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夫君让你亲手诛她全族(1 / 2)
女画师被他毫不留情的一脚,踢的半天没爬起来,想起几年前初次进宫,他对自己画作的赏识,释放出的温和,与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福多顶着压力,将御医们全部带进凤仪殿,低声禀报,“陛下,御医到了。”
赵瑾瑜冲他挥挥手,让他把女画师先带出去,又对张御医道:“张御医给看看皇后的伤情。”
张御医眼皮子跳了跳,下意识抬头看了头顶,凤座都砸坏了,人肯定是好不了。
他探探陈琬琰的脉搏,问清彤霞她被砸中的地方,轻轻按压了整个背部,又在她的脊柱腰椎上按了一遍,疼的陈琬琰从半昏迷中醒醒过来。
“疼……”
张御医心下微松,忙道:“知道疼就好,娘娘身上可还有力气?”
知道疼就是还有知觉,就怕她没了痛感,那才是有大问题。
“我左边身子木的没有知觉,胸口也被震的很痛。”陈琬琰说完,眼泪就唰刷刷往下流。
她刚才还以为自己要被砸回天朝去,满心惊惧,仿佛回到了她初来乍到那天。
张御医对赵瑾瑜道:“娘娘的左侧肩胛骨骨折错位,肋骨也折了三根,上半段脊柱应当有轻微骨裂,娘娘吐了鲜血,内里应当也受了损伤,具体情况,还要让女医仔细检查一遍。”
陈琬琰疼的眼泪收不住,恨不能立马疼晕过去,心有余悸的哭诉。
“要不是……我,我打了几个喷嚏,偏离了几寸,就砸我脑袋上了。”
赵瑾瑜温声安慰,“乖宝儿不哭,夫君不会放过害你的人,你先存点力气。”
张御医眼皮子颤了颤,他都不知道该说她幸运还是倒霉,那么重的房梁真砸她脑袋上,她铁定是活不成了,就算侥幸活下来,余生也只能瘫痪在床。
王御医暗搓搓的递了个麻药包到陈琬琰鼻子边,陈琬琰跟看到救星似的,赶紧吸了几口,没多久就晕了过去。
张御医:“……”
赵瑾瑜扶额,对正要缩回手的王御医道:“再给她吸几口。”
这凤仪宫是不能住了,主殿的房梁都能让人凿断,就是对后宫之主的挑衅。
“将皇后送到延福殿。”赵瑾瑜道。
张御医犹豫的说道:“娘娘断了三根肋骨,随意挪动可能会伤到心肺。”
彤霞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人都快僵了。
赵瑾瑜沉吟片刻对福多道:“传朕的舆车来。”
舆车宽敞,就是五个陈琬琰也能躺下。
林铮狼狈的躺在地上,她的计划天衣无缝,连给陈琬琰安排的位置都是最佳选择,但她早不打喷嚏,晚不打喷嚏,偏偏等房梁掉落的时候打了个喷嚏!
因为砸在了凤座的靠背上,有了些许缓冲,往下倾斜时才砸到趴着的陈琬琰,她根本就没受到太大的撞击。
陈琬琰横着上了御用的舆车,赵瑾瑜回头看了林铮一眼,就上舆车走了。
“连老天都不帮我!”躺在空荡荡的宫殿中,林铮觉得无比挫败。
女画师和凤仪宫内的宫人、内侍都被福多带走,林铮并不担心有人会供出自己,她父亲是皇帝的恩师,她是太上皇的嫔御,皇帝想要动她和林家,也要考虑世俗道德。
闻讯赶来的景睿帝,看到躺在地上的林铮,抬脚就从她身上踩了过去,看到房梁断掉的切面,怒火中烧的景睿帝抄起桌上的颜料就朝林铮砸了过去。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想毁了我赵家的江山,是不是?”
林铮抹掉脸上的颜料,冷静的说道:“妾说这一切都是巧合,妾是冤枉的,太上皇肯定不会信吧。”
景睿帝阴恻恻的笑了几声,反问她,“那你倒是说说,是谁要陷害你?”
“妾今日本是要在延福宫为皇后娘娘绘制肖像,是皇后要来凤仪宫,妾也是听从皇后的安排。”
“你当朕是老糊涂了?”景睿帝走到林铮面前蹲下身,掐住她的脖子,凶恶的说道,“朕告诉你,林家不是万能的护身符,不可能一直护你周全,你做事的时候,最好过过脑子!”
现在动不了她,不代表一直动不了她,林家有个太傅又如何,他们拿尊师重道压制皇帝,皇帝也能把林家打成光杆,就留林太傅一个。
“皇后的凤仪宫如铁桶一样,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锯断主殿的房梁,皇后娘娘有福星惠誉,只是砸断了肩胛骨,妾却要背负伤害娘娘的恶名,妾着实冤枉!”
林铮艰难的说完,对上景睿帝充血的双眸,感觉到颈上的力道一点点变轻,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景睿帝起身对常富道:“皇后受伤,后宫事宜暂时交付给聂太嫔,将林才人送回熏风殿,锁上宫门,事情水落石出前不许任何人探视。”
林铮对他把后宫交给聂太嫔很是满意,林聂两家是一体,聂太嫔不会苛待她,只要后宫掌握在他们手中,就是将她关上一年半载,他们也能在各处安插亲信,先架空皇后和景睿帝。
她楚楚可怜的抓住景睿帝衣裳的下摆,微仰着头不让眼中委屈的泪水掉落,期许争取更多的好处。
林铮期期艾艾的说道:“妾若知有陷阱等着妾,妾绝对不会恃宠提出请人画肖像,辜负了太上皇的宠爱。”
景睿帝低头阴冷的看着林铮,这都这个时候还不忘威胁他,若是没有他的允许,也不会发生今日的事。
“就凭你,还想挑拨朕与皇帝夫妻的感情?”景睿帝阴沉着脸问,“你以为将朕牵扯进来,朕就会为你善后?”
林铮眼中的泪水滑落,失口否认:“太上皇怎会如此想,妾绝对没有攀扯太上皇的意思,也不敢利用太上皇。”
“你好自为之吧。”景睿帝说完就大跨步离去。
常富让人卸去林铮身上的钗环首饰,对跟随的内侍道:“将人送回熏风殿,殿中一应摆设全部撤下,内三门俱上外锁,贴封条。”
“你放肆!太上皇没下令将我打入冷宫,你胆敢私自做主,真当我林家没人了吗?你别忘了,暂代后宫事的是我姨母聂太嫔!”
常富被她算计了一道,心里正有气没处撒,抓住她的头发,就将她的脑袋狠狠的磕在地上。
“才人是不是以为这宫里就你最聪明?”常富扯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提起,“这宫里高位妃嫔哪个家世不显赫,你也不瞧瞧自己算老几?”
林铮呸了他一口,趾高气扬的叫嚣:“太上皇没有下令降我位份,不出三个月就会放我出来,你竟然这么对我,我不会让太上皇放过你的!”
害皇后的事她没少做,哪回不是轻拿轻放,她禁足就没超过三个月,年前皇帝就得把她放出来!
“那就等才人出来了再说,我也劝才人不要异想天开,我虽是奴才,可也不是你能威胁的。”
他是太上皇的贴身内侍,比外朝的许多官员都受人尊敬,他的妻儿在宫外也是被官员家眷捧着的,就算有人背地里看不起他,也不敢当面对他不敬。
挥手让人将林铮带回熏风殿,自己则去聂太嫔处宣太上皇口谕,有关皇后受伤的事一句也没提。
聂太嫔一头雾水的送走常富,对心腹嬷嬷道:“你去熏风殿走一趟,她今日带人去给皇后画像,怎将皇后的六宫管事权夺了。”
心腹嬷嬷低声道:“奴婢方才瞧着常富大人的神色,像是对您有敌意。”
聂太嫔当然也感受到了常富的冷言冷语,这种好事不说要道句恭喜讨个人情,最起码不会拒绝透露一点消息,连买消息的赏银都不接。
“本宫就知道她闹着给嫔御画肖像没安好心,没想到竟是算计了皇后,连六宫权柄都算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