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沈家遭遇灭门大锅(1 / 2)
陈琬琰看着被他衣袖扫落在地的碟子碗,不解的问彤霞,“他为什么对我发火?”
彤霞一言难尽的说:“沈国公是陛下的舅舅,虽然总是逼着陛下娶他女儿,但也没做过别的过分的事情,忽然去世,陛下心里定然不好受。”
陈琬琰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那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指挥雷电劈死他们的。”
“娘娘就别再说了……”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就说怎么那么奇怪呢,原来是这样!”
陈琬琰也没心情继续吃,起身去了三清观,把沈国公夫妻翘辫子的事告诉了佟太嫔,在她惊恐交加的一声声询问里,扭着风骚的小蛮腰,施施然的回了延福宫。
下了朝会,赵瑾瑜亲去沈国公府吊唁。
恨意支撑着沈老夫人指挥人布置好灵堂,将沈国公夫妻入殓,听到通传皇帝驾临,悲嚎了几嗓子,便昏死了过去。
“祖母!”沈琢披麻戴孝的跪在沈国公夫妇的棺椁前,手脚并用的爬到沈老夫人跟前,“祖母,祖母你醒醒。”
跟着赵瑾瑜一起来的礼部官员接手了丧葬事宜,一个个都跟死了亲爹似的在身上系了熟布,一边干活一边抹泪。
焦俊直接披麻戴孝的跪在灵堂外,什么恩如再生父母,愿为沈国公守三年丧,一顿诉衷肠。
赵瑾瑜心情烦躁的指挥人送沈老夫人回内院,王御医这次没在她脸上乱施针,把过脉后,脸色十分凝重。
“如何?”
“老夫人的情况不太好,受了惊吓又加上悲痛过度,恐是伤了心肺……”
赵瑾瑜背着手神色莫名,昨夜的雷声就仿佛打在耳边,震的他根本睡不着,一早起来,值夜的宫人内侍都在议论昨夜的闪电形似巨龙,一个猛子扎下来,人都震麻了。
“王御医昨夜看到龙形雷电了吗?”
王御医小心翼翼的回答:“回禀陛下,微臣在室内没看到,不过院里当值的护卫都瞧见了。”
他被震醒,就看到了个光亮,听府上下人议论,说那道雷电就跟在脚边炸开了一样,震的人胸口乱颤。
沈琢端了热茶进来,给赵瑾瑜斟了一杯,“表哥,请用茶。”
她穿了一身孝,头上只戴了两朵白色的花球,乌亮顺滑的青丝披散在身上,红彤彤的桃花眼中盛满了泪水,看着宛若风中摇曳的可怜小白花。
“奴才先替陛下试过。”汪海生取了空茶盏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咕咚喝下肚,又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赵瑾瑜深吸一口气,端起茶水先浅浅呡了一口,似的觉得口渴,一口饮尽了剩余的茶水。
“表哥!求表哥为父亲母亲做主!”沈琢忽然泪流满面的跪在赵瑾瑜脚边,手环住他的小腿,头颅轻轻埋在他的膝上,肩膀哭的一耸一耸。
汪海生给小鹌鹑似的王御医使了个眼色,王御医也没看到,兀自缩在角落里。
“表哥,前日府中被人投了上千只老鼠,咬坏了库房里的东西,还把偷盗府里的东西当街发放,金吾卫也迟迟不来抓人,昨夜府里就出了人命案,定是人为的。”
垂着脑袋的王御医眼皮子掀了掀,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那你们可查出是何人所为了?”
哭的梨花带雨的沈琢从他的膝上抬起头,苦涩的说道:“这世上会引雷电的人能有几个,表哥因何反问琢儿。”
汪海生挪到王御医身边,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
王御医侧头看他,汪海生给他指了指门口,示意他先出去,在门口等宣召。
王御医见装不了傻,指了指药箱,轻手轻脚的收拾好,慢吞吞的往门口挪去。
“朕倒是不知世上竟有人能操控雷电,新桃县主若是知道,给朕个明示。”
沈琢哭的梨花带雨,娇嗔道:“表哥那时在益州许是不知,皇后曾让郭贤妃当众立下毒誓,雷随后就劈了她的宫殿,这事有不少人都知晓。”
一只脚跨出门槛的王御医,转头想去看赵瑾瑜的表情,却对上了一双黑沉不见底的眸子,吓的险些绊倒。
赵瑾瑜收回目光,等汪海生关上门,才伸手捏住沈琢的下巴,声音冷硬的问道:“皇后对朕,对赵国的重要性,不需要朕再解释了吧?”
沈琢忍着痛,滚烫的眼泪落在赵瑾瑜的手上,楚楚可怜的回道:“琢、琢儿知道了。”
赵瑾瑜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拽起来,“你在这里好生照顾老夫人,朕去瞧瞧国公夫妇出事的屋子。”
汪海生把门打开,赵瑾瑜刚迈出去,就凉凉的瞥了王御医一眼,“消息给她传过去了?”
王御医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认错,“微臣该死!”
赵瑾瑜冷哼道:“你进去守着老夫人,若是府里缺什么药材,就让人回宫里取。”
王御医呆了呆,想明白他的意思后,连忙应是,领着尚药局的人进入内室。
赵瑾瑜带着人去了沈国公的院子,看满园的狼藉就知道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走到被劈成两半黑炭的大树前,他蹙眉问沈管家,“国公和夫妻是在树下没的?”
沈管家躬着身子回道:“回陛下,是在正屋被雷击中的。”
除了正屋屹立不倒,整个院子被劈的不成样子。
赵瑾瑜围着倒了的大树转了一圈,等体内酥麻的痒意褪去,才漫不经心的问汪海生,“你喝了那茶,可有不适?”
汪海生紧张的小声问道:“陛下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赵瑾瑜摇了摇头,“无事。”
“奴才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那茶的味道回甘,嗓子有些干痒,还想再尝一口。”
赵瑾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结,昨夜他和陈琬琰互喂了仙露,今儿个口腔里全是她的味道,没尝出茶的滋味,也没有念念不忘的感觉。
沈管家不知道他们二人在小声嘀咕什么,也不敢凑的太近。
这棵树他都仔细检查过了,绑风筝的树杈都被劈成焦炭了,四周铺的青砖石被击碎,土地上还击出一个大坑,沈老夫人让销毁的东西都拉出城了,绝对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赵瑾瑜步入正厅,就见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被劈成碎渣,四处转了转,又进了内寝室仔细检查了一遍。
看到被褥整齐的床榻,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屋子并没有雷劈过的痕迹,床也不像有人睡过的,他记得昨夜那道震天雷打下时应当是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