乐平大公主嗤笑。
她预料到可能会失败,也做了好几手安排,就是没想到苏家会赶在明日朝会前将苏明夏接出宫。
“公主无需担心,他们已经打开了那两尊青铜鹤,鹤喙的机关就再打不开了。”
“本公主才不担心这个,便是打开了又如何,里面什么也没有,无凭无据的本公主能让他们诬陷?”
她烦恼的是,逼皇帝为苏明夏三人恢复名誉,追封苏明夏为贵妃,下诏册封苏明菲入宫的事都安排好了,苏家却临阵跑路了。
苏家这一退缩不要紧,搞不好就要与上官、贺家离心了。
“公主是烦忧苏家会与崔家抱在一起,对付咱们?”
贺驸马刚从贺家回来,苏家那边的动静他已悉数听说了。
乐平大公主让奶嬷嬷他们先下去,愁眉不展的说道:“若是苏家因咱们得了好处,也就罢了,可是他们却接了皇帝的赏,只怕是已经怀疑上咱们了。”
“怀疑又能如何,那诱蛇的东西可是他们苏家送进宫的,几家同乘一条船,船翻了,他们难道能不湿衣裳游上岸?”
贺驸马脱了外袍扔在屏风上,从袖袋里掏出一块镀金薄片,放在软榻的小几上,“你瞧瞧这东西。”
“这什么?”
“这是妆奁上的装饰,皇后宫里那个女官从崔冬韵妆奁上扣下来的,你说她要这么锋利的东西有何用处?”
乐平大公主拿起那块镀金薄片,起身走到殿门口,在守门婢女的手腕上划了一下,那婢女还没来得及反应,血就从伤口冒了出来。
乐平大公主返回殿内,将东西扔在一边,嗤笑道:“她倒是个狠角,先前在宫外可是一点都看不出。”
贺驸马道:“皇帝昨日被人扔了毒蜈蚣,你知不知道?”
“听说了。”乐平大公主不以为意的说,“他们夫妻真是命硬,那么多人要害他们,他们确是一点伤都没受。”
“不是你做的?”
“我又不傻,明知他不好对付,我会和他正面打?”
乐平大公主想起赵瑾瑜就心烦,她从前没少欺负他,回回都是下了死手,那小子就跟有福星庇佑一样,从观景台最高处被推下去,都能挂在树杈上。
最离谱的一次是在观星楼,楼前是片大空地,没有树!
他在楼上吃肉饼,被几个内侍抬着扔了下去,眼看就要摔死了,不知哪里窜出一只大黑狗,飞扑过去咬住了他手里的肉饼,驮着他落了地。
后来听说,是慧能大师算出她父皇那日有血光之灾,带进宫的狗。
呵呵,后来那狗咬了她父皇一口。
就因为她父皇着急着出来看赵瑾瑜,踢飞了那块肉饼。
贺驸马拧眉道:“那女官说,是你的人朝陛下扔的蜈蚣。”
因为贺春晓用的脂粉被人做了手脚,贺家担忧是上官家动的手脚,之前也没有提过毒蜈蚣的计划,贺家不放心,就花了一大笔银钱在彤霞手里买消息。
乐平大公主一愣,“不是我。”
“尚寝局右典设不是你的人?”
贺太嫔宫里的老人说,那个甩蜈蚣的右典设曾经伺候过乐平大公主。
“我没印象了,明日我去母妃宫里问问。”
贺驸马看她不似作假,又想看看桌上的镀金薄片,想起崔冬韵入宫后的所做所为,便开始思忖起彤霞说的那番话。
不是贺家,也不是上官家,那就只剩苏家和崔家,苏家设局陷害乐平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毒蛇的事是瞒着苏家的,他们总不可能早就定了计划害乐平。
难道真是崔家那个早就做了准备,昨日趁乱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