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诛杀叛王(2 / 2)
老鳏夫是个猎户,几年前进山打猎伤了腿,手里有些积蓄,给了二十两聘银,将那丫头。
老鳏夫一直将她当亲女儿对待,丫头也认命了,听说兔毛能织布,有人养兔子赚了不少钱,她心疼老鳏夫进山危险,就动了养兔子的心思。
老鳏夫也疼她,上山蹲了好几日,给她抓了一窝通体雪白的兔子,俩人平日就打草喂兔,日子过的蒸蒸日上。
前年底老鳏夫去官府领大儿子的军饷,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丫头询问缘由,才知道老鳏夫为何让她和公鸡拜堂。
他原是替儿子聘她做儿媳妇的,但他儿子忽然征兵,丫头大嫂贪图聘礼,将丫头塞给他做填房,他要不领走,就把丫头嫁给村里的恶霸。
他本是不愿意的,又不愿看她被推进火坑,就先把人接回家中,想着若是儿子能回来,就让他们成亲,回不来他就再给丫头找个好人家,清明祭日给他儿子烧个纸就行。
哪成想,老鳏夫的大儿子初上战场,就凭一手精准的箭术立了军功,被弓兵营的一位长官选做了女婿,请长官替他送了封家书。
丫头知道后泪流满面,想和老鳏夫做真夫妻,老鳏夫却说她还年轻,不愿意耽误她,郁郁寡欢的老鳏夫进山打猎散心,却长眠在了大山。
丫头的几个嫂子觊觎老鳏夫留下的家产,跟着大嫂一起将老鳏夫家搬空,怕她找老鳏夫的儿女告状。
不但把她卖给了人牙子,还和老鳏夫出嫁的女儿告状,说丫头卷着家产和野男人跑了。
汪海生买下她时,她虽梳了妇人头,却还是个姑娘,他好奇问了一嘴,才知道她身世这么坎坷,派人去她的家乡查明真伪,替她报了仇,经赵瑾瑜同意,三媒六聘娶了她。
丫头从没打听过他的事,就在家里养兔子,她说想学纺织,他就寻了个织娘教她,她也不出门,就在家里给织布给他做衣裳。
回到京都的名利场,平静的日子就到头了。
“你明日带着圣旨和洺王返京。”赵瑾瑜拍了拍手,随行亲卫就捧着一只雕龙纹的金丝楠木盒走了进来,“京都诸事交由皇后全权处理,京畿兵力随她调遣,抗旨者,斩立决。”
汪海生跪地接过木盒,拜别了赵瑾瑜,第二日一早就携家眷和洺王一起前往黔州,与彭王会和后一起入京。
各地收到懿旨的藩王反应不一,没反心的第二日便收拾行囊携家眷入京,已有反意的拒不入京,打着擒逆贼的旗号集合藩地兵源,顺势起兵!
被陈琬琰安排去地方检查水利的官员,提前将城中的消息传至赵瑾瑜安排在城外的将领,将领带神策军编外兵围城三日。
赵瑾瑜领兵攻打南海国的消息传至各地,水利官于城内宣读绞杀叛王的圣旨。
水利官持任命文书与身份符牌接手当地官府,兵卒投降,打开城门请神策军入城,叛王及同谋官吏皆被斩杀。
陈琬琰接到战报一边哭,一边骂骂咧咧的派官员接老实回京都的藩王一起进城。
“我就说工部报那么多银子有蹊跷,原来是他在各地为天策军征了那么多预备役。”陈琬琰擦了擦不争气掉下的眼泪,“还好他人没事,回来我非要打他一顿不可!”
福多望天,他什么都没听到。
沈国公脸色阴沉如墨,他就说陈琬琰派出去的人很奇怪,原来都是有调令的,赵瑾瑜这根本就是不信任他,借机检测他的忠诚!
李珩、沈括、冯四郎、刘士诚、刘启、卢东山等,这些早就去监视各地不安分藩王的官员,根本就没给管辖内藩王起兵的机会,直接带兵将正在商议投敌的叛王抓了个人赃俱获。
被赵瑾瑜贬去山南东道房州做太守的宋育为,拒绝了叛王诱惑,向相邻的几个州求救,率领城内剩余兵力守城,等到了邻州的救援,斩杀叛王,劝降兵将立了功。
已经到达京都城外的藩王,都为自己捏了把冷汗,也都庆幸自己安于现状,不仅保住了性命,还能继续闲散富贵。
“嗷嗷嗷!皇兄别打了!”洺王被赵锦锋一顿拳打脚踢,眼泪都快流干了。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赵锦锋气的又踢了他一脚,“三皇弟四皇弟搞内乱,你可厉害了,竟敢通外敌,我看你的脑子是被猪脑子糊了!”
“皇兄,我错了,我是被猪油蒙了心,被人哄的脑子发昏才做了错事,我再也不敢了,皇兄别打了,呜呜嗷~”
齐王住在隔壁客房,听着里头的动静,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三皇兄虽然没通外敌,却称了帝,可没洺王的傻福气,这辈子只能在他封地的寺里敲木鱼了。
“皇兄,我……我不想反,我那时后悔了,向你求救,你不理我,我被晟儿逼的没办法,我不想死……呜呜呜!”
气的口沫乱飞的赵锦锋闻言愣了愣,整理了下仪态,问道:“你什么时候向我求救了,我根本就没收到你的求助。”
许承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他送洺王府的消息,自夏侯修造反,许承明就失联了,他送往洺王府的信如同投入了大海,根本没收到回音。
洺王哭的一把鼻涕一包眼泪,打着哭嗝,委屈的控诉。
“我,我刚进洺州,就收到夏侯修反了个消息,他们逼我召集私兵,我召集的很吃力,我就怀疑他们吞了我的兵,我害怕就向皇兄求救,皇兄不理我~呜呜……”
“行了,别哭了!”赵锦锋嫌弃的踢了他一脚,“你怎么跟着彭王一起来的?”
洺王抽噎了一下,说道:“我在王府被陛下抓走了,他当着我的面杀了张侧妃、夏氏姐妹还有晟儿,还把我带去了雷州折磨。”
赵锦锋被他气笑了,屁本事没有,还敢学造反,“放毒蛇咬皇帝的事,你参与了吗?”
“参……参与了,”洺王底气不足的告状,“陛下在雷州也放蛇咬我了……”
“活该!”赵锦锋甩了甩衣袖,撩袍坐在梨花榻上。
赵瑾瑜可真能存住气,所有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故意让洺王坐大,让渗透进朝庭的奸细,煽动不安分的藩王作乱,再将其连根拔起。
这一招走的又险又高,他自愧不如。
“皇兄,陛下说他放过我,你可得在父皇面前替我求情……”洺王可怜巴巴的说道。
“行了,别做出这么恶心的表情。”都是做祖父的人了,一点也不稳重。
这蠢货到现在还不知道,若没有父皇护着,赵瑾瑜根本就不会放过他!
那蛇差点就把皇后咬死,最后却不了了之,赵瑾瑜怎么可能会罢休。
回京都的藩王及家眷被带进京都,汪海生安排好丫头,就进了宫。
陈琬琰心情不错,见汪海生穿着朴素,调侃道:“哟,小汪大人几年不见,穿着打扮有点朴素啊!”
“奴才拜见皇后千岁!”
“你主子让你挖金矿,咋还越挖越穷呢,可太不厚道了。”
汪海生眼皮跳了跳,连忙解释:“陛下仁慈,赏了奴才很多珠宝,这衣裳是奴婢妻子养兔子,纺线织布,亲手给奴才做的,奴才能穿上妻子亲手做的衣裳,都是皇后娘娘赐下的福气。”
“嗤,你主子现在穷的叮当响,他能给你什么好东西。”陈琬琰瞥了眼他带来的盒子,问道,“这是陛下给本宫的?”
“是。”汪海生冲她讨好的笑笑。
“是什么呀?”陈琬琰好奇的打开,刚看了一眼就使劲合上了盖子,“阿弥陀佛,本宫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