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疫病（1 / 2）

如果让明月听到这句‘对我也不是很好’指不定气吐血。

这个单纯的女孩，完全不懂自己的心，豫兮安抚好雪碧的情绪，“你明月哥哥从小不是就很厉害的吗？会武艺，身体强健，我们应该相信他能勇敢的坚持下去！”

雪碧抬起头，擦去泪水看着雾蒙蒙的天，“嗯，兮姐我想去照顾他！”

她能想像到一个人怀着愧疚过一辈子，与其这样不如让她去，豫兮从袖子拿出备好的布条，替它蒙住脸，“这个千万不能摘下！”

两人分开后，豫兮来到了流民所在的地方。

棚子里，一群人躺在草堆里、竹席里哀嚎，他们脸上被蒙住，额角上糜烂的红色豆渣几乎令人作呕，街上一股臭鱼烂虾腐烂后的腥味又夹带着化粪池臭味，瞬间不得不让人屏住呼吸。

豫兮在这一刻也停留不了，脑海中闪过前几日那个背影，突然忘却了这股恶臭，加快了脚步。

又想起了咚哥、海棠、雷傲，不安的心像蔓草一般长满了心头，为什么一直没出现？

走了好久，穿过迷雾，有人人慌忙的扯过她的身子。

耳边有许多咳嗽声，还有煎药的罐子里发出的‘咕噜咕噜声’。

“你来这里添乱干嘛？”

转身是桓衡那张疲惫蜡黄的脸，眼里带着柔光又像寒冰般带着丝丝冷意，这骇人的疫病能把一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子摧残成如此模样，豫兮说：“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来添乱不是来帮忙的呢？”

桓衡眼神落在她的发上，脸上带着些许朦胧的暖黄色，他喝到，“大王禁止你出清幽小筑你忘了，你这小生子骨……你知道这病疫是会传染的吗？我们可没时间管你，最好回去，别让我动手！”

态度一下子恶劣下来，豫兮是个急性子的，恨不得两个耳刮子下去，“别忘了，大王把你给我当宠物的事实，动我？我可是个记仇！”

“桓大人！”那边又有士兵喊道。

桓衡看了眼远处示意了一个眼神，又转了头伸手想去拽住豫兮，眼中又浮现出乌烟瘴气的浓雾和尸体，他又收回了手，语气软了下来，“别闹，现在没时间陪你玩！”

他忽然就这么和声和气让豫兮想爆粗口的话遏制在了喉间，她审视的看着他，“大王呢？”

“大王每天很多事要做，也没时间搭理你！”

对着躲避的目光，豫兮总觉得他在掩盖什么，赫连赋不会死了吧？那倒不至于，死了桓衡可没这么淡定。可是万一他也感染疫病了呢？不安的情绪涌了上来，一时失去了理智，冲上前去，拽住他的衣服，“带我去见大王！”

桓衡一时措手不及，一个踉跄，退后了几步。她也跟着退后几步，逼得他毫无招架之力，“好，我带你去！”

他找了两块干净的布递到豫兮手上，“蒙上！”

豫兮扯了扯自己脸上的黑布，瞪着他，像是在说‘你眼瞎吗？这不是带着！’

“叫你蒙上就蒙上，什么表情？”

“我蒙三层？”

“笨！”

豫兮尬笑，鼓囊道：“到底是你笨还是我笨？”

两人边走边说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应该是清幽小筑最北边的一家小房子。

院子檐下挂满白布，一股浓烈酒精夹着酸涩的味道，摆在外面的几盆树枯黄得特殊，叶片上薄如蝉翼像被浸泡了万年，才形成的一根根完美晶莹剔透的脉络。

豫兮路过走廊墙角堆着几只笼子放着几只小白兔，粉粉嫩嫩的唇很是可爱，却是缩成了一团，眼睛浑浊。