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天杀的赵瑾瑜,竟敢给我儿赐这种婚(2 / 2)
依照陛下的谨慎,想给他下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要不愿意,早让人把沈珍拖出去了。
保不齐就是陛下为了防皇后,特意这么把人带进去的。
“大皇子出事时,陛下已经歇下,是大公主出面解决的。”
陈琬琰讥讽道:“什么歇下了,父子前后脚离的席,算时辰他那会儿正在和人欢快呢。”
王嬷嬷眉头一皱,“奴婢去给陛下送醒酒汤,汪内监说陛下已经睡沉,殿外伺候的内侍和奴婢说,陛下是脚拖在地上被架进殿的,不像是还醒着。”
她若不是打听清楚,哪能放心的走,醉成那样怎么可能临幸女子。
“陛下那日醒来,罚了汪内监,半个月都没让他进宫伺候。”
陈琬琰凝神听完,问红花:“不是说汪内监是因病告假了吗?”
“奴婢打听到的就是汪内监因病告假。”
王嬷嬷道:“这是在灵雎宫伺候沈姑娘的宫人无意中听到的,奴婢派去汪家打听消息的人,今日才给奴婢答复。”
“邪门啊,他那酒量不至于喝瘫吧。”陈琬琰不解的歪在榻上,赵瑾瑜并不嗜酒,他喜欢时刻保持清醒,不会把自己陷入危境。
喝醉就有可能被人摆布,遭人毒手,他冷落她,还把所有皇子都封王,就是防着他们娘几个,怎么可能把自己喝到人事不省。
“算了,管他临幸谁,你们给沈珍多灌几碗避子汤,他们不需要异母弟。”陈琬琰疲累的说,“给焦俊挖个坑,把他全家流放到咱们的地界去。”
省的他跟在沈括屁股后面兴风作浪,焦姨娘的儿子,龚秋雨早就让人去引着他花天酒地,多半是废了。
李六郎听说赵宝璐被赐婚的消息,去公主府见了她一面。
“公主真喜欢沈五郎?”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好,赵宝璐说不喜欢他,还说他年纪大了,催着他定亲成亲。
他的亲事刚定下,她就和沈五郎定了亲。
“嗯。”
“他不是你的良配。”
赵宝璐嗤笑一声,轻佻的伸手勾住他的下巴,“他应该担心,本公主不是他的良配才对。”
她赵宝璐,可是父皇母后宠着长大的嫡公主,能让旁人拿捏?
李六郎往后仰,避开她的手:“公主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赵宝璐揪住他合的板正的衣襟,调笑道:“你这人就是无趣,跟你爹一样刻板,摸你一下怎么了,你浑身上下,本公主哪里没摸过?”
李六郎被她从小打到大,哪处没被他打过?
李六郎掰开她的手,将她的手往下按,冷凝着眉眼,道:“这里你摸过?”
赵宝璐呆滞的抓抓,李六郎不自在的想推开她,赵宝璐却抓着他不放手。
“我就知道你是来勾引我的,”赵宝璐嬉笑着把他推倒在榻上,“那你可别怪本公主对你不客气。”
李六郎任她上下其手闹了一会儿,才红着脸推开她:“我不刻板。”
赵宝璐躺在榻上勾勾唇角,“你不刻板,你喜欢守规矩。”
她已经努力的变成他喜欢的样子了,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后失宠,皇弟被算计。
自从察觉父皇放任赵琛和沈家表妹亲近,又为此冷落母后,她就知道她和李六郎不可能了。
母后若是知道父皇的想法,一定会和他大闹,而他们姐弟不能有一个失宠的母后。
所以她才让李六郎先定亲,挡住母后为她赐婚李六郎的想法。
“小时候你就喜欢让着我,这一次也谢谢你了。”
李六郎抬手摸摸她湿润的眼角,他请父亲向陛下请旨赐婚,父亲却说让他再让公主一次,没想到这一让,他就多了个未婚妻。
她本是恣意潇洒的骄阳,不该为他变成娴静端庄的闺秀。
李六郎黯然起身:“微臣走了。”
“欢迎再来。”赵宝璐随手扔给他一块,可以随时进出公主府的玉佩。
既然不能嫁给她想嫁的男人,她要继承母后的宏愿,潇潇洒洒养面首。
陈琬琰一连几日让人去请赵瑾瑜,都没人见到人,她请求出宫探望赵宝璐,也被他拒绝。
灵雎宫里住了人,她也不能走密道出去,越想越气,气着气着病竟然好了。
又开始成夜成夜的睡不着。
“给本宫上个妆,再做几样陛下爱吃的点心。”
今日是十五,赵瑾瑜肯定会来凤仪宫,她一定要抓住机会,求个出宫的机会。
她要回南诏,到巫族去问问她身上诅咒的事,两个月不够她给孩子们谋划将来。
那种所谓的绝子药,只要悉心调理几年就能治好,而且她观察发现,赵瑾瑜最近对入口之物要求很严格,想让他喝绝子药,没那么容易。
“娘娘您去休息一会儿吧,天都要亮了。”
陈琬琰活动一下僵硬的手脚,走到窗前,打开窗深深吸一口气,她等了一夜,赵瑾瑜竟然没有来。
“伺候本宫梳洗,你便去歇着吧,今日不用伺候了。”
陈琬琰静静的望着微微泛白的天光,或许后宫很快又会热闹起来。
红花利落的给她净面拆发髻,卸去珠翠钗环,按照她说的用发带束好发,脱去端肃的宫装,换一身素净常服。
陈琬琰满意的看着铜镜里的人像,对红花摆摆手:“你下去吧。”
她对着妆台上的琥珀琉璃手串发了会儿呆,又取下压裙子的禁步,再气恼的摸摸脖子,摘下一直带着的暖玉,最后又从袖袋摸出一块凤凰名佩,整整齐齐的摆在一起。
手串是沈太后给的,禁步是赵瑾瑜就藩前亲手做的,暖玉和凤凰名佩是他们二人定亲的信物。
“好啦,什么都没有啦!”陈琬琰点点铜镜中那人的鼻尖,偷偷在身上藏了一支空心白玉簪。
算着时间离开凤仪宫,守在灵雎宫去紫宸殿的必经之路上,小胖脚无聊的画着圈圈。
四月的天气还有些冷,她搓着手等了一炷香,总算看到赵瑾瑜的步辇缓缓而来,汪海生恭敬的跟在一侧,尴尬的垂着头不与她对视。
陈琬琰恭敬的行了个跪礼,许是没有跪习惯,地上冷硬的青砖镉的她膝盖生疼,别扭的动了动,“臣妾参见陛下!”
步辇在她面前停下,汪海生扶着赵瑾瑜下步辇。
“皇后在这里等我?”
陈琬琰轻轻吐出一口气,闻到他袍子上陌生的香气,愣愣回道:“臣妾想去兰若寺,为父皇母后点盏祈福灯。”
赵瑾瑜喉头动了动,想拒绝,最后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愧疚,应道:“好。”
伸手将她扶起,陈琬琰借着他手的力道扑过去抱抱他,对他咧嘴一笑,露出八颗小牙。
“臣妾谢陛下恩典。”
今天他的衣襟合的老高,就像她初次进宫那天,那时候他还是个单薄的少年,也没有现在的通身威严。
赵瑾瑜身子微僵,下意识抬手轻拍她的背,低声嘱咐:“早点回来。”
怀里的人半天没应声,头埋在他的怀里,看不到她的表情,他刚有点心慌,陈琬琰就笑嘻嘻的抬起头,垫脚安抚似得亲亲他的下巴。
“今天不是意姑姑给陛下熏的衣裳。”她笑弯了眼睛,注视着赵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