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命妇闹事(1 / 2)
沈琢泰然处之的坐在凤座上,“皇后殿下凤体抱恙,无法出席内朝会,因许久未曾召见各位,特将凤印交给了我,命我主持内朝会。”
“既然如此,为何不见尚宫局、尚仪局、宫正司的女官出席?”李老夫人犀利的发问,瞬间引来不少共鸣。
温老夫人疑惑的问道:“内侍省的人也没来,这是怎么回事?”
蒋太尉夫人不满的质问:“什么时候县主也能居中面南坐高台了?”
公主王妃等一品命妇都还站着上朝会呢,她哪来的底气坐着?
冯老夫人道:“蜀国吞并蕃国,蜀国皇帝向各国发了国书,皇室需向蜀国致贺,皇后今日理应出席,共同商讨举行致贺仪式当日的一应事宜,并定下辅礼的命妇。”
“宫里以商讨贺仪为由开内朝会,皇后殿下不出席,行仪当日难道也要新桃县主代劳?”周新月冷哼一声,“以县主的身份,怕是不合适吧?”
“县主身份不合适,不是还有佟太嫔娘娘吗?”龚夫人斜着眼道,“说不好行仪当日,县主就有合适的身份了呢。”
“我要求见皇后。”衡山王妃道,“皇后殿下若是不能来命妇院,我要求去延福宫面见皇后。”
苏夫人和崔夫人也跟着附和,“对,我们要见皇后殿下,皇后乃是蜀国皇帝亲封的元善公主,蜀国使臣亦到了京都,皇后殿下缺席典仪,如何给蜀国交代?”
沈琢面露不豫,给咸阳王妃和沈玥使了个眼色,俩人垂头不语,她又看向低着脑袋的穆夫人,眼神从沈家一系的骨干成员一一滑过,除了龚夫人,竟然选不出个能言善辩的。
她还在纠结人选,湖阳大长公主就不耐烦的说道:“皇后是病糊涂了,还是宫里的内命妇都死绝了,让一个外命妇主持内朝会?”
她说完无视沈琢青白的脸色,对众人道:“这是赵家的江山,外朝内宫都不姓沈,皇帝既然开了延福宫的朱门,大家随我一起去延福宫面见皇后!”
皇室宗亲、中立派与李家一系的命妇纷纷附和,跟着湖阳大长公主就往外走。
沈琢进宫皇后就失了宠,这才多久连内朝会都被她把持,皇后病的蹊跷,若是悄无声息的死在宫里,蜀、赵两国必有一场恶战。
兵部给镇西军发的军粮不是霉的,就是掺了大量沙土,真要起了战事,镇西军第一个投降!
她们和皇后是竞争关系,也是利益共同体,皇后没了,她们还有好日子过?
沈玥扶着咸阳王妃走到大殿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沈琢,失望的说:“虽然不知你们在搞什么花样,但你这次玩太过了。”
逆着光,沈琢看不清沈玥与咸阳王妃的表情,倔强的说道:“一切都朝着对我们最有利的方向发展,我希望二姑母和二姐能留下来。”
“那是你们的臆想,我们打那几个小国用了多久,蜀国踏平与咱们国力差不多的蕃国又用了多久,明眼人都能看出差距。”穆夫人说完快步出了大殿,追上了安海公夫人。
她要去确认皇后还活着,皇后还能不能活着!
眼看着殿中的人越来越少,沈琢气的拿起凤印,举在手中恨恨的说:“你们一定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邓文夫人与邓武的夫人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相携着往外走。
她们的夫君在逼宫的事上立了功,她们也受封了诰命,头次参加内朝会,就赶上了这么无语的事情,运气真是好到爆了。
“你们也要走?”沈琢咬牙威胁,“如果我没记错,邓夫人的儿子也参加了恩科试吧?”
邓文夫人淡淡道:“原来县主知道开的是恩科,我还当县主不知道呢。”
举子礼部试或殿试多次落第,恩科会别立名册呈奏皇帝特许附试,这些人被称为特奏名,只要德行没有污点基本上都能中,沈家对恩科的操控力没那么强。
她儿子当年那一跪,跪出了名,经冯太师和荣国公举荐选入了制科,翰林院负责制科的初选,内阁负责考试,沈家的手又伸不进翰林院和内阁。
制科需至少二名公卿举荐,五十篇以上的策论,一共也就三十一个人参加,她儿子初选过了,阁试也考完了,进士科中不了拉倒。
反正,他还考了明经、明法、明书,就算都不中,他才十七岁,来年再战!
吴夫人对沈琢道:“家国天下,县主的格局没打开。”
卢阳公那里已经开始备战,皇帝就算真厌弃了皇后,也不可能给沈家无度的宠信。
他提携沈家族人,让沈家一系的也跟着占便宜,不过是因为老沈国公夫妇死的太惨,又当众被劈了棺椁,皇帝念着情分给沈括撑腰罢了。
这些宠信是脆弱的泡泡,存在的时间是有限的。
沈家一系的人因为她们这几句话又走了几个,郑国公夫人莫名有些慌,袖下的手也出了一层薄汗。
刘善瑶起身嘲讽沈琢,“新桃换旧符,也得等旧年过完,才能迎新年。”
她又看向张家没被连累的出嫁女,她们都是张若华的长辈,张家败时她们早已在夫家立稳脚跟。
皇帝没褫夺她们的诰命,她们靠着郑家等姻亲,还有在国舅府屹立不倒的张若华,享受到今日,却坐在了皇后的对立面。
“人得分清亲疏贵贱,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可也别找个随时都会塌的天。”
“善瑶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住嘴!”郑国公夫人厉声呵斥。
刘善瑶对她恭敬的福了一礼,说出憋在心中许久,却不敢说的话。
“母亲,咱们郑家是跟着皇后从了龙,陛下看在皇后的面子上,让您护送凝雪一程。”
“您和父亲却因为帝后的宽仁,偷帮张大夫人,帝后也未同你们计较,可帝后不是什么都能原谅。”
“张若华因为仇恨皇后,鼓动您去和沈家联手,逼皇后诏她女儿入宫,无论最后结果怎样,她都能全身而退,敢问母亲,郑家能吗?”
郑国公夫人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她不是不知道张若华对陈家的仇恨,也不是不知道她被张若华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