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陛下……娘娘在城墙上(1 / 2)
“彤霞,你出宫过自己的日子去吧,别在这到处都是算计的皇宫虚度年华了。”
陈琬琰举着酒壶往口中灌,红色的酒水顺着下巴流向脖颈,滑进衣襟,她指着连绵的宫殿,“你看看这皇宫像不像个牢笼,外面围满了人面兽心的狗东西。”
从赵瑾瑜登基,他们就生了送自家女儿进宫的心思,从前一起走过的情谊,早已经随风而散了,天下还未定,便开始算计着如何弄死她,如何让她失宠!
“奴婢哪也不去,就在宫里陪着您。”
陈琬琰轻轻笑了笑,“陪着我有什么好,找个一心一意的好男人嫁了,尝尝男人的滋味,再养个小孩子才是过日子,我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是它不争气,我不怨,他爱宠幸谁就宠幸谁,相伴十二载,嫁给他八年,够了。”
“娘娘,陛下待您是不同的,便是新桃县主承了宠,陛下待您的心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彤霞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但看陛下站着让她骂,她觉得陛下还是喜欢她家皇后的。
“是我变了,他碰过别人,我就不要了。”
陈琬琰眯着朦胧醉眼,痴痴的笑了起来,倚栏凭眺远方,冲着夜空挥手。
“是我不要他了,他变不变我都不在乎了,我不会和别人共用一根小黄瓜。”
陈琬琰扔了空酒壶,弯腰抱住酒坛猛灌了一气,用袖子使劲儿擦了擦嘴,指着天上的清冷的月亮。
“他是天上月,只此一个,他移情别恋,不让我摘,我就去摘天上星,一颗一颗又一颗,我也不要他了!”
赵瑾瑜上来就听到她说不在乎,面色难看的走了过来。
“陛……”
赵瑾瑜挥手打断彤霞的话,自己漫步走到陈琬琰身后,“喝闷酒?”
陈琬琰闻声缓缓扭头,迷蒙着眸子仰头望了他一眼,口齿不清的问道:“你……你谁呀……”
“小黄瓜。”赵瑾瑜冷声回答。
“哈哈……你这名字真有趣,你怎么不叫大猪蹄,这名字是谁取的,可真没学问。”
“不开心?”
“你老公……你夫君跟人滚床单,你开心?”陈琬琰倚着栏杆,盯着某处亮堂的宫殿,傻兮兮的笑,又灌了一大口酒,“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
“后悔了?”
“不悔。”陈琬琰抱着酒坛往后踉跄了两步,赵瑾瑜伸手去扶她,被她一把挥开,“早就知道的结局,有什么可后悔的。”
“我睡过清冷月光,能让一国帝王忍我十二年,足够了。”
“十二年就满足了?”赵瑾瑜不满的蹙眉。
“满足了,等我回家能跟人吹嘘一辈子。”
“你满足的标准可以再提高一些。”
“我不,我要趁着还年轻,赶紧改嫁……等我人老珠黄,就只能嫁糟老头子。”
赵瑾瑜薄唇微抿,汪海生抹了抹额角不存在的汗水,默默的往阴影里缩。
“改嫁想都别想,想办法挽回你夫君才是正经。”
“你谁呀,我挽回个负心汉干什么,脏兮兮的,我不要,我要找年轻干净的黄花小公子,嘿嘿,没碰过女人的纯情小男生,我最喜欢了……”
赵瑾瑜深吸一口气,努力挽留残存的理智,“你不要你夫君了?”
“变了心的男人还要他干什么,你们男人要变心,我、我有什么办法……”陈琬琰越说越委屈,举着酒坛就往口中灌,直到再倒不出,抱着酒坛委屈巴巴的喊彤霞,“姐妹,再来一坛!”
彤霞:“……”
陈琬琰躬身将酒坛放在几案上,踉踉跄跄的跑到赵瑾瑜身边,豪气万千的左手叉腰,右手手指着天,“天要下雨,郎要变心,谁都干涉不得……我不要他,我要开花!”
她要独自美丽。
赵瑾瑜瞥了眼倒在几案上滚动的酒坛,问道:“还喝吗?”
“没、没有了……”陈琬琰睁着迷蒙的眸子寻找彤霞,“彤霞!姐妹!酒,酒呢?”
赵瑾瑜招了招手,立马有人送上了一壶葡萄酒,他提起酒壶递给她,“给。”
陈琬琰睁大眼睛警惕的看着他,“你谁呀你……”
赵瑾瑜提着酒壶朝她走近两步,“喝不喝?”
“是谁派你来的?”陈琬琰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你想把我灌醉,跟我春宵一度,然后让人捉奸在床,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废了我是吧……”
汪海生嘴角抽了抽,暗暗的看了赵瑾瑜的背影一眼,又往阴影里缩了缩。
“就算是被废,我也要堂堂正正的……对得起这么多年的感情。”陈琬琰指着会宁殿,不屑的说道,“我才不会跟赵瑾瑜一样,婚内出轨。”
赵瑾瑜饮了一口酒,一把拉住她,口对口的喂了进去,直到她咽了下去,才离开她的唇。
陈琬琰抗拒的推搡他,“你走开你走开,来人……来人,我还没离婚……我要离婚!”
赵瑾瑜脸沉着脸,抓住她的胳膊,“离婚?”
“就是和、和离,我有和离书……嘿嘿嘿,你等着我把赵瑾瑜休了,就带你去浪漫的土耳其。”
陈琬琰说着就往围栏边走,抱着廊柱仔细扒拉了半天,茫然的回头看向赵瑾瑜,“你看到我放在这里的和离书了吗?”
“没有,我帮你找找,你放哪了?”
“我、我不告诉你,你是不是赵瑾瑜派来偷我和离书的?”
陈琬琰呵呵傻笑个不停,“他找不到,想废我,他想的美,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我早就知道、对皇帝付出真心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我,就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陈琬琰揪住他的衣裳,恶狠狠的说,“你是不是这么看我的,你是不是也认为是我杀了沈家那两个挨千刀的。”
“我没有。”
“你放屁!”
她松开赵瑾瑜的衣裳,嘲讽道:“我告诉你,自杀的人永生永世都不能投胎,只能在阴曹地府徘徊,赵瑾瑜明日不是要亲自给他们送灵吗,你让他躲棺材板远点,别被雷捎带着劈死了。”
赵瑾瑜脸黑如炭,“逝者已矣,你这样不好。”
“他们冤枉我就好了,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驰名双标?”陈琬琰啧啧了两声,凑近赵瑾瑜神神秘秘的说,“是老天要惩罚他们,就算是入了土,老天也会在每年他们死的那一天劈他们的坟。”
“明日老天若是不劈了他们的棺材,我就去给他们陪葬。”
“他沈家、郑家还有张家想抢我的男人,我不会放过他们,动了害我的心思,我死也要拉他们下地狱,就是陈明玄我也不会放过他……”
“可笑啊!姑侄伺候同一个男人,哈哈哈可笑至极……”
陈琬琰笑着笑着就开始飙泪,撞开赵瑾瑜,将头上的装着二人头发的空心白玉簪拔下,用力的抛了出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天大的笑话!”
“你们自己争吧,我就不参与了,我老了,斗不过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了……”她踉踉跄跄的往台阶走去,她本就不喜欢和人在内宅互斗。
等她休了赵瑾瑜,天高皇帝远,她爱去哪儿去哪儿,让他们自己在这四九城里争去,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是死是活都是她们自己的命。
赵瑾瑜眸色幽深的盯着白玉簪掉落的方向,冷声道:“给朕找回来。”
说丢就丢,一点都不留恋了,是吗?
还想让雷劈死他?
赵瑾瑜被她气的不行,那到底是他的舅父舅母,人已经去了,她还拿自己的命去下赌,真是太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