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原来是你故意恶心我,你到底想做什么(2 / 2)
奶娘抱着大郎君到屏风后去喂奶,洪涵儿在屋子活动,看到王承胜抱着女儿的狼狈模样,忍不住在大姐儿胖嘟嘟的小脸上轻捣两下。
“看你把你爹头发扯的,叫你寇叔叔瞧见,又要笑他女儿奴!”
二岁不到的孩子连猫狗都嫌,抓到什么就不松手,手劲儿大,指甲利,一不注意脸上就要被划一道口子。
王承胜笑道:“女儿都是爹娘的心肝宝,你不是疼的厉害,怎么下地了。”
他把大姐儿交给奶娘,扶着洪涵儿往床那边走。
洪涵儿面上一热,羞怯的说:“多走走路恢复的快。”
王承胜等奶娘把孩子带下去,说道:“若是朝廷来年不开春闱,咱们就往南边去吧。”
他父亲在南海道任崖州太守,至少也要在那里做六年,洪波在岭南道熬资历,边疆战事还没结束,开春闱的希望渺茫,与其在京都耗着,不如两家一起到南边去。
京都盘踞的虎龙多,去南边对他们两家的发展更有利,投靠在洪家的族亲也能重新安置。
“我都听夫君的。”洪涵儿拿梳子重新给他梳了发髻。
她娘家在京都没根基,一大家子吃用都得花银子买,与她一般大的堂表亲戚也都各自嫁娶。
嫁出去的还好,娶进门的新妇各有各的心思,那么多人挤着住,整天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的鸡飞狗跳。
她爹提了好几次,谁家男娃要成家就出去赁院子住,没一个愿意的。
朝廷查抄王家后,归还了王家旁支霸占他公爹的一座三进院,她生产前,还有新妇争着抢着要来伺候她月子,提出要一家子搬过来替她照顾孩子。
眼看都要养成仇了,若是去南边能分开住,也是美事一桩。
“你还在坐月子,别想那么多。”王承胜扶她躺下,“岳父家的事也不难办,不过是花些银子的事。”
他们不愿走,不过是那御赐的府邸住着脸上有光,又是官坊,他们出去能以官眷自居,结交的也是官眷,多少是有些好处的。
若是有人要跟着他们南迁,到了南边就分开居住。
洪涵儿笑道:“那是我夫君有本事,我爹可是要为难死了。”
王承胜失笑,他有什么本事,朝廷能还他爹这处小宅子,还是寇老先生找了宣平县公,宣平县公又跑了趟耿家,才将这处早就易主的房产,从查抄的房屋里剔出来。
有本事的不是他,是压人的权势!
“岳父是心善罢了,不过人心是无底洞,就是为了大舅兄,也得划个边界线出来。”
他们的底子本就薄弱,上面龙虎斗狠,他们就是人肉盾,他爹虽然早就被王家庶支除了宗,寇老先生建议他往远处避风头,以免有人拿他们父子的出身做文章。
也提点了几句洪家的事,那边的堂表姻亲都是市井小民,猛的攀上个做官的人家,有些忘本,他也没少替他们平事。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苦恼,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忧愁。
赵瑾瑜打仗打嗨了,跟推土机似的追着三国联军打,蒙军在西北边陲的兵力大半都调到了河北道。
“娇娇~夫君猛不猛!”
“猛猛猛!”猛的没边了,追着人家打了俩月,队形都给人家打散了。
从河北道的西边州,推过中路,打到了北边的瀛洲,卢阳候带兵去打瀛洲北边的定州,陈崇去打瀛洲西边的沧州,陆机殿后。
等卢阳候打下定州去攻易州,赵瑾瑜就立马就会打莫州,然后三队兵马围攻敌军的大本营幽州。
“看看,夫君给你打的江山!”赵瑾瑜带着她登上了瀛洲最高的山,豪情万丈的指着幽州,“把他们赶出幽州,收复妫州、檀州、蓟州、平州,夫君就带你去打契丹和骠国!”
“好的呢!”
按赵瑾瑜的规划,过年是不打算回京都了。
过个一年半载,她在朝堂积的威就散的差不多了,沈家也把非友军打压个遍,希望她回去的时候,陈家和李家还能有口残喘的气儿。
随着蒙军和蕃军的部分大军撤离,凉州战场压力小了不少,陈青岩下令全军休整,只守不攻。
“将军,朝廷这次送来的军饷还是掺着沙土的碎渣,都十月了还不给送御寒的衣物,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如何抵御敌军的进攻?”何副将愤愤的道。
王光也无语的说:“这回给马匹的豆子全是虫蛀发霉的,也真是难为他们凑出这么多,不远千里给咱们送来。”
“沈家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把姓焦的那一家安排去了山南西道的梁州,粮草出京时好好的,一到那里就被偷梁换柱。”
陈青岩哼笑:“且让他作去吧,今儿个杀猪,给将士们做条子肉吃,发霉的豆子就按小豆芽说的做肥料养地,本将军出去借粮。”
陈青岩从寇山县借到了益州,一日出发往各州的信使太多,动静之大,很快就惊动了赵瑾瑜留在凉州,接应在敌国刺探情报的暗卫安武。
朝廷刚送了军粮,陈青岩就四处借粮,他怀疑国丈准备囤粮造反,入了夜亲自探了军营的粮仓,回去就给赵瑾瑜送了一封加急信。
又联系京都的暗卫,让他们查镇西军的军粮供应,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严惩偷窃军粮中饱私囊的贪官。
十月底的凉州风沙肆虐,中饱私囊的贪官未有惩戒,朝廷反倒是断了镇西军的粮草,还好薛时给陈青岩送了一批粮草应急。
“看来偷换军粮的事是不了了之了。”陈青岩眸光幽深的看着薛时。
薛时轻叹道:“陛下远在幽州,沈家一系独大,查到是谁动的手脚,暂时也处置不了,在下会想办法再筹集些粮草给镇西军。”
京都的官员都认为陈家领兵的本事太大,陛下有心抬举沈家压制陈家,目的在于平衡朝堂,与他在不在京都关系不大。
陈青岩呵呵笑道:“多谢薛县子,这些算是镇西军向你借的,等军饷拨下来就还你。”
但军饷户部能批,兵部什么时候给他,他也说不准,得看赵瑾瑜什么时候喊停沈国公的肆意妄为。
“国丈客气了,将士们保家卫国,薛某也是受人之托,略尽绵薄之力,便不提那些黄白之物了。”
陈青岩玩味一笑,拱手道:“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
薛时一个商人主动来给镇西军送粮草,肯定是皇帝的授意,她家那闺女不会蠢到这个时候强出头。
皇帝知道了沈家的所作所为,又不制止,也不知又出了什么问题。
薛时拱手还了他一礼,隐晦的提醒:“西风压倒了东风,东风为了根基,必会猛烈反攻。”
他手指蘸了茶水,在桌案上写了四个字。
陈青岩叹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