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帝后冷战(2 / 2)
“嗯,我好着呢,还要和你一起长命百岁呢。”
赵瑾瑜身上的温度太高,陈琬琰被困意席卷,蜷在他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岳父年纪也大了,要不要接岳父回京都养老。”
赵瑾瑜等了半天,没听到她的回应,下意识伸手就探她肚子鼻息,感觉到她呼出一口气热气,手指点在她的唇上。
等陈琬琰吧唧吧唧嘴,嗦住了他的手指,他才安心的睡了。
九月初九,陈琬琰在凤仪宫诞下了皇九子,赵瑹。
因在国丧期,洗三、满月都没办,也没往宗正寺报记,甚至宫外的人都不知道他出生了。
陈琬琰觉得亏欠他,就想亲自喂养,但她因为要食素斋,奶水几乎没有,把孩子饿的哇哇哭,最后只能作罢。
十二月,官员与百姓的百日禁解了,皇室三服内的宗亲却还在孝期,除帝后二十七日便能脱孝,赵锦锋等人都得服二十七个月,孙子辈的要守够一年,曾孙辈也要守半年。
除了必要的祭祀,小年家宴、除夕宫宴、正月十五上元节宫宴,全部取消。
开元二十四年,赵琛兄弟因为要守孝一年,没能再出宫历练。
陈青岩上表赵瑾瑜,将镇西军兵权移交陈崇。
赵敬淮七月底丰收了一批土豆后,与司农寺共同评估后,认为土豆可以开始在皇庄试种了。
这一年雨水多的要命,黄河水位上涨幅度较大,河南道突发水灾,冲毁了不少房屋,冬日又降暴雪,压塌了不少民房。
赵瑾瑜也不知是不是忙昏头了,竟然漏了赵宝璐的册封礼。
开元二十五年,依旧洪灾暴雪不断,朝廷不但要拨银粮赈灾,还要免除粮税为百姓减压。
国库没银子,开元二十六年,赵宝璐依然住在宫里。
“本宫算是看出来了,陛下就是怕有人把他家的白菜拱了。”陈琬琰叹道,“这一年年过的可真快。”
一眨眼她来这里都三十年了,她的长女也十七岁,必须得说亲了。
彤霞笑道:“娘娘还是这么年轻,臣妇可都有白头发了。”
陈琬琰怔忡了片刻,才道:“本宫年轻吗?”
赵瑾瑜现在都不怎么碰她了,有时候她缠他紧了,他就自己睡在延福宫,一连几日不来看她,也不传召她,当初那个缠着她的小可怜一去不复返了。
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娇花似的女孩,她都四十五了,自从生了赵瑹,她也没再怀过孕。
“娘娘若是不年轻,我们这些人可怎么活哟~”贺兰媛哀叹,“我可比公主还小两岁呢,您瞅瞅我这眼角,都长细纹了。”
陈琬琰咯咯笑个不停,打趣道:“多吃点黑芝麻丸。”
“哈哈,说起黑芝麻丸,我倒想起个有趣的事。”贺兰媛神秘兮兮的说,“大公主那个陪读沈姑娘,成亲好多年了,也没怀过身子,找到我门上求药呢。”
彤云啧啧道:“她明知你是娘娘的人,还求过去,可见没少在外求药,你给她看了?”
“我原是不想管,但陛下开口了,只能勉为其难替她看看。”
陈琬琰闻言蹙了蹙眉,这事儿她倒是不知道。
“我给她把了脉,发现她身体是正常的。”
“那就是她男人不行呗?”彤云道。
彤霞诧异道:“她家不是有个贵妾怀身子了吗?”
“是呀!”贺兰媛狡黠的眨了眨眼,“那沈小姐本就不喜那贵妾表妹,抓住这茬给那贵妾灌了碗落胎药,将人折腾了个半死。”
等她夫君闻讯赶回来,孩子已经是保不住了,那妾发誓说她没偷人,那男人也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就去找贺兰媛算账。
“我也没说他不行啊,我就是说沈小姐身子没问题,他和我掰扯了半天,直接把手一伸,让我给他诊脉,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彤云白了她一眼,“快说,别卖关子。”
“结果他也没病!”贺兰媛一副想不通的模样,“他俩都没病,新婚夫妻如胶似漆,竟然怀不上孩子,你们说怪不怪?”
“这有什么怪的,本宫也成亲好多年没怀呀。”
彤霞摇头,“娘娘不一样,您曾吃过白鸿,几年没喜讯是正常的,臣妇听说沈小姐把整府都查了一遍,以为是有人给她吃了避子药,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
因为这事儿,沈小姐夫妻都快闹成仇了,她估摸着陛下和娘娘置气也与这事有关。
彤霞和彤云对沈家的感情与旁人不同,贺兰媛却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讥嘲道:“沈家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陛下都是老头子了,她们还惦记着呢。”
她非得给她们的生活添点色彩。
陈琬琰无奈的笑笑,“走吧,出去赏赏花,你们一会儿也该出宫了。”
赵瑾瑜哪里就是老头子了,他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呢,年纪大,长的又不老,有小姑娘扑一扑是正常的。
“娘娘可小心着些,那女孩是焦姨娘和老沈国公的生的,人家可还恨着你呢。”贺兰媛提醒道。
陈琬琰无所谓的说:“本宫大儿子都十五了,她就算再有本事,也干不掉本宫九个儿子。”
贺兰媛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还是我家公主深谋远虑!”
几人游了会儿花园,陈琬琰看到赵瑾瑜带着赵宝璐、赵琛几兄弟,还有沈括和沈家的几位年轻的公子小姐,以及他们的伴读和翰林院的年轻官员,上了液池边停靠的一座画舫。
她拉过贺兰媛悄声问:“我这身子还能怀吗?”
贺兰媛诧异的反问:“公主觉得九位皇子还不保险?”
陈琬琰慎重的点了点头,她怀疑赵瑾瑜要和沈家结姻亲。
“您身体挺好的,再过几年就不好说了,想要可得抓紧了。”
等癸水停了,就没再有孕的可能了。
“你给我搓点强身健体的药丸子。”她要再给他生几个大胖小子!
“好!”贺兰媛斗智满满,她保证搓出一颗超级大补丸。
彤霞看着那一群人,又看了看陈琬琰,默默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呀,儿子给皇长子做近身侍卫,这一生都稳了。”
彤云不知道她在发愁什么,她们的长子伴着皇长子长大,日后肯定是前途无限。
彤霞忧思道:“我瞧着帝后是在憋气冷战呢。”
红花、绿叶把陈琬琰伺候的很好,彤云她们经常跟着陆机陆久外出办公,已经不常进宫伺候了,对宫里的事知道的也不多。
“哪里看出来的?”彤云好奇的问。
“贺兰媛故意提起沈家的糟心事,就是为哄娘娘开心呢。”
送三人出了宫,陈琬琰立马招呼红花、绿叶搜罗京都的青年才俊,找了大半个月也没找出一个合适的。
“李六郎怎么突然就与人定亲了呢……”
前些年,她琢磨着赵宝璐对李六郎有些意思,国丧期赵宝璐性子大变,从跳脱的小皮猴,一下成了稳重大方的淑女,脱了孝也不约同龄的公子小姐们玩,也很少去赵琛那里见李六郎。
她都十七了,难道还没开情窍?
“娘娘,早些休息吧。”红花拨了拨灯芯,陛下在蓬莱阁设了宴,今夜应当是要宿在那里了。
陈琬琰幽幽的叹了口气,俩人都半个月没见了,她都快忘了这回又是为什么事起的争执。
他就那么不想见她,竟然故意在十五这夜摆宴。
绿叶一边伺候她宽衣,一边小声说:“娘娘不用担心,那里有王嬷嬷在,出不了岔子。”
“王嬷嬷也六十多岁了,该放她出去颐养天年了。”
陈琬琰跨入浴池,将自己埋在温水中,寻思尽快找个合适的人接替她。
翌日,刚起床她就发现凤仪宫里的人都怪怪的,赵宝璐还破天荒的跑来看她,最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这又怎么了?”陈琬琰一头雾水。
红花欲言又止,好半天才隐晦的说:“陛下昨儿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